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父亲劝劝姐姐。”
得……
姜瑾话里话外、口口声声都在替沈家着想,说出来的话也都是情真意切,还掉了眼泪,那边儿,周勻已经安排人打完了三十板子。
沈南晴彻底晕死过去,再不乱嚎了。
眼瞅着板子打完,姜瑾这才向周勻开口:“周大人,姐姐她身子弱,剩下的板子,您就免了吧……”
切!
倘若不是数着板子打完了,她才不会开这个口。
老娘才不会对欺负自己的人手下留情!
如今,她好人做了,板子也打完了,没有让沈南晴沈过惩戒,还堵了那些人的攸攸之口,可谓一举四得。
姜长清听完姜瑾的话,气得差点儿没晕过去:“你那是求情吗?!”
事实上……
姜瑾的这些小动作,只能骗骗那些傻不拉几的愚民。
身处其中的姜长清和方美姗却是明白的紧:姜瑾哪有半点要放过女儿意思?
倘若真想求情,自然是在开始打板子的时候开口,又怎么会拖到现在?
板子都打完了,她才开口求情,无非就是想堵一堵那些贱民们的嘴而已,搏个好名声而已。
但是……
尽管他们心里明白,也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即便说了,也没人信。
方美姗深知这个道理,便一声不响,起身走向女儿:“晴儿呀,我的好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府尹衙门里头是有府医的,立刻上前给看了看。
“沈二小姐是打了板子,气血两虚,老朽开几副药,灌下去一准儿见好!”
方美姗收了府医递过来的方子,抱着女儿直抹眼泪:“晴儿,这个仇,娘一定会替你报的!”
她想带沈南晴离开这儿,衙门的人哪里让?
“你女儿诬告在先,又殴打官差,打完三十板子,还要丢到大牢里待上半年才行!”
方美姗听完,差点儿没栽过去:“殴打官差?怎么可能?我的晴儿那么乖巧善良,她不会做这种事的!”
只可惜……
根本就没人听她的辩解,那些人也不管沈南晴是死是活,就这么拖着她血淋淋的身子走了。
方美姗看着女儿被拖走,恨毒了姜瑾。
另一边儿,姜长清还在跟姜瑾对峙:“姜瑾,你跟你那个不守妇道的娘一样下贱!”
姜瑾这会儿在哭。
为了能让自己挤几滴眼泪出来,她拼命掐自己大腿,好不容易才挤出两滴眼泪,便让它一直挂在眼角,不掉下来。
悄咪咪让风吹开幕篱一角,看热闹的人都瞧见了她的眼泪。
“父亲,您要打要骂我都认了,但请你不要骂我娘,她已经仙去了那么多年,死后请你还她一个安静
吧。”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看到姜瑾的眼泪,又听她这般维护已故的母亲,个个都夸赞不已。
甚至还有人在为姜瑾说话。
“沈侯爷,孩子都是你的,当父母的,一碗水可要端平!你这样苛待三小姐,以后别指望她给你养老送
终!”
“什么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父母做错了就是错了,少拿这些屁话掩盖错误!”
门!
所谓父母,应该是讲道理的,沈侯爷不讲道理,算哪门子父母!只可怜三小姐,小小年纪就被赶出家
“三小姐真是可怜,十二岁被赶出沈府,早在被赶出来的那一刻,她就跟沈家没关系了!众人七嘴八舌说了一大通,姜长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因为所有人都在指责他,清一色帮姜瑾说话。
姜长清气得五脏六腑快要裂开,便不再跪姜瑾,抬脚就朝姜瑾的心口踢过去。
“下贱的娼妇,跟你那个死鬼母亲团聚去吧!”
这一脚,他用了十足十的力道,又急又快,是真真儿想置姜瑾于死地。
可惜的是……
在他的脚还没有挨到姜瑾,人便被飞了出去。
慕容楚从天而降,赫然立于姜瑾身前,宛如神衹。
砰……
姜长清在半空中划开一道优美的弧线,重重落在地上,好半天没能爬起来。
慕容楚并没有穷追不舍,而是先回到小媳妇跟前,把她扶起来:“你怎样?”
姜瑾不说话。
其实吧……
即便慕容楚不出脚,姜瑾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就算姜长清那一脚踢到她,她也会还以颜色,叫老东西吃些苦头。
但……
狗男人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倘若没有他那一脚,她毫无防备,还真得会挨上这一脚。
对狗男人心存感激。
然而……
一想到之前发生的事,心头的那点子怒火就无法平复。
现在就原谅他?
做梦去吧!
姜瑾拂开了慕容楚的手,一副高冷模样:“多谢王爷挂心,我很好!”
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便转过身去,将后脑勺丢给他。
再不理会慕容楚。
某人心里头那个急啊!
小媳妇生气了,该怎么哄?
姜长清那一脚没踢着姜瑾,倒是让他自己摔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刚想破口大骂,就瞧见了慕容楚。“王爷,臣好歹是朝廷命官,你这样想打就打,分明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不怕文武百官说您滥用职权
么?”
屁股蛋子疼的厉害,可他咽不下这口气,非要跟慕容楚较个高低。
先前那样大的罪名皇上都给他免了,赦他无罪出狱。
他有些飘了,觉得自己十分了不起,便忘记了山有多高,海有多深。
只一味想找补回自己的面子。
姜瑾走在前头,慕容楚怕他再偷袭姜瑾,直接横在了姜瑾身前。
眼神如刀,冷冷看向躺在地上的姜长清:“欺负本王的王妃,本王倒是要去皇兄那里说说理,看是谁滥用职权!”
他早就看姜长清不顺眼了。
放着心儿那么好的姑娘不好好疼爱,偏要让沈家人欺负她,若不是心儿命大,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单就这笔帐,他现在就想跟他好好算一算。
姜长清被他堵的哑口无言,身上又疼,好半天也没能说出话来。
好在方美姗过来了。
“老爷,快想办法救救晴儿吧,她被打的皮开肉绽,全身都是血,现在被关到大牢去了,这分明是要她
的命啊!”
两人想着女儿的惨状,哪里还有心思再跟姜瑾谩骂,往大牢去了。
他们一走,看热闹的人自然也就散了。
姜瑾心情畅快的不得了,步伐轻盈,完全无视身后狗皮膏药似的跟着她的男人。狗男人!
今儿本姑娘要教教你做人!
就这么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衙门,往心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