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凉凉的东西是套在她手指上的。金属质感。
戒指?
这年头结婚还没流行送这个。这男人,还玩了一把时髦。
许甜抬起手看了看已经套在手上的一枚戒指。
居然还是钻戒。晶莹剔透的钻石在暖黄的灯光下流光溢彩,配她白皙修长的手指,刚刚好。
“什么时候买的?”
这种,她在云城还没见过。
她满足的晃着手,左看看右看看,唇角微微扬着,很欣喜的模样。
“刚去那边添置生活用品的时候在商场里看了一眼,那个售货员很会说。”
“说什么了?”
许甜好笑,心道这人,自己想买就买了,还赖人家售货员一张巧嘴。
“她说”
男人的脸突然低了下去,像要说什么悄悄话似的,唇畔凑到了她耳旁。
“以我之名,冠你指间,一生相伴,一世相随。”
这么木讷的人,从售货员口中听来这样的话,说在她的耳畔却缠绵的不行。
那薄唇里呵出的丝丝缕缕的热气,像一阵阵暖风,熏的她快醉了。
“小甜。”
“嗯?”
他突然又喊了一声,许甜糯糯的答了一声。
“记住,你是我的人。”
“”
怎的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语调还沉沉的。
为了今晚汪东城的事?
许甜张眼盯着顾长卿的脸,他却不说话了,只那掠夺突然加深加重了。
夜色旖旎,房中的温度不断的攀升,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温度才渐渐缓下来。
“啪。”的一声轻响,眼前便是一暗。他关了灯。
“睡吧。”
他侧了身,搂住了她。
耳旁,他的心跳还有些急,如她一样。
她把头枕在他的手臂上,仰着脸,没有闭眼,借着模模糊糊的光看着天花板。
“长卿。”
许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她轻轻的喊了一声。
耳旁,没人回应。
她抿了抿唇:“你不要误会了。我心里,没有旁人。”
黑暗中,男人的眸蓦然张开,盯着身旁女人的侧颜。
他知道,但是那一幕,实在是刺眼。
过了一会,他将眼眸又闭上,没有说话,只将手臂微微紧了紧了。
一夜再无话。睡前运动让许甜累的不轻,夜里睡得沉,早上也醒的迟。
刚一张眼,就听见外面吵吵闹闹。
“怎么了?”
顾长卿已经穿好衣服了,不过也没起身,就靠在床头,闲的用手指挑着她的长发玩。
“吵架了。”
“吵架了?”
他答的风轻云淡,许甜看他这样子都觉得无语。
这真是淡定。虽然不关他的事,但好歹也住在人家家里吧。
无力吐槽。
“怎么回事?”
他早醒,应该听的多一点。她便坐起来就问。
哪知,某人没吭声,只看着她。
那目光,并不在她脸上,而是
被这目光的着陆点一惊,许甜顿觉肩头凉飕飕的,脸上却滚烫的要命。
“你不要脸。”
轻嗔一声,她立即拽了被子捂住了露在外面的肩和胸。
昨夜,没穿衣服就睡着了。
看着她已然羞红的脸,顾长卿笑了笑,随手又将她那些被扔在被子上的衣服扯给了她。
“还害什么羞,又不是没看过。”
“你还说。”
内敛的人,不内敛了,也挺吓人的。
许甜没空搭理他,一转身,背对着他,慌慌张张的套上了衣服。
再转过来,她才从容不迫一些。
“外面到底怎么回事?”
“好像是为了这块宅基地的事。那两个人,想要问安好她们索要。”
那两个人,顾长卿不认识,许甜却已经听出来了。
其中一个声音很尖细的是安霞。另外一个是她妈,陈娥。
“起来吧。吵成这样,出去看看。”
许甜推了推顾长卿。顾长卿顺势起身。
“你要帮忙?”
这话把还在整理衣服的许甜问愣住了。
“我还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再说这地块的事也不是我能管得吧?我就是担心安好她本来是要跟我一起过去港城的。你也知道,她都没怎么出过门,叫她一个人的话,我怎么放心呢?”
这些话说到后面,已经凝聚上了她的担忧。
顾长卿看看她没说什么。
在屋子里收拾妥当,两人才一起出去。
这时候,安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来看热闹了。
出来,许甜才发现,这不光是口舌之争了,安霞和陈娥手里还拿着家伙呢,一把锄头,一把镐子,感觉是来拼命的。
“今天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这宅基地本来就是老东西留下的。老小死了这么多年了,你们娘俩就占着。
现在,现在这个死丫头也要走了,这地还占着就太说不过去了,必须让出来。否则,我们打今天起就住这里,你什么时候同意让出来,我们什么时候走。”
陈娥嘴里的老东西指的是杜月芳的公婆。老的是杜月芳的丈夫。
她这话的意思是,这宅基地应该属于杜月芳的公婆。现在公婆死了,杜月芳的丈夫也死了。
这地自然就该属于她的丈夫,杜月芳丈夫的哥哥。
宅基地,那是安置家的地方。安置的地方都没了,家肯定也没了。
陈娥这个要求实在是过分。
“大伯母。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我只是出去工作,又不是永远不回来。再说我妈还住这。你让我们把宅基地让出来,我们住哪?爷爷奶奶死了,我爸死了,难道我就不是安家的人了吗?”
安好这性子现在也强势许多了,受不了这个气,直接怼了回去。
陈娥却只是一声冷笑。
“你也好意思说你是安家人?你一个丫头片子。迟早是要家人的。这地老攥在你手里,迟早又要成旁人家的地。
反正都是给旁人的,我现在要回来有什么不对?你要大伙评评理,你家又没儿子,没男人,这地是安家的,怎么能落到旁人手里去?”
陈娥这话一出口,旁边竟然有了附和之声。
“说的也对。这地这屋子,迟早怕都是老季家的了。”
“就是哎,这边没有男人,就这么一个女孩子,什么能守得住啊。”
这充满封建余毒的话,让安好气的够呛。
她狠狠瞪着陈娥,正想反击她,不料,人群后突然走出一个人来,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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