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甜姐,这人来好一会了,等你呢。”
一进办公室,安好就笑盈盈的说。她俩虽然住在一处,但是安好觉得自己什么也不会,想多学点东西,所以每天早上都是提前一个小时就来厂里拿一些废布头去练缝纫了。
她比许甜早,碰到有人来找许甜就直接领进来了。
“汪科长?”
许甜很意外,也很高兴。把包一放想张罗茶水,见他桌上已经放了一杯茶了就算了。
“汪科长怎么来了?”
“去了一趟下面,刚回来,路过你们这就拐进来了。”
作为上级单位他们是经常要下到底下市县视察的。
“这么早,那你挺辛苦的。”现在也才7点多钟。现在回来,那该是半夜走的。
汪东城摇头无奈笑笑:“没办法,你也知道,又好些地方交通都不方便,刚好赶上夜里有车回市里,就得跟着。周晨呢?还没来?”
“他呀,从那天起之后就没见过。他是生我的气,故意的呢。”许甜说道,又看向安好:“这么早,汪科长大概也没吃饭,安好,你出去看看买点早点回来。”
“哎,好。”
安好看了汪东城一眼,出去了。许甜抬手示意,落座后,她也没提周晨的事笑道:
“上次真是抱歉的很。我大姐那个人就那样,我也没办法。本来准备这几天再约你,但是好几天了也没看到周晨,只能作罢。没想到你竟然自己来了。好意外。”
许甜说这好意外三个字的时候,双眼闪出了点俏皮的光泽。
这点光泽看得汪东城又是一愣。
第一次在饭桌上,他对许甜的印象只有两个字:老辣。
今天,就在刚才那一瞬,他又觉得这个女孩身上也有这个年纪女孩会有的俏皮。
意外,他才真是意外。
“我这个不速之客,没吓到你才好。”
汪东城笑道。许甜摇摇头:“怎么会。你知道,我是很盼望你来的。”
话归正题,汪东城没有接。许甜自己问了出来:“上次的事情,不知道汪科长考虑的怎么样了?”
“你觉得呢?”
汪东城突然想试探一下许甜。
许甜看看他,脸突然往旁边一侧,展眉道:“那自然是我想要的结果。”
她的目光已经转回,看着汪东城:“汪科长也是大忙人。哪有闲工夫没事跑来跟我唠嗑,你说是吧?”
这其实不难猜。看到汪东城过来,她就知道他一定是同意了。
但是这话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又别有了一番味道。
“周晨跟我说,你是个很难缠的人。我觉得他错了。”
汪东城笑道。许甜长眉一挑:“那汪科长觉得我是什么人?”
“你啊,你是个很特别的人。反正跟我遇到的女孩都不太一样,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
“这算是夸奖吗?”
许甜笑问。汪东城也笑了:“你要是觉得算夸奖,我倒是很荣幸。”
“那就多谢汪科长的夸奖了。”
许甜说着,双手微微一摊,语调压低了一些:“所以,我们的合作就这样达成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也不需要说太多。她明白,汪东城也明白。更何况这里还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
“嗯。那你等我消息。”
“静待佳音。”
许甜扬起唇角,微弯的眉眼,弧度非常好看。
这个问题就这样到此为止了。又闲聊了几句,安好就买了早点过来。汪东城也没客气,拿了才走。
完成了一件大事,这一天许甜的心情都不错。虽然周晨还是没来。但是他来不来,许甜已经不太关心了。
心情好,这天下班她就去买了点菜。安好还在厂里苦练,她先回去的。
冬天天黑的早,下班时天已经擦黑了,又去买了菜,到村口的时候天就已经黑透了。
乡村公路,路灯很久都不见一个,光线暗的很,许甜就只能骑的快一点,早点到村子里,那就有灯光了。
已经好几天没去军区了。什么时候抽个空再去看看他。
许甜一边蹬着脚踏,一边想这个问题。
不料眼前突然黑影一闪。光线太暗,她没看清是什么人,只是下意识的怕撞到对方,把车头猛地往旁边一闪。
这一闪,车身就剧烈的晃荡了起来。好不容易稳住,又一个黑影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狠狠的往下一扯。
“咣当”
车倒地,她也摔在了地上。刚反应过来是遇到坏人了,一声都没能吭,领口突然被攥住了往后狠狠一扯。
这一扯,仿佛要勒死她似的,力道大的她张大嘴巴也没发出声音来。反倒是这时候一团气味难闻的布塞进了她嘴里。接着另一人又拿了跟布带绑住了她的嘴。
“行了,走。”
耳旁传来一个粗哑的男人声音。紧接着,这人就拽着她的衣领,将她拖下了公路,拖到了旁边的林子里。
“呜,呜”
夜色中,行凶的两个人像魔鬼一样,她拼命的挣扎,却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更别说挣脱这样两个粗壮大汉的钳制了。
为了避人耳目,这两人一直将她往林子深处拖,拖了几分钟才将她扔在地上。
她第一反应就是用手去扯嘴上绑的死死的带子,想扯开呼救。可是她的手都还没碰到带子,一记闷棍突然对着她砸了下来。
上臂狠狠挨了一棍,骨头都要断了似的。可这仅仅只是开始。
痛感蔓延开的同时,棍子如密集的雨点样落下来,就对着她劈头盖脸的砸。
“呜,呜”
许甜痛苦的闷吼,双手顾不上抱头保护,只拼命扯着嘴上的布带。
就在她快要把布带扯开一点的时候,后脑勺突然重重挨了一下。
头部一阵昏眩,她连挣扎都挣扎不了了,昏迷之前的几秒内,她只能感觉到浑身都是剧痛,而那些棍子还在不停的往她身上砸。
好像要打死她一样。
周围无人,静的只有风声簌簌和偶尔响起的虫鸣声。许甜倒在地上,人已经半昏迷,却还存着一丝痛感。
疼,上次感觉到这种疼,是被烈焰焚身时的疼,而现在像无数个千钧重的铁锤在狠狠捶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