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我问你,沉香呢?”帝玺特别嫌弃地给夜月明让了一个座,自己站到边上,当起了活雕像。
“小王罚她整理书房,现在应该还在书房忙着。”夜月明坐到帝玺先前坐着的位置上,跟宁意松墨瓜分起叫花鸡,一点也不手软。
三人风卷残云一般,将那只鸡瓜分得干干净净,连骨头都没剩下。
帝玺见他们吃完了,便挥手让松墨和宁意暂时出去,等俩人关上房门,帝玺才将夜月夕乔装进了摄政王府请走昆吾的事儿跟夜月明大致说了一下。
夜月明听着帝玺的叙述,时不时啜着手指,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然而帝玺话音甫落,夜月明马上接上了话茬:“靖王这么好哭,小王怎么从不知道。”
“你的重点是不是错了?”帝玺废了一番口舌才将事儿说完整,哪儿想到夜月明的关注点居然在夜月夕几乎不哭上?
“有么?挺正确的。”夜月明放下手指,从身边拿了一条丝巾擦了擦手,曼斯条理说道:“郡主是不知道,我这位五哥,别的不行,忍耐力可是一等一的好,他自落草起就带了先天的不足,当年为了医治他的病症,太医让他寒冬腊月钻进江河之中,他都不带犹豫的。换小王,小王可做不到。这样一个人居然会哭哭啼啼向你哀求要找昆吾先生,岂不是奇哉怪也?再有,昆吾在流月城最熟识的人只有小王,江阴王和靖王,若是五哥真的只是找昆吾先生,没必要特地来寻你。”
夜月明说到这儿,放下丝巾,定定看着帝玺,嘴角绽开了一抹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可爱的笑容:“那么现在,郡主可以告诉小王实情了么?”
帝玺知道夜月明琉璃公子的称呼不是浪得虚名的,可几曾想到夜月明的七巧玲珑心竟然比比干还要更透彻一些。她明明刻意隐去了所有跟她相关的细节,可夜月明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
难道要将事情和盘托出么?帝玺在心中就划了个大大的叉。有些事儿,少知道比多知道来得好,何况昆吾已经带着苏卿离的玉簪进宫去了,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才是,皇后的事儿该隐瞒还是隐瞒吧。
帝玺小思了一会儿,做出了一个还是被你发现了的表情,回答道:“的确没那么简单,殿下还记得救治陛下的时候,曾经让长离带了我的血进宫的事儿么?”
“自然没忘。”
“靖王所要的,就是我的血液。皇后情况不太好,昆吾先生说需要我的血液作为药引,就是这样。”帝玺有意瞒下关于苏卿离的任何事,想来想去她身上唯一能用得到而且能让夜月明相信的,也只有自己的血液了。
夜月明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突然伸出右手摆在桌子上,好看的指节勾了勾:“把你的手给小王看看。”
这一下可把帝玺给愁坏了。她本来就是随口说的,哪儿想得到夜月明居然这么当真,她这手一伸出去,可不就是露馅了么?帝玺一时间急得后背全是冷汗,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不用了吧?我又没必要骗你。”
“郡主古灵精怪的,小王不能保证郡主是不是又骗了小王一茬。”夜月明不依不饶,仍然张着手,眼睛直勾勾看着帝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