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身体以最小的幅度在一个台子上颤抖着,一边身体的触手在没有规律的蠕动着,会发出“噗噜噗噜”的声音。
他歪着头,用那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的眼睛盯着三人,嘴里不住的呢喃着什么东西。另一边看着还比较正常的身体的表层皮肤之下感觉有什么不可名状之物在不断的盘虬着,拱起了一块块凸起,不住的在身体上“游动”着。
他的脖子上有一个厚重的铁质项圈,上面隐隐约约闪烁着鲜红色的符文。
看见黑暗的空间突然有了一些光亮,那个人似乎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发出了令人诧异的咆哮:
“嘤——”
不是那种恶意卖萌的恶心玩意儿,这种叫声像是某种新生的物种对于外来者发出的警告。虽然是幼年体,但是“触手怪”的幼年体发出的声响确实让人听起来有些反胃。
像是指甲刮黑板的声音,混杂着一些亵渎的,难以言表的嗡嗡声。
一旁的墙壁上闪烁着一些五颜六色的字符,凭着马蒂奇着半吊子的符文水平只堪堪认出一个闪烁着蓝色微光,形状宛如一只眼睛,上方的睫毛似乎直接从瞳孔里伸出的符文。
「虚妄之眼」
听起来很高大上的名字,它的作用就是使一些作用于精神上或是视觉上的幻觉破除。一般都是用于监牢里对于刚入狱的犯人进行违禁品的排查。
但教会则是发现它对于一些擅长迷惑或是制造幻觉的“东西”有着奇效。因此现在大部分教会的地牢里都会有这个符文的力量。
马蒂奇看着面前使劲挣扎的“人”,接过了路易执事递过来的箱子。
这是自己的器材箱,里面装着各种医疗器械。甚至就连针管,针筒这种精细的小物件教会都让人做了出来。
不得不说不愧是五大教会之一吗…
占据着医疗体系的治愈教会,占据着科技体系的工匠教会,占据着教育体系的智慧密教,占据着农业的丰收教会,以及占据着…呃…什么也不占据的命运教会。
至于先前出现的自然教会,只不过是丰收之神神系之下的一个小教会。
而王权?不好意思,王权占据了以上全部,甚至还有一些教会涉及不到的像经济啊,法律啊这些的事物。
自从拜伦二世——路德维希·堪德佳·拜伦继位,年仅二十八的他以他那铁血手段在五大教会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重新将各个领域的权力重新收入手中。
就因为这件事,各个教会内部私下给他取了“疯子皇帝”,“暴君”,“独裁者”等等的称号。
放下这些先不说(不然以后就没办法水字数了…),五大教会在拜伦二世的制衡之下还是保持着相对稳定的。不过在拜伦二世的“运作”下,渐渐出现了分崩离析的征兆。
还是在命运教会在一年前由他们的教皇发布的「神谕」之中隐约流露出来“灾变将至”的意思,才让五大教会慢慢重新联合在一起。
这也是为什么治愈教会他们愿意接受马蒂奇这个“亵渎人体”的异端。也是为什么不管是路易还是古斯塔沃会如此关注马蒂奇的原因。
治愈教会太需要新鲜血液了,作为五大教会之一,治愈教会的治疗方式已经出现了落后于时代的趋势,这作为五大教会之一可是不允许的。不管是自身的实力,还是自身的骄傲,都不会允许自己出现落伍的现象。
像小说里出现的那些吼着“祖宗之法不可变”的老顽固教皇?拜托,真要这样治愈教会早就被挤出五大教会了。
在这个工业革命的背景里,工匠教会的发展是迅速的,为了抑制它的一家独大,剩下的四大教会都在使劲改革。
而马蒂奇就是治愈教会一直在寻找的革新,他那“亵渎”的医疗方式与知识确实给治愈教会带来了一扇新的大门。
不过这些马蒂奇都不知道。
马蒂奇带上了乌鸦面具,冰冷的皮质表面贴合着皮肤让马蒂奇的神经为之一振。长长的鸟喙里面塞满了各种可以“净化”各种物质的粉末,带有香料的淡淡香味令人神清气爽。
听着在面具里“呼呼”的呼吸声,马蒂奇把箱子平放在地上,咔塔一声打开了看起来很复杂的锁。
马蒂奇从里面拿出了一副手套,据说是用什么东西的胃袋做成的。将十分有韧性的手套带上,微微丝滑的表面非常的舒适。
紧接着拿出了“薄如蝉翼”的手术刀,手术镊,各种型号的止血钳,骨剪,等等。拿出一张白布将这些包了起来,马蒂奇走到了那个台子旁边。
路易已经不只一次的对马蒂奇说过不需要“消毒”,处理完随便找一个牧师放个“治疗术”就行了。
可是每次马蒂奇处理完之后,都会下意识的再次消毒。每次酒精的使用速度看的古斯塔沃一阵阵心疼,虽说教会只会报销原材料——也就是小麦的资金。但是酒精的价钱可是堪比索斯德酒庄两年份的优质红酒。
马蒂奇看着不断在挣扎着的“人”,他的脖子,四肢,以及腰上都有一副厚重的枷锁。上面时隐时现的红光让马蒂奇可以有恃无恐的在他面前站着,甚至可以跳极乐净土。
马蒂奇拿出了白布上的钢棍,什么?你说哪来的钢棍,不是说了“等等”吗(见上文)?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不知道“等等”是根钢棍吧。
“对不住了!”
“噗——”
肉体与金属碰撞的声音。
看着仍然在挥舞着的触手,马蒂奇继续砸了下去。
“噗——”
“噗——”“噗——”
马蒂奇气喘吁吁的站在“人”的旁边,刚刚的几下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
“人”的触须仍然在挥舞着——
路易走了上去,接过来支撑马蒂奇的钢棍。
“砰——”
人的触须一下就全部软了下去。
“物理麻醉已经好了,你继续吧。”
路易甩了甩“等等”上面的不明液体,把它立在了台子旁边。
马蒂奇看着已经生效的“麻醉药”,心里只回荡着一句话:
汝与那曹贼…咳…与那神棍有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