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察觉到女大夫的视线,浅浅的回了一个微笑。
“你照顾好教主。”花素仇吩咐到。
女大夫点头。
花素仇回头看向阴雨,虽然有些虚心,却还是一把抓住了阴雨的手,拉着她走了出去。
“我要去中原,你和我一起吗?”花素仇试探的问着?
阴雨:“你让我回去吗?你让,我就跟,不让,我便不跟。”
回去?
这两个字让花素仇的心里狠狠一跳。
她根本还没有将这里当做她的家。
花素仇不敢涉险,他怕她一去就再也不回来了。
“算了,来回折腾,我是去找毒医,免得你跟着受罪,你还是在家里等我就是了,好不好,蓁蓁?”花素仇问道。
阴雨笑了一下,意味不明,“随便吧,都可以。”
花素仇心里再次跳了一下,他伸手抱住了阴雨。
他从她这里感受到了情爱的温暖,他忍不住贪心。他想要给阴雨更多。想要给她一个正常的家。
所以,他会对花之栖心软,因为他想花之栖也会对阴雨心软,好好的对待阴雨,让阴雨不要在魔教孤孤单单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知道他贪心了,但是他没办法,他真的想和阴雨和和美美的过一生。
刚才他听到的那些,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向阴雨解释。
可是他担心,他根本就解释不清楚。
所以他只能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只能装傻。
“蓁蓁,等我回来。”花素仇亲了亲阴雨的额头,深情的对阴雨说到。
阴雨轻轻的“嗯”了一声。
声音不大,但依旧被花素仇听到了,他眼里荡漾出轻松的微笑。
蓁蓁有可能是懂他的。
“蓁蓁你真好。”花素仇眷恋的说到。
阴雨刚刚还坚硬如铁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一下。
傻子,她才不好。
“快去快回。”阴雨思考了一下子,对花素仇说到。
花素仇重重的点头,“一定不会让你等很久?”
阴雨笑意浅浅,浮与表面,可惜只顾着开心的花素仇并没有发现。
“什么时候走?”阴雨问道。
“应该就是今日。”花素仇有些忐忑的回答,他怕阴雨觉得他太着急。
“嗯,应该的,早点找到,她……也早点痊愈。”阴雨回答。
花素仇笑意满满:“嗯!我也早点回来。”
当天下午,花素仇就带着人走了。
阴雨现在魔教的后山上,看着他慢慢的消失,缓缓闭上了眼睛。
也许等不到他回来,花之栖便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少主夫人,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木诗看着阴雨,轻声说到。
阴雨摇头:“没事,让我静一下。”
梦烟已经下在了花素仇的身体里,虽然不多,而且还有潜伏期,但是……他已经没救了。
她们找的这个梦烟是半年效的,潜伏期一过,只需要半年,花素仇就会在他的美梦中死去。
也不知道他的美梦里有没有她?
不过想来应该是没有的吧,他已经得到了她。
而他今生最大的遗憾,应该就是他的童年吧。
他的梦中,应该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吧。
阴雨如此想到。
直到太阳渐渐下山。阴雨才在木诗的劝说中,慢慢迈动了脚步。
之后的日子,阴雨便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每天由木诗告诉她,花之栖的近况。
木诗告诉阴雨,花之栖近来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就是替她治病的大夫,都被她辱骂过。
若不是因为花素仇的原因,大家都不肯去伺候她。
接着,花之栖又开始让阴雨去陪她。
第一次阴雨没去。
第二次阴雨依旧没去。
第三次的时候,阴雨去了。
她坐在花之栖的床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活像一座雕塑。
花之栖讽刺她,问她怎么不肯离开?是不是舍不得花素仇?
阴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盯着她看,似乎在看一个将死之人的挣扎。
花之栖被她这眼神看得气怒不已,对着她破口大骂。
骂阴雨不要脸,说小小年纪就跟着男人私奔。
阴雨扯唇:“比你好,我家人知道。我也没有未婚先孕,我也没有害死自己的同门师姐妹。我至少还算不上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花之栖怒不可遏,尖酸刻薄的骂着阴雨:“贱…人!韶蓁蓁你这个贱…人!”
阴雨面不改色:“没你贱,男人不要你,自己送上去,我至少是被花素仇带回来的。”
花之栖气得头脑发昏,更加恶毒的辱骂着阴雨。
阴雨依旧面不改色的听着她骂,偶尔顶一句回去,更多时候,她只是默默的看着花之栖骂。
直到身体里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花之栖才停下了辱骂。
“来人,你们教主又发病了!”阴雨贴心的大喊一声。
即使被疼痛折磨,花之栖还不忘恶狠狠的瞪着阴雨。
你才又发病了!
我没病!我只是中毒了!
阴雨默默的看着花之栖痛苦嚎叫。
再过一段时间,她或许嚎都嚎不出来了。
她的嘴巴无法说话,她的眼睛无法视物,她的耳朵听不到声音,她的舌头也尝不到味道,然后她吞咽不下食物,最后鼻子也无法故意,她的五脏六腑全部溃烂,她将七窍流血而死。
女大夫替花之栖施完针,看到阴雨的模样,她觉得阴雨看花之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阴雨刚来的时候,她见过阴雨,她觉得那个时候的阴雨跟现在的阴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那个时候,她很灵动,不止是长得灵动,她整个人都很灵动。
似乎有一股劲儿督促着她,让她总是充满了劲头。
可是现在,她觉得阴雨身上的那一股劲儿似乎消失了,她开始变得沉默,似乎很少有东西能引起她的波动。
女大夫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她,只能无奈的摇着头。
她看着已经消停下来的花之栖,柔声细语的叫阴雨先回去,让她别计较花之栖说的话,说花之栖是生病了,脑子不清醒,胡言乱语的。
阴雨对她笑了笑,走出了房间,带着木诗回去了。
“公主,要不要属下直接解决了她!”回到阴雨的房间,周围没有了其他人,木诗气冲冲的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