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检查工具和方法,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跟傻了似的。
姜瑾做完检查,对楚修旻的状况十分了解了。
这才开口道:“内脏受损,正在出血,当务之急是先止血,再想办法给他补血。”
“因为失血过多,很多身体机能已经维持不住,我需要给他输血。”
对于现代人来说,“输血”这个词是家常便饭,大家都知道。
但……
对于古人来说,这个词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皇后大大的眼睛里更是写满疑问:“什么是输血?”
姜瑾收起听诊器放回药箱,组织了一下语言,对皇后解释这个名词:“输血呢,顾名思义,就是从我们正常健康人体内抽出一部分血给齐王殿下,帮助他更好的维持身体机能。”
既然要给楚修旻输血那就得找跟他血型一样的人,还要准备输血用的工具。
故而……
姜瑾对皇后解释完之后,又多说了一句:“齐王殿下身体里的血流失的太多,所以我们才要把健康人的血给他,帮助他恢复。”
“机能”、“维持”,这种词,估摸着皇后也听不懂,索性就再啰嗉一些吧。
反正她就算听不懂,也不会多问什么的。
毕竟……
她是皇后,皇后可是一国之母,哪能不知道!
皇后一听,立刻对随行的侍卫道:“你们立刻咬破手指,把自己的血给受儿!”
姜瑾已经收拾好了药箱,看着傻兮兮指挥侍卫的皇后,冷冷道:“皇后娘娘,就算这些人把血给殿下,也未必跟殿下是一样的血型,倘若他们的血给跟殿下的血不相融合,麻烦更大。”
“在这方面呢,亲生父母的血比外人好。”
说完之后,便背着药箱走了:“娘娘请不要移动殿下,在这儿稍待片刻,容我准备一下给殿下输血用的工具。”
说是准备工具,其实是想看看慕容楚的情况。
这个时候,他的麻药应该过了。
姜瑾一走,皇后看着瑟瑟发抖,又不能进屋的儿子,一咬牙,对玉珠道:“去找把锋利些的刀过来!”玉珠听了,惊讶不已:“娘娘,您不能啊……”
皇后冷着脸瞪她:“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吗?”
玉珠无奈,只得照做。
皇后对姜瑾的说法一知半解。
下意识觉得,只要把自己的血喂给儿子喝,儿子就能保住一条命。
因此……
命玉珠拿刀过来后,便割破了自己皓白的手腕,强行掰开楚修旻的嘴,将血滴进他嘴里。
以为只要这样做,就能挽救儿子的性命。
哪怕流干她身上的血也不要紧。
太医们更是炸开了锅,讨论输血这个问题。
这个新名词对于他们来说,亘古未闻。
听都没听过,更别说见过了,便下意识觉得姜瑾是在胡说八道。
原本,皇后已经吩咐让他们回去,这些人不但没回去,反而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姜瑾被皇后砍
“年纪轻轻,就知道胡说八道,我倒是要看看她能整出什么花儿来!”
“现在的年轻人啊,总以为懂点皮毛就是神医了,根本就是装神弄鬼!”
姜瑾回到房间,瞧见慕容楚已经张开了眼睛。
只不过麻醉的效力还没过,他动弹不得,只能队在玉枕上看她。
“让心儿担惊受怕,是本王的不是。”
姜瑾扬手就要打他。
想到他是病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到底那一巴掌还是没有拍下去,而是佯装生气嗔怪他:“少胡说!”“你为了救我伤成这样,哪有不是?”
慕容楚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意,笑盈盈看着她:“心儿这是心疼本王呢!”
若是搁在平时,姜瑾肯定强势回怼:老娘才没心疼你呢!
但……
这会儿他受了伤,是病人,她迁就着点!
谁叫他是她的小公举呢!
索性大方承认,顺势在他清俊崖岸的脸上捏了一把:“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儿,本姑娘当然得心疼啦!”“小美人儿,你好好将养,我先去忙,等忙好了再来陪你。”
说完,还冲他抛个媚眼。
慕容楚麻药还没过,想动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调戏。
姜瑾走的时候,把宁风留下陪他。
姜瑾在外间的屋子里小坐了一会儿,把输液器和测血型试纸隔空取来,又取了些止血药,这才满意的拎着药箱开门走出去。
但……
她没想到的是,皇后居然把自己的手腕按在楚修旻嘴上。
玉珠在一旁焦急的劝着:“娘娘,凤体要紧,还请娘娘不要这么做了。”
见皇后不停劝告,带着一帮丫环、侍卫们跪了下去:“娘娘!”
眼下这副情景,姜瑾就是再瞎,也看出来是什么个情况了。
啧啧……
不得不说,皇后为了儿子,可真是什么都豁得出去呢!
随即又联想到她的另外一个儿子,楚修烨。
皇五子都那样了,皇后在关心过那个儿子吗?
真是偏心的厉害呀!
姜瑾很快就来到楚修旻跟前,看一眼还在做蠢事的皇后,急忙道:“娘娘不能这样!”
皇后笑的十分勉强:“你不是说旻儿失血过多么,本宫正在给他喂血。”
姜瑾立刻抓过她的手腕,迅速拿出纱面给她包扎伤口。
“娘娘,您这么做救不了殿下,即便喝了你的血,也不会好起来,您这么做,全是白费力气。”
当然啦,血喝进胃里,直接就被消化吸收了,哪能进到血液循环里?
皇后,你是不是傻?
皇后听完,急切的抓住她的手:“这……法子不是你说管用的吗?何以又不管用!”
輯评论.5
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好在玉珠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娘娘,您慢一些。”
皇后无限幽怨瞪了姜瑾一眼。
此时此刻,她甚至想拿起身旁的刀,直接賜死姜瑾。
但……
理智告诉她:不能那样做!若真的那样做了,旻儿必死无疑。
愤怒和惶恐在她心头交织,两种情绪搅扰得她快要发狂。
没人知道她内心深处的痛苦,倘若可以替换,她真希望躺在那里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的旻儿!
皇后花了好大力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推开玉珠手,来到姜瑾跟前。
用一种仇视的眼光瞪着姜瑾,大力攥着她的腕子,指甲几乎快要掐进她的肉里:“姜瑾,方才是你说这法子可行的?”
“现在你又说不行,是逼着本宫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