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没有想到,所谓的丐帮少帮主,居然是昔日在襄阳城认识的鱼独唱!
他更没有想到,那时还是个普通人的鱼独唱,今日再见面时,已经是个目露精光,一举一动皆有内息外露的高手!
心中不由好奇他这三月来的经历。
鱼独唱并没有因为自己如今已经是天下第一帮的少帮主便觉得高人一等,在秦安笑着向他抱拳时,他也大笑着回了一礼。而后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一左一右坐在秦安两边的段氏姐妹,笑容中便多了一些暧昧。
但他向来聪明,所以并没有擅自开玩笑,只是扫了段氏姐妹一眼,便一拉凳子坐在了胡一虎的身旁。
落座后,他目光直视秦安,笑着道:“说起来,我近日得到的消息全都与你有关,应该再过两日,你的名头便要响彻天下了!”
秦安闻言后摇头一笑,道:“我那些事情没什么好提的,倒是你,一别三月居然成了丐帮的副帮主,这次看来是你要请我了!”
鱼独唱闻言便知秦安不愿提及他自己,心中好奇的同时,他便将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笑着道:“说起来,一切都要感谢董掌柜,若非那日他让我来江陵向师父传话,我又怎能获得此番机缘……”
在鱼独唱说话时,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叫花子则面露惊愕。
他没有想到这几人竟然还认识少帮主,而且看情况居然还很熟悉。
不由低着脑袋沉默不言,心中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在这时打断少帮主的话语,将刚才那件事情说出来。
段思嫣瞧见他的神情难看后,便得意洋洋的轻哼一声。
鱼独唱因此侧目时,秦安也笑着将段思语与段思嫣向他介绍了一番。
鱼独唱当即与她们二人抱拳一礼,随后转头看向秦安,笑着道:“今天帮主派我去城中搭建‘会友台’,此时也是忙里偷闲来此。所以这顿酒就要先欠着了,待我忙完这些,晚上自当做东,到时候我在与你把酒言欢,咱们三个月没见,你今夜可要等着我。”
秦安点点头后,鱼独唱便笑着向一桌几人告辞,站起身带着那个叫花子离去。
田同看了一眼鱼独唱离去的背影,回过头来看着秦安笑道:“哪怕你与鱼少帮主晚上有约,中午这顿酒水也别想赖掉!”
话落唤来小二,重新要了一桌饭菜。
期间他与王义又聊了许多江陵城中发生的事,使得秦安对这座江陵城又多了些了解。
随后饭菜酒水被小二端上桌后,几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气氛渐渐热闹起来。
田同与王义已经从鱼独唱先前对待秦安的态度中隐约猜出他便是段思嫣口中的那位‘秦少侠’,故此有意结交,言语之间多是夸赞。
最终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约下过几日再聚后,几人便各自告别。
秦安回到悦来客栈后院的房间后,便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边总结这几日得来的消息,一边想着自己接下来的目标。
先前在武安王庙中,慕容绝曾提起贾似道的府邸中建有一座‘多宝’,其内玄铁如山,珍宝云集。
秦安准备等参加完丐帮大会后,便赶赴临安等待时机,看能否从那珍宝中弄些玄铁炼制飞剑。
另外,半年以后便是名剑山庄少庄主的喜事。
今日刚结识的田同之前提起名剑山庄届时会邀请武林同道去欣赏名剑山庄藏剑,并举行‘试武台’来邀请江湖豪杰上去比斗。得到魁首者,名剑山庄便会倾尽全力为其锻造一柄兵刃。
如今手中这柄剑虽坚不可摧,但秦安总嫌它太长,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让名剑山庄为他重新锻造一柄趁手的长剑。
在他想着这些时,隔壁房间内,段思语正伏在桌上,一一划将衣物上的两门神功往上午买来的册子和卷轴上小心翼翼的抄写着。
眼下一阳指的内容她已经抄写完毕,正在一一划勾勒着六脉神剑的运行图。
待到她收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
段思语侧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后,便一边活动着有些酸疼的手腕,一边将衣物上的内容与她临摹在册子卷轴上的内容进行对比。
毕竟这关系着内功运行的路线,稍有差错,习练时便会走火入魔。
在她检查着这些内容时,在她床上睡了一下午的段思嫣也悠悠转醒。
见到段思语那副认真的神情时,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睡眼朦胧的穿鞋靠近。
段思语见她醒来,便笑着问道:“可是睡舒服了?”
段思嫣半眯着眼睛将下巴压在她的肩头,双手则将她紧紧抱住。听到她的问话后,轻轻恩了一声时,便又打了一个哈欠。
段思语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快去收拾收拾,等会儿便与我将这册子和画轴交给秦大哥,让他为咱们两个讲解一下,也好快点掌握这两门绝学。
离谷至今,我就没见你有努力修炼过,长此以往,你还怎么为晴儿姐与萍儿姐报仇?
要知道,她们两个早已嫁入好人家,若非为了你我二人,又怎会遭逢大劫?
虽然那些人都已经被明教的光明左使尹嵩给杀死了,但罪魁祸首却是贾似道!”
段思语闻言沉默,过了半响后才轻声道:“我知道了阿姐!”
说罢,她便去洗漱了。
段思语轻声叹了一口气后,便将注意力放在了桌子上的册子和卷轴上,接着将卷轴捧起,轻轻吹着上面的墨迹。
过了一会后,已经梳洗完毕,再次容光焕发的段思嫣便来到她身边。
这个时候,段思语已经将卷轴小心翼翼的卷好,见她已经洗漱完毕,便上前将她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道:“贾似道身边高人众多,更有明教教主护佑身旁,你我倘若再不用心的话,还怎么为她们两个,还有其他为咱们付出了生命的人报仇?”
“我们不能一切都仰仗秦大哥,毕竟这是我们自己的仇,而与他无关!”
“况且,人情债是最难还的!”
段思嫣垂着脑袋轻轻点头。
这些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她天性活泼,将这些事情都藏在了心中,不去提及罢了。
段思语见状,便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又将记载着一阳指的册子交在她手中后,便与她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