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先前的对话有些直接,古斯塔沃神父那笑眯眯的表情明显呆滞了一下。
“……呵呵呵,千面小姐似乎很相信命运教会的「神谕」呢。”
倒在接待椅上的马蒂奇闻言瞬间精神了。
“听起来神父好像有自己的看法呢。”
露希娅下意识的想抬手在桌子上拿杯子,但意识到根本没有所谓的“接待饮品”。
“既然千面小姐一开始就说的这么直白了,那么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神父整了整自己胸前皱起的教袍。
“马蒂奇先生你也可以一起听。”
点了点头,马蒂奇注视着神父那张笑眯眯的脸。
“我个人认为,不管「神谕」提到的‘灾变’真假与否,五大教会都需要一个打破松散的契机。王权的膨胀太过于迅速,这对于教会来说是致命的。”
古斯塔沃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说着大逆不道的言论。
“哈哈,马蒂奇先生,不用那么惊讶,我以前也是“审判庭”出身的。”
有那么一瞬间,马蒂奇都认为面前的这位“神父”是不是被夺舍了。
笑眯眯的古斯塔沃仍然还是那副表情。
其实对于最后‘灾变将至’的真实性完全不在考虑范围内,如果是真的,那么最终人类统一战线大联盟就是皆大欢喜。就算是假的,五大教会也有理由团结起来来与这位“铁血君王”分庭抗礼。可以说,这就是彻彻底底的阳谋,不加然后掩饰。
再加上平时教会在民众之间攒起来的声望,完全可以把“抗抗灾”分子塑造成人类公敌。
“总之,我现在算是你们的人。”
露希娅的语气依旧淡漠,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我们治愈教会是非常欢迎千面小姐的加入的。”
笑呵呵的神父顺手打开抽屉,站了起来。
“为了我们双方的友好合作,这里有一份契约——”
马蒂奇已经可以想象露希娅在心里是如何在骂“老狐狸”的了。
“不必了,你可以看看这个。”
说着,露希娅在空气中搓了搓。
“请稍等——”
古斯塔沃神父打开了另外一个抽屉,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他从中拿出了一副眼镜,笑眯眯的脸上挂着那副圆框眼镜看起来更加和蔼了。
“是吗……原来如此……”
微微的点着头,古斯塔沃脸上浮现出了然的神色。
???这是什么?皇帝的新衣现场吗?
已经把眼镜重新摘下来的神父笑着坐了回去。
“那么千面小姐,你有什么条件吗?”
“嗯……可能最近的一段时间,我都要和他保持不超过……唔……十六英寸。”
“任何时候?”
“任何时候。”
任何时候……
马蒂奇也点点头。
“好的,那么其他的呢?”
“暂时没——”
“咣当咣当——”
楼下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古斯塔沃神父依旧是不变的笑容,只是拉了拉后墙的绳子。
“叩叩叩——”
“请进——”
“神父,先生,女士——”
一个仆役走了进来,即使是不认识马蒂奇和露希娅,它依然很远礼貌的打了招呼。
毕竟,这两位在接待椅上……
“下面怎么了?”
“那个新建的实验室里面出了一些问题……”
古斯塔沃笑着看向马蒂奇。
我不是!我没有!我才刚来!
三连的马蒂奇一脸无辜。
“看来你要先走了,马蒂奇先生。”
“那就告辞了,神父先生,愿主保佑你。”
“还有你——”
古斯塔沃做了“请”的手势。
…………
忍着强烈的眩晕,马蒂奇让露希娅飞快的跑向自己的“实验室”。
糟了糟了,出了什么事都别砸碎我的蒸馏器阿……
明明应该是为闯祸担心的马蒂奇莫名其妙的开始担心起来自己的仪器。
那个玩意儿可是价值三克朗——也就是四分之三镑的巨款口阿!最关键的是,这个还是马蒂奇自费的!
“前辈,还能再快一点儿吗?”
推开了面前的“一堵墙”,从“杂物间”穿到【哔——】,然后【哔————————】
露希娅加快了速度,只不过马蒂奇整个人已经麻木了。
唯一支持着他保持理智的一句话就是——
蒸馏器三克朗蒸馏器三克朗蒸馏器三克朗……
…………
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从二楼下来的马蒂奇宛如痴呆般的机械迈动着步子。
从楼梯拐向彩绘玻璃投下光芒的大厅,与正在排练的唱诗班擦身而过,两人终于到了“实验室”。
门口只有一位身着白袍的男子,稀疏斑白的头发与在脸上挥之不去的老年斑凸显了他的年龄。
世界真小啊~这不是那个——
“康德先生。”
“是康诺尔,驱魔员先生。”
这位老人看着马蒂奇身旁的少女,皱了皱眉头。
“下次请你在休假之前处理好‘存放’在教会里的东西。”
老人特意在“存放”处加重了口气。
现在才有时间看内部的马蒂奇怀着紧张的心情看向室内。
椅子还好着,煤油灯还好着,铁架台没有问题……
看到桌子没有任何问题的马蒂奇松了一口气。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把这种东西带进教堂的?”
冷漠的口气从老人的嘴里传出。
东西?什么东西?
在康诺尔身后,一只黑色的“物体”在竭力扭动着——
那是堪堪还算“马”的东西,但他浑身长满了恶心肿瘤与脓疮。身上的骨骼已经呈一种诡异的,难以言表的形式扭曲着。
它的颈椎莫名的被旋转拉长,就像一个开瓶器一样的,会让那群生理构造学家们破口大骂的样子呈现着。它的舌头异样的伸出,整个口腔都以不可思议的形式扩张着。
甚至它的四肢都像是被顽童拔下之后胡乱拼装的样子,身躯上一块块畸形的肿瘤流着黄色的脓液,甚至连它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它身上的骨骼就像是悬崖上的怪柏,疯狂的肆意生长,似乎毫不顾忌这具身体原本的样貌。一些肋骨甚至都穿破了皮肤,撕裂开一个狰狞的伤口,里面的肺叶都清晰可见。
咽了一口口水,马蒂奇看向这匹马。
“你应该庆幸这个房间的保护措施非常完善,不然,你的马‘活过来’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马蒂奇尴尬的挠了挠头……
他刚刚是不是在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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