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摇头:“我只是感叹:世间的好儿郎太少,像王爷那样好的,更是少之又少。”
小环听她说这话,没有吱声。
两人都是在青楼里摸爬滚打惯了的人,早就习惯了以恶看人,如今瞧见姜瑾和慕容楚这样的人,只有空羡慕的份儿。
送碧云出了园子,姜瑾登时就沉了脸。
不理会身后的狗男人,大步流星往自己屋走,全然没有要等他的意思。慕容楚可不干。
急忙跟上小妖精的脚步。
哪知道……
他快,她就慢。
他慢,她就快。
搞得慕容楚脸上尽是焦虑。
慕容楚盯着小妖精的背影,恍神的厉害。
他又做错事惹小妖精生气了?
还是说……
小妖精觉得自己多看了碧云一眼,因为他看了别的女人,所以她吃醋不高兴?
嗯!
一定是这样!
意识到可能是这个原因后,男人便急切切追上姜瑾的脚步:“姜瑾,你什么意思?本王都没有拿正眼瞧那碧云一眼,你跟本王别扭什么?”
说话间,没留神,姜瑾突然停下脚步。
某从为了避免自己撞到小妖精那一折就断的小身子板儿,不得已之下,做了一个高难度的一字马动作。好险!
幸好没撞到她。
要不然的话……
心疼的可是他!
慕容楚大半个身子弓在那里,右脚向后,抬的高高的,几乎和眉毛平齐。
姜瑾回过来半张脸,瞧见的就是这副场景。
啧啧……
这样的一字马可比她做出来的一字马难多了。
转念又一想:他是习武之人,这种一字马对于他来说,太简单了!
所以……
半点心疼都没有,就这么静静站在他跟前,看他维持着这个高难度动作,眉梢眉角里尽是笑意。
当然,在这个时候,她是不会把笑挂在脸上滴!
板起面孔,一本正经望着他:“你觉得我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吗?”
“大周朝女人那么多,倘若因为你看别人一眼,我就跟你闹不痛快的话,那我还要不要活了?”
特喵的!
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别说是多看旁的女人一眼,就是他跟人家吃饭也不在话下的!
只要保持正常的社交距离,没有暖昧,她完全不可能会生气。
谁还没个异性朋友咋滴?
慕容楚一边维持着高难度姿势,一边冲小妖精笑:“本王正是考虑到娘子会有这种烦恼,才那样对碧云
的嘛……”
你是本王心尖尖儿上的人,怎么舍得让你生气?
这会子的男人,跟大型宠物犬求夸赞似的,乖巧无比。
就连说话时的眼神也是那种带着几许可怜和几许萌萌哒的。
卧了个大槽!
姜瑾看到那样的眼神,原本心头上还凝着一股子邪火,这会儿突然什么也没有了。
但是!!
有些事情,必须要教训!
“慕容楚,你给我听好了:你是我男人,我是你女人,平日里没事的时候,想怎么闹腾都行,只要你想,我就陪你!”
“可是刚才,我跟碧云在说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情!”
“你跑过来打搅我们也就算了,碧云一个外人,跟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我也没有付报酬给她,她却这般为我赴汤蹈火,掏心掏肺对我,你却还动手伤她!”
“那是我的朋友,请你不要伤害她!”
慕容楚是内人,碧云是外人。
她不会因为外人而伤了两人感情,却也不能一直这么纵着他胡闹。
慕容楚听了,脸色更臭。
“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这样对本王!”
“她不就是个妓女么?!”
在他看来,青楼女子,大多都是水性扬花,见利忘义之人。
生恐碧云带坏自家小妖精,便对她和碧云来往一直心怀芥蒂。
这次见姜瑾和她相处的时间颇长,心存不满,说出来话十分直接,却也伤人。
姜瑾瞳仁缩了缩,皱眉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夜色深深,京都城一片安谧。
六月的天气,即便是门窗都开着,也热的让人睡不着觉。
有些怕热的人将草席搬到屋顶,在屋顶睡觉。
只可惜……
好景不长,不大会儿,便被凶狠的蚊子咬得睡不着,又搬回屋里。
齐王府
晴雪苑里的沈南晴最是怕热,明明放了好几盆冰,她还是热得睡不着。
此时此刻,“怀孕”已经三个多月的她,正站在窗边不停拿蒲扇摇着扇风。
饶是如此,还嫌不够,又让白霜的菊青各拿一把蒲扇,替她扇风。
菊青昨儿夜里替她打了一夜扇子,白天没睡几个时辰就被叫了起来,没睡够时辰,犯困的厉害,这会儿不停打着哈欠。
“菊青,徐平来了吗?”
正瞌睡的菊青一个机灵醒过来,急忙答道:“已经跟门房的人交待过了,如果他来送东西,就把东西留下,人在门房等着,门房那边答应了。”
“小姐若是不放心的话,婢子这就过去瞧瞧。”
沈南晴淡淡“嗯”了一声,又道:“若是他来了,你只管带他去老地方等我!”
菊青应了就外往头去。
沈南晴摸着那个不存在的肚子,面露笑意。
还是娘有办法!
给宫里头的太医使了不少银子,那老太医就说她怀上了,只不过月份还小,脉相上有些摸不真切,等月份大了,再来给她请脉。
这不……
楚修旻那个憨货,听说她怀了身孕,对她的态度立刻就不一样了。
既没有再去找姜瑾,也没有整日不在王府待着,还经常来陪她。
只不过呀……
楚修受不知道的是,她的这个“孩子”呀,极有可能生不出来。
菊青才走,楚修旻便踏进了晴雪苑。
紧走几步停在沈南晴跟前,手放在她尚未隆起的小腹上:“晴儿,真是辛苦你了。”
姜瑾给他开的药固然有用,但……
见效太慢。
在北齐边境的时候,他打扮成寻常人家的模样,特意去找了几个大夫,结果跟姜瑾说的都一样。
只是有一点姜瑾没告诉他:这病即便治好,也不可能有孩子。
因而
沈南晴肚里的这个孩子成了他唯一的孩子。
母凭子贵。
沈南晴自然也成了他手里的香悖饽。
无论多晚、多累,一回府他便到晴雪苑来看望沈南晴。
沈南晴摇着蒲扇,冲他甜甜一笑:“王爷这是说哪里话,夫妻本是一体,你我早就两情相悦,如今又结发为夫妻,你说这样的话,分明是拿晴儿当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