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争抢漫画的场景重现了。
告花儿将灰色笔记本收进短袖衫下,双手抱腹保护着,再退后软铺边,指着我并警告别乱来。
此处虽是告花儿家,但从小到大我跟告花儿在房间里疯玩,他父母早已见怪不怪,我自然不必忌讳。
这见告花儿伸手又伸脚,阻止我前进抢去灰色笔记本,我上下防守竟有些动作笨拙。
“我记得你的短袖衫是限量版,是不是要我扯烂它?”
我给出自己的警告,就想看看在告花儿心里。。。
是灰色笔记本里头的内容重要?还是限量版的短袖衫重要呢?
哪想告花儿迅速将灰色笔记本塞进底裤里,又脱掉短袖衫光着上身,最后将短袖衫扔进衣柜里。
整套动作五秒左右,老子都看呆了!
“你崽儿有病吧?笔记本塞进底裤那么脏!拿出来!”
告花儿用力哼一声,眼神坚定地说道:“我宁愿拥有一本有味道的笔记本,也不会将笔记本的内容曝光给你。”
如此决心,我就没必要强求了,退后一步说道:“尊重你的隐私,事情到此结束。”
哪料告花儿突然邪魅一笑,轻唸一声:“事情并没有结束呢,哼!”
我顿时有不好的预感,连忙退后,直到被书桌一挡,明白自己退无可退了。
这见告花儿慢慢将灰色笔记本从底裤里抽出来,哼笑一声,说道:“掌门,你刚刚不是很想看吗?拿去吧。”
最惊悚的是,告花儿在步步靠近我,使得我连忙伸手挡去。
“爽哥,我又不想看了,你别过来了。”
我难得在告花儿面前求饶,奈何效果奇差,皆因告花儿那崽儿毫无停步的意思,更回道:“掌门,没关系的,我们好好坐下,一起阅读笔记本里头的内容。”
味道十足的笔记本被告花儿递来,跟我只剩半米距离。
直觉想呕吐的我捂着嘴巴,又被一通来电吸引了注意力。
“涂令?这崽儿晚上找我干啥子?”我轻声唸着,引来告花儿上前一步,同样轻声唸着:“涂令那崽儿。。。?三更半夜打电话来挑衅吗?”
我本想回应告花儿,但提防着味道十足的笔记本,便说道:“你过来可以,请把笔记本拿开。”
告花儿呆呆地点头哦了一声,直接让笔记本扔在软铺上,把我看傻了。
“接电话啊!涂令那崽儿肯定没好话。”告花儿此时脑子里尽是涂令。
无论是面对面,或一则讯息,一通电话,告花儿都会情绪高涨,时刻准备嘲讽涂令。
当然,也包括他会忘记一切,比如味道十足的笔记本被扔在软铺上。
我咽口唾沫,讨嫌的涂令仍没挂线,便接听了。
告花儿凑近来,想听听涂令究竟说些什么,我则对手机那头嗯嗯几声,眉头越皱越深。
“我在告花儿家这里,你要过来?”
告花儿听见我对涂令的回应,皱眉啧了一声。
等我结束通话前应一声好,就挂线了。
“啥子嘛?涂令要过来挑衅吗?”告花儿睁大双眼,搓掌期待着什么。
“那崽儿神秘兮兮的,让我十分钟后到你们小区门口等。”
“哦。。。?专门过来一趟,不会是为了挑衅几句吧?”告花儿托起下巴,抿嘴细想。
我知道甩不掉告花儿,他不会放过任何一次跟涂令面对面的机会。
于是我看清时间,让告花儿重新找件短袖衫穿上,调整一下就可以下楼了。
接下一幕我又看傻了,告花儿将刚刚扔进衣柜的限量版短袖衫重新穿上,拍拍自己心口,说道:“走!下楼去!会一会涂令那龟儿子!”
浸满臭汗的短袖衫直接扔进衣柜不说,还重新穿上身?
这操作看来只有告花儿能掌控了。
“了不起啊!了不起啊!”我对告花儿拍掌服输,心服口服。
接着出去客厅跟告花儿父母道谢,敷衍几句就带着告花儿下楼了,而刚刚告花儿老妈还在门口喊一声:“出去别再喝了,死猴儿早点回来。”
完全醒酒的告花儿下了楼,点烟后又给我递来一根,让我猜猜涂令究竟啥子事而找我们。
“可能是今天跟段球球拍了出外训练的宣传短片,故意过来炫耀一下吧?”我深吸一口香烟,呼出圆圈,眉头却不舒展。
因为接听电话的是我,直觉涂令神秘兮兮的语气不像是为了炫耀那样简单。
告花儿没有质疑我敷衍的回应,神气十足着,一副欠揍的走路姿势,说道:“涂令那崽儿又要吃我的臭屁了,怼他龟儿子的!”
走到小区门口不过一分钟,原来涂令开车已到,车窗被按下,那崽儿安坐驾驶位上,脑壳一偏,面无表情,看向我和告花儿。
告花儿真是见着涂令就情绪波动,走到车前,说道:“涂令,你想放屁也不用把车开到我家小区门口吧?”
一如既往,涂令无视告花儿的嘲讽,将目光投向我。
而刚刚还面无表情的涂令,却嘴角一撅,问道:“金瑞,昨晚段球球和梁磊是不是去你爷爷家拍了一些宣传短片?还访问了你?”
我也走近车前,昂头背负双手,像准备审视涂令似的。
“你今天可以接受出外训练的短片拍摄,难道凭我们金家的斗狗竞技底蕴,就没有资格配合宣传工作吗?”
说完,我将烟头弹在地上,用力喷出烟圈。
涂令见此,哼笑一声,莫名其妙地摇着头。
告花儿两腮鼓起,说道:“最重要是底蕴,两届总冠军“火线”留下来的底蕴,涂令,你有吗?”
坐在驾驶位的涂令扁了扁嘴,眼角瞄着我,故弄玄虚的讨嫌模样。
接着涂令直接下车,站好后整理着衣袖衣角,眼神锐利。
“金瑞,张宽老板已经通知了段球球的上司,将你昨晚所有的宣传镜头剪掉,明白啥子意思吗?”
涂令双手交叉放于心口,似乎等待着我的反应。
只是。。。我内心足够震惊,但不需要将惊讶展现在涂令面前。
告花儿与我默契十足,他自然晓得不能让涂令看我的笑话。
于是告花儿抢道:“小事情嘛,我们拒绝跟张宽老板一头,也只不过是将金瑞的宣传短片剪掉不播而已,我还以为是取消我们的参赛资格呢?”
告花儿帮我一怼,涂令的得意之色瞬间不见,我心里那叫一个畅快啊!
且冷静一想,关于我的宣传短片不播就不播吧,段球球也是接命令做事而已,我无需怪责。
此刻我是担心段球球会有心理压力,严重则是。。。难以再面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