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塞突然激动起来让马蒂奇摇了摇头。
“或许你应该看一看你现在脸上的表情,如果你刚刚说的是‘这就是亵渎’会更合适……”
本来以为会再来一番阴阳,慢慢再打一波太极,一番混元形意……
算了算了,不消费七十六岁的老同志了。
总之,这位“白大褂”的反应出乎了马蒂奇的预料。
“哼,治愈教会的,你又有什么资本说我们?凭你们的「血疗术」?”
何塞重新理了理自己的领子。
哎,本来不想装X的我也不得不秀一手了……
一副“我不是针对各位的”脸的马蒂奇走了上去,将桌子上的“直针”拿了起来,皱眉看着上面的棉线。
他看着一旁寥寥无几的透明液体,打开了上面的软木塞。
是酒精一一
马蒂奇把它倒在手里面搓了搓。
居然知道消毒?!
何塞略微有些诧异。
等到手里的酒精完全挥发之后,马蒂奇捏着“直针”的两端。
偏短的铁针让发力十分困难,意图把将其掰弯的马蒂奇还要小心自己的手不被戳伤。
一番努力后,“直针”变成了三分之八弧的圆头针——
“麻烦,可以让一下吗?”
马蒂奇友好的拍了拍正在“接种疫苗”的“白大褂”。
那人点了点头,以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面前的马蒂奇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们有持针器吗?实在没有的话镊子也行。”
站在他身后的露希娅也在帮他寻找他说的“持针器”。
“给。”
少女十分贴心的把一旁桌子上看起来“有些”粗的剪刀状物体递给了他。
马蒂奇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为什么露希娅会知道这个东西的样貌,接过了持针器夹住“自制缝针”,用极其娴熟的手法缝合着伤口。
他一手扶着患者的手臂,一手进行缝合。感受着患者手臂会随着每次缝针的扎入而颤抖一下,十分贴心的说:
“因为没有麻药,可能会有些疼,但是我会尽量快一些。”
在聊天的时候顺手把针再次插入到肌肉组织中,马蒂奇轻轻旋转持针器,完成了最后一道固定线。
“好了,回去以后三天之内伤口处尽量不要沾水,如果有发热、抽筋等症状,欢迎来治愈教会——”
口罩下笑嘻嘻的马蒂奇顺便打了一波广告。
而一旁的何塞瞪大了双眼,震惊的看着面前的景象。
十二针,二十三秒!这怎么可能!就算是那个被称为天才的皮耶特罗也没有这种速度!
“喂,何塞,这个是谁?他旁边的那个妞也太正点了吧!”
刚刚退下来的人正在一脸兴奋的看着何塞。
“治愈教会的……”
“别开玩笑了,治愈教会能有这么厉害的人?他十二针的速度简直就跟飞一样!”
那人满脸不相信。
“真的……”
“别开玩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
马蒂奇从胸口处拿出了一个正在闪烁的治愈教会徽章。
“我的妈咪啊——这真的是治愈教会?!”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分贝过大的那人发表着自己的惊叹。
“怎么了。”
皱着眉头的马蒂奇看向了露希娅。
“这是治愈教会对外出任务人员的提示,这个光芒的意思……应该……应该是立即集合?还是立即避难疏散人群来着?”
“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看着有些呆滞的两人,马蒂奇说道:
“抱歉,我们有事需要先走了,今天的交流十分愉快。”
故意在“交流”上面加重语气的马蒂奇和露希娅转身就走了,留下了两名呆滞的“白大褂”和一位还没有包扎的可怜患者。
两人穿过大厅的时候,先前嘈杂,混乱的人群现在都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没有夸张的表情,没有怪异的动作……
这个被堆满的大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前辈……我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露希娅平静的看着周围。
“先出去看看。”
随着厚重的防火门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波的“白大褂”在将一个个抽搐着的人搬到广场的场景。
“这是……发生什么了?”
…………
帕斯卡尔三人现在在贫民区拼命的奔跑着,身后还有一个气喘吁吁的安德尔。
“该死!怎么这群玩意儿说出来就出来!”
原本阳光的脸庞现在取而代之的是惊慌与仓促,腰间的双手剑早已被拿到了他的手上。
一旁的约翰还将烟杆握着,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然后在嘴里说着什么。
“咕噜咕噜——”
巨大的黑影从旁边木棚投下的阴影从蠕动而出,抓住了后面跟着的几个东西,用它漆黑的触手包裹住它们,在它们的挣扎下将自己重归阴影。
嘴角溢出来一丝丝的血迹,约翰脸上的神色愈发凝重。
而跟随的尤瑟夫现在身上有一大团鲜红的长线挥舞着,它们的末端都绑着一把小刀,覆盖着血色的刀刃一直在一堆肢体里面飞舞着。
“安德尔,你之前接触过的‘病人’到底有多少!”
满脸仙气的尤瑟夫在奔跑下显得更加疲惫,感觉马上就要猝死的的他正在问着安德尔。
“不知道。每天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个来拿药的。”
仍然听起来不是很热情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时不时还会从他那里飞出来一个内部不断翻滚的火球。
而几人身后的,则是宛如末日降临的景象——
一个个堪堪可以看出人形的生物在扭动着它们亵渎、畸形的肢体,它们身上那些恶心的肿瘤,不断拍打的触手和不符合人体构造的外观让人看着就一阵恶寒。
有些家伙直接从脖子处的断面伸出了另外一只腿,歪歪斜斜的腿还在不断抽搐着。畸形到不成人样身躯呈现了疯狂的扭曲,异样的肿块和肉瘤长在了已经弯曲到错乱的身体上。
他们如同嗅到血液的食尸鬼一样,毫无理智的冲向四人,它们疯狂的拥挤着其他人,恶心的脓液在被挤破的地方流出,散发着扑鼻的恶臭。
他们扭动的样子就像是深渊里最低级的生物,一个个狰狞的表情在他们看不清样子的扭曲面孔中流露出来,恐怖的样子充满了疯狂亵渎的意味。
它们从破旧的木棚中,肮脏的大街上涌出来——
它们所过之处全是被撕裂的肉体与血淋淋的内脏——
它们狂乱的嘶吼响彻了整个贫民区,让每个幸存者蜷缩在家里,祈求着神明的庇佑——
混乱,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