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转过身去,背朝姜瑾。
他是真的生气了!
小妮子把他当什么人了?
倘若他要三妻四妾,府中早就姬妾成群了,又何必忍到现在?
姜瑾没哄他,心情复杂的躺在床上。
她不属于这个时代,如果某天又突然穿回去怎么办?
看着男人留给自己的后背,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也罢……
走一步看一步吧。
是夜。
月胧轻纱烟笼花。
随着外头响过两声奇怪的鸟叫声,慕容楚张开了眼睛。
男人的第一反应是看向身旁的姜瑾。
她睡的很沉。
在确认她睡熟后,男人轻手轻脚起来,披了外裳走到外头。
门外站着一个人,见了他,立刻跪地行礼:“小的江沉,见过王爷。”
慕容楚淡淡“嗯”了一声后,引着他去往不被人注意到的角落。
两人细细低低的谈论一番过后,江沉跃过院墙,回到后院,慕容楚则是紧了紧衣裳,回到姜瑾身旁。看她睡的踏实,轻轻在她额头吻了吻,将她圈入怀中,带着微笑睡去。
心园一片安谧,齐王府却跟打仗似的,好一阵鸡飞狗跳。
因着楚修受受伤的缘故,玉珠生怕出事,在回府的路上就派人去了仪德宫里报信。
这会儿,皇后已然带着太医在齐王府等着了。
瞧见楚修旻的伤口没有开裂,除了精神有些憔悴之外,并无其他,这才放下心来。
回府的路上,玉珠已经把沈南晴去心园找麻烦,被关在京都府尹大牢的事跟他说了。
所以……
一见着皇后,玉珠就给她递了个眼神儿。
皇后顿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待到太医都走了,房里没有外人时,她便开了口:“本宫瞧着那沈南晴不是个懂事儿的,你都伤成这样了,她不想着伺候你,还四处乱跑,这样的妾,不要也罢!”
沈南晴的位份只是个侧妃,说白了就是妾。
楚修旻没说话,闭起眼睛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姜瑾把自己扔出来时的愤怒。
心儿,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
皇后不知他在想什么,以为他听明白了自己的话,又道:“本宫告诉你,那沈南晴迟早要给你闯出天大的祸事来!”
“趁着她还没给你惹出乱子,赶紧写封休书,把她给休了!”
今儿沈南晴办的这叫什么事儿!
见过没脑子的,就没见过这么没脑子的,日子久了,若是拖累旻儿,那还得了!
楚修旻却是转过脸去,什么也没说,只将后脑勺留给皇后。
皇后焉能不急?
“受儿,沈南晴不能留!”
楚修旻闭起眼睛:“母后,儿臣乏了,想休息,有什么事儿改天再说,成吗?”他都这样了,皇后还能怎样?
重重叹息一声,离开房间。
背地里,却是找了个可靠的奴才,去大牢给沈南晴送吃的,在吃食里放进慢性毒药。
齐子恒动作很快,不到三天时间,铺子、人手、伙计全都张罗好了,一大早便在心园外头叫姜瑾。姜瑾稍稍收拾一下,戴上幕篱,跟着齐子恒去了铺子。
铺子是他选的,地段自然没的说,就连找的伙计也都是模样周正的,姜瑾十分欢喜。
交待完要说的事情后,两人便离开了铺子,去往安国公府。
“三小姐,不用紧张,安国公是你外祖,他那么疼你,肯定不会难为你的!”
姜瑾却是轻松不起来,原主到底做了什么惹安国公生那么大的气,她不清楚啊!
万一引得老爷子大发脾气,再把老爷子给气出个好歹来,可如何是好?
忐忑间,齐子恒已经敲开了安国公府的大门。
关于这位安国公,原主的记忆并不多。
姜瑾在来的路上想了很久,只知道老爷子姓安,因护驾有功,封了安国公,至于其他的,她根本就不知道。
尤其是原主为什么和安国公闹翻,更是一无所知。
不过嘛……
能让原主跟安国公闹翻的事,无非就那么几件,要么是姜长清,要么是楚修旻,依着她对原主的了解,想来因为楚修旻多一些。
一想到原主那个蠢货为了楚修旻那个脓包而跟亲人翻脸,她就忍不住在心底低低咒骂:蠢笨傻!比那傻白甜还要可恶!
齐国公府一向同安国公府交好。
所以……
门房的小厮见到齐子恒,二话不说就往里头通报。
不大会儿,便有人引着他们进了院子。
接待他们的是安国公府世子——安越。
他与齐子恒一向交好,两人见了面一点儿也不含蓄,当着姜瑾的面儿就大打出手。
你出手试探我一下,我伸手接你一招,杀的兴起。
“齐子恒,带个女人到我府上来做什么?”
“安越,小爷我有什么好事可都想着你家,你莫要不识好人心!”
“哦?说说看,你给带来的是什么人吶?”
“听说国公爷身体抱恙,闭门不出,我这儿有个神医,便给你送来了!”
安越这才收了招式,打量了戴着幕篱的姜瑾几眼,问齐子恒:“这人哪儿找来的?”
齐子恒把姜瑾的医术吹的天花乱坠,就差没当场让姜瑾表演了。
“安越,跟你说,我这妹妹厉害的紧,前两天有个孩子都死过去了,硬是让她从鬼门关给捞了回来!不信的话,你让她进去试试。”
“不是小爷我吹牛,保管国公爷的病能好!”
安越跟齐子恒是好友,两府素有往来,听他这么说之后,便引着姜瑾和他往安国公住的院子走去。
“姑娘,你这幕篱能摘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姑娘身形有几分熟悉感。
姜瑾生怕摘了幕篱后他不让给安国公医治,便捏着嗓子道:“这位公子,奴家得了风寒,怕传染给国公爷,您还是让奴家这样吧。”
安越皱眉,却并没有勉强,引着两人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就闻到浓重的药味儿,呛得人眼睛疼。
推开房门,姜瑾跟着走进去。
罗汉床上的水烟帐是放下来的,隔了两层纱,瞧不真切里头的情形,只能隐约瞧出来个大致轮廓。趴在床上坐卧不安疼得直哼哼的,是安国公。
旁边那位梳着惊鹊髻的妇人不停在安慰他,想来是安国公夫人。
“不治了!疼死了!一帮子庸医,再叫多少个来都没用!”
安国公一边骂,一边叫疼。
夫人心疼他,声音都变了:“老爷,不瞧大夫病哪能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