林筱晓闭上了眼睛,把自己的脆弱掩藏,待情绪缓和了,才慢慢睁开眼。
眼前的苏清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目光警惕的盯着离她们有些距离的一处草丛。
林筱晓想开口询问,苏清和就伸手制止了她。
“有人。”苏清和无声的说了句。
林筱晓点点头,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动作看似放松,实则暗暗发力,要是有人耍小聪明进行偷袭,必会被她反擒,沦为俘虏。
苏清和盯了一会,发觉对面没有任何异常,仿佛刚刚的动静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她相信自己的感知,所以……
那边一定有个人躲藏着,就是不知道是埋伏还是什么。
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那隐藏着的人,而是林筱晓肩膀上的伤口。
人在河里,不安定的元素很多,她也不敢过多停留,所以让筱晓紧绷肌肉,使得血不至于流的太多。
苏清和从包中取出绷带,拆开了外面套着的真空包装袋,帮林筱晓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后,正打算把她的手给绑起来,但是被她拒绝了。
“小伤,没事的,绑起来不方便行动。”林筱晓一脸倔强,她不想成为清和的负担,她也想为清和做点什么,不想一直站在清和的身后被她保护。
她,
想要保护清和。
所以就算是不能帮上忙,也绝不能给她拖后腿。
这样想着,她面上的表情更加坚定。
发白的小脸和双唇,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格外脆弱,但她的意志却格外的强硬,让苏清和狠不下心去拒绝她。
“好吧,不过要是不舒服,你一定要和我说。”半响后,苏清和败下阵来,还是同意了她的想法,但也加了自己的条件。
林筱晓自然同意了,她盈盈一笑,苏清和看着她的笑容,也是无奈的笑了。
也是奇了,她们刚刚那一番完全可以让人放心她们的动作,居然还是不能让那潜藏的人出来,这人的戒备心还真强。
苏清和看着那处与先前一模一样的草丛,心中暗暗道。
可在那潜伏的人想法里,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苟而苟,哪里是因为戒备心强察觉到这是个陷阱,所以选择继续趴在原地等待合适的时机。
这理解和他的想法完全是天差地别。
他只是好奇来看看来的人是谁,谁知道一来就是俩,其中一个还是苏清和,这瓜吃不成,命也不一定保的住。
所以他很从心的选择隐藏在原地,只盼这两人快点进岛,好让他远离危险,谁知道这两人在这站定不挪了。
害的现在他一动不敢动,生怕被看出动静揪出去。
他并没有发现苏清和已经发现了他,反而还有些洋洋得意。
班级第一、不,全校第一的苏清和都没有发现他的藏身之处,说明他的躲藏能力已经十分高超了啊,要是高考的时候用得上,拿个前几千名应该不是问题。
鲍富陷入自己的幻想中,都想到自己考进江南大学后的美好日常了。
江南大学是江南省最好的大学,全国高校中排名第三。
按他平时的成绩,能够进入一流名校排名垫底的那一所已经算是烧高香了,哪能觊觎那身为三大顶尖学府之一的江南大学。
只怪“赢”了苏清和后,他的自信心莫名增强,甚至强到自负边沿蹦跶。致使他对自身实力判断虚高,目标学校也是一升再升,到了这种若没有特殊机遇,完全没可能进入的学府。
鲍富沉浸在幻想中不可自拔,全然没有注意到苏清和靠近的脚步。
眼前突然出现一双脚,正在神游的鲍富脑中一空,呆呆的抬起头。
麦色的脸庞沾着点点泥星,还未搞清楚状况的迷茫眼神,让他“壮汉”气质一下子萎了,看着有些好笑。
“你趴这干嘛呢?”林筱晓看见过去查探的苏清和站在那不动了,怀着好奇心走了过去,就看见鲍富趴在那傻乎乎的仰着个头看着苏清和。
不说话也不动弹,跟个木头人儿似的。
鲍富:“……”
一回过神就发现面前站了俩一大一小俩神,鲍富的内心是极崩溃的。
说好的藏的好呢,这都没两分钟吧,这俩人啥时候窜我面前来的?真真挺刺激啊。
鲍富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随便拍了拍衣裤,然后说道:“想看来的人是谁,看看能不能组下队。”
“谁知道来的是你俩……”鲍富叹了口气,无奈之情溢于言表。
“我们两个怎么了?”林筱晓眼睛一瞪,就想要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就算不加清和,我的实力也妥妥稳超你了吧,更可况还有清和在。年纪第一你都瞧不上,你这心挺凶啊。”林筱晓将鲍富上下扫视了一番,“你是想要和我比划比划?”
她举起拳头假意攻击,“好好说,我这拳头可不长眼,说我我也就认了,但你说清和,那就是讨打!不好好说个理由出来,我不止在这打你,还要去副本外打你。”
林筱晓威胁的话语,让鲍富猛地一僵,额上隐隐有冷汗冒出。
这暴力女的拳头他可不想尝试。鲍富在脑内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开口说道:“你俩既然会和了那一定组队了,我肯定没戏,所以就打算等你俩进岛之后再等下一个来着的人,谁知道你们两个不但没走,还发现了我,我这不是怕你们会把我淘汰嘛。”
鲍富讪笑着,用带着茧子的手擦了擦额上留下的汗,强装镇定。
他这个副本是输是赢,就看这命运审判的关键时刻。
“哦。”林筱晓听完,淡淡的回了声,挠了挠脸,转头询问苏清和的意见。
苏清和看着面前这个紧张的男生,挑了挑眉,“放了吧,我们继续出发,向岛中心去。”
“好。”林筱晓点点头,跟着苏清和的步伐,朝那被树木遮掩,显得有些阴森的岛里去。
没人在意的鲍富站在两人身后,嘴角诡异的勾起一抹弧度,眼中透着精光。
等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范围内,鲍富才从原地离开,朝另一边走去,眼内划过算计与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