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谁?”万柔打断她,“你少掺和点儿,我哥能独守空房么!”
徐凤来最听不得这样的话,一点就炸********找对象,妈还不能给把把关?咱家是娶媳妇,不是娶祖宗!”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就让我哥单着吧!”
“放屁!回头你哥找个更好的,你等他转过劲儿来,肯定得谢我!”
万柔懒得跟她辩论,也不搭腔了。
“我就告诉你,当妈的没有害自己孩子的,我活了多大岁数,见过多少人,一个人什么样,我一眼就能给看的透透的!”
“那您怎么还把我爸给看走眼了?”她没憋住。
徐凤来被女儿怼的一愣,梗着脖子说:“我那时候年轻!”
反正她就是总有理。
万柔想起小时候,每次爸妈吵架,妈妈的嘴就跟机关枪一样,扫的她爸话都插不进去,然后就把家砸个稀巴烂。
妈妈就是正义的化身,道德的代言,次次都能吵赢,最后婚姻输的一败涂地。
这么多年了,她妈还是她妈,那个谁都不能说她一个错字的妈。
女儿在言行举止上,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像自己妈妈。
万柔也一样,偶尔露出相似处,别人玩笑一句“真像你妈妈”,她听完心里都会咯噔一下,暗中提醒自己下次可千万别再这样。
她害怕自己也活成一个跟幸福绝缘的女人。
徐凤来的叨叨在耳边继续,万柔不再搭话,只是暗中把油门踩了又踩。终于在堵车时段,用最快的速度把她妈妈给送了回去。
万少谦这个夜晚过的很不平静。
两个因事故送来急救的患者,有一个死亡了。
死在李主任的手术台上。
死亡虽是常有的事,但这台手术的失败,中间出了纰漏。李主任白天上了三台时间都不短的手术,下班前就跟他闲聊一嘴,说累得发慌,岁月不饶人了。
结果人手不够又被半路叫回做加急,中间就出了错。
虽然没有人能证明出错是导致患者死亡的直接原因,但毕竟是出了错,说不清。
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因为出状况,刚下自己手术的万少谦被叫过去帮忙,见证了后半场的忙乱和失败结局。
确定死亡后,李传儒呆立在手术台前,神情恍惚。
全体陪他静默。
半晌李传儒回过神,叹了口气吩咐:“收拾吧,我去跟家属说。”
万少谦赶在他走出第二道门时,抢在他前头,“主任,我说吧。”
“不用。”
“你听我的!”
等在手术室外面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得到消息后也没露出多大悲伤,关心的是医院能不能给开证明,好向负责工程的老板要赔偿。
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处理好了一切,万少谦疲倦的打算下班,路过李主任办公室,发现关着的门里还有光。
李传儒坐在椅子上,椅子朝向窗外。
“主任,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望着窗外的人没有转身,无力地说:“……我,是该回去休息了。”
万少谦走过去,靠站在他旁边,安慰道:“不是你教育我的吗,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再说也不能确定就跟那点问题有关。”
李传儒苦笑一声,“明天,我会去跟院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