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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跟告花儿饱了肚子,醉得晃来晃去,给了老田打折的酒菜钱,才说要回家睡上个大觉,老田又招呼周到地帮我们找了的士,我先送告花儿和「火炮」回去,被告花儿的老娘啰嗦了几句,怨我又叫告花儿出去喝酒。

我感觉整个人就快垮下,也懒得跟告花儿老娘解释,但告花儿老娘跟我们家都熟,平时有空还跟我老妈一起去下城的菜市场买菜,也一直看着我跟告花儿长大,她啰嗦完後,看我摇晃有点坚持不住,要我留在她家住一晚。

我没答应,回到家里又被刚刚关店回来的老爸老妈啰嗦,老爸看我醉得过分,坐在沙发上一直说我不是,还越说越远,怨我一个艺术院校毕业的人,在禹都混来混去也弄不出什麽名堂,最後还去了电子仓库上班。

我虽然醉醺醺的,但基本上外人说的话还是听得见,只是没有力气跟我老爸呛上几句,回到房间一倒下,老妈早就给我开上了空调,床头还放了一杯刚泡的热茶,一会儿又拿来热毛巾给我敷脑门,气得老爸坐在客厅说是慈母多败儿。

说实话,我老妈有时候疼儿子确实有点过了,至今,我想吃个苹果,她都是削乾净苹果皮後,还切成一块块装进小盘子里递给我,一家人吃个饭,她看见我夹哪种菜的次数多,就不停地给我夹那道菜,明明我已经吃了两大碗,夜了还过来我房间问我要不要吃宵夜。

这事我老爸啰嗦了很多年,他说我是有手有脚的人,不应该吃‘残废餐’,理论上是我这个当儿子的服侍他们两个,而小时候我还是很享受被老妈溺爱,但长大後自然知道老妈不应该对我溺爱下去,也轻言跟老妈说过几句,但每次老妈都说:“老娘我疼你,你还要埋怨我?跟你爸爸一个德行。”

第二天一早,脑壳不痛,但我精神明显是飘忽的,走去洗脸刷牙还是摇晃着身子,一度觉得是饿了肚子,没有力气而已,就立马吃过老妈备好的爱心早餐,再接到好友兼同事傅滨的电话,说管我的仓库组长要求我尽快回去,不然以後在公司里的日子不会好过。

我身在阳城,一时被老妈宠着,爱心早餐吃着,在自己的‘主场’明显是口气大得很,就跟傅滨说:“锤子!我是一个艺术院校毕业生,仓库这种工作混不混都一样,你去跟组长说,瑞爷我没那麽快回禹都,想收拾我就随便,反正阳城我也混得下去。”

“哟?刚回去阳城一天就口气大了,瑞爷你好生潇洒,小弟绝对给你去带话,而且是一字不漏的传达。”傅滨在电话那头笑着,我听来就觉得那龟儿有取笑的我的意思。

但爷爷情况未明,我实在不能早走,最起码要等爷爷醒过来,把该问的一并问了,弄个心里踏实才能回去禹都,而我刚才大口气地放肆了几句,其实傅滨也了解我是在宣泄罢了,固然不甘自己一身艺术才华,却窝在仓库里过日子,但脱离父母也久了,该考虑自己生计的时候还是要冷静,於是我打了自己的脸巴,就说:“告诉组长,三天内我肯定回去,落进度的工作我愿意加班追回去,就这样吧。”

傅滨嘻嘻几声,说:“金大导演也向现实投降了,难道你们艺术院校毕业的都是这麽孬吗?我说你既然一心想要当电影导演,就不要在什麽狗屁仓库里浪费人生了,光阴一过,你就等着後悔吧。”

说得轻巧,我当然知道光阴可贵,但梦想没有达到之前,最无奈的还是要考虑生计,光是每个月在禹都生活的基本开销,再加租房钱,就已经是我每个月必须仔细安排的头痛事,仓库里工作本来就很热,一天到晚累得不行,想自己写写电影剧本都没了时间。

“屁话多!就这样吧,再帮我通知一声,回去请你吃串串火锅。”我打发了傅滨,藉早上还没有那麽高温,先洗了个澡,把酒气彻底冲走,再换了身一直放在家里的旧衣服,去了医院。

大伯一直守在爷爷身边,老爸也没有收到过消息,说明爷爷还没有清醒,我心说如果年轻人受了爷爷那样的伤,缝了针补完X,躺个一天半晚绝对会醒过来的,但爷爷那岁数确实尴尬,没有生命危险已是万幸了。

阳城最近一直在打击摩的,弄得我找摩的找了半天也没有,最後才上了1路公交到了医院,在医院门口碰见伯娘,伯娘是刚刚送完早餐要回去,她看见我後就突然拉着我的手,说:“你爷爷刚刚醒了,就是没有精神,暂时不能说话,你小崽儿快上去病房看看。”

我跟伯娘招呼了一声,直接冲上病房,还有种真相即将揭开的感觉,究竟「火线」袭击爷爷的真相是什麽?甚至在水库救我的斗犬和那个神秘人,来自哪里?我都想从爷爷口中得到答案,一路跑去病房的时候,我的速度并不比一个新任爸爸跑去产房慢。

我跑到病房门口,几乎刹不住脚差点脚一滑,再看见大伯在给爷爷调高病床,好让爷爷半坐起来,活动活动知觉和意识,我没能控制住情绪,几乎是扑到爷爷的身前,又大喊了一声‘爷爷’,吓得病房其他病人投来异样目光,还被大伯说了几句,让我不要吵闹。

我手指贴着嘴唇“嘘”了一声,不断跟爷爷说着话,发现爷爷的眼神散焕,面色极差,躺了两晚医院而已,却像是又老了十岁一样,大伯这时也说着:“医生来复查过了,说没有大碍,不过老人家需要更多时间静养,没个一个月,你爷爷都不能出院,所以你不要太打扰他老人家,还有你老娘决定留下看店,你老汉就快过来了。”

爷爷能够好起来,我固然高兴,孙媳妇茶一定也给爷爷留一杯,但我突然间也有些失望,知道想弄清楚的事情可能不会太快就有答案,我一脸的不死心,就被大伯看透了,大伯说:“我警告你啊,金瑞,你这小崽儿不要在这个时候问你爷爷一些不该问的事情,你爷爷最需要的是静养,事情留在以後再说,懂不懂?如果你乱来,你老汉绝对收拾你。”

我这人最讨厌长辈啰里啰嗦,屁事还说个不停,就敷衍了大伯几句,趁着大伯出去给爷爷换热水的时候,急不及待地在爷爷耳边问起:“爷爷,我回来看你来了,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快给你乖孙儿一个反应。”

爷爷的眼珠子朝我这边看,嘴里“嗯”了几声,整个人看去是疲惫得很,我很快估计要爷爷完整地说话是不可能的了,就准备选择我提问,然後爷爷来简单回应的方式,去尝试将自己的疑惑解开。

我估计大伯很快就会回来,我一时不知道问些啥子,弄得自己冒急,短时间内催促自己将一切问题归顺一遍,才问起:“爷爷,你说「火线」是不是疯了?那狗东西为什麽会转过头来咬您呢?”

「火线」对「公爵」的比赛,我一直觉得很有问题,甚至是哪方抱有诡计,「火线」不可能选择放弃自己眼前的对手,突然转过头去咬自己的主人,本来爷爷跟「火线」就是默契十足,情况毫不夸张地说,以往炎夏的晚上,由於整座阳城犹如热灶,‘後坡’一带的山腰上却十分凉快,还一整夜吹着爽风。

而我爷爷就有个习惯,喜欢带上凉席和牵上「火线」,去後坡歇凉顺便睡上一晚,我也问过爷爷怕不怕晚上出事,毕竟後坡荒凉,四周无人,但爷爷就说过:“就算後坡走出来一只X,「火线」都会帮我解决掉的,你放心,说上次我带着「火线」上街转一圈,被几个混社会的小崽儿撞了肩膀,那些小崽儿一看「火线」在场,话都不敢说一句,还是道了歉就他妈跑掉了。”

足以,我绝对不相信是「火线」伤害了爷爷,即便当时有很多人亲眼所见。

爷爷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样子很无奈地眨了眨眼皮子,才几经辛苦地说:“「公爵」呢?那狗东西抽了签,又是跟哪个打下一轮?”

爷爷说完话,喘气喘了半天,我生怕出事,就扫着爷爷的胸口,还喂爷爷喝水。

完後,我说:“「麻辣」会跟「公爵」打下一轮,爷爷你就别再操心比赛的事情了,而且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我们阳城除了「火线」一只狼青斗犬外,还有没有其他的狼青斗犬呢?因为我昨天在水库附近看见了另一只狼青斗犬,几乎跟「火线」是一个样子。”

爷爷抿了抿唇,有着回避的眼神,我又喂了一口水,半天听不见爷爷的反应,但非常确定爷爷在隐瞒着什麽,不幸大伯这时回来,我怕遭打遭骂,就迅速离开病床,几句闲话敷衍着大伯,心里头却是一万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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