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烟自小进入师门习武,并没受过大夏三妻四妾传统观念洗脑,接受的是师父灌输的自由恋爱,一夫一妻观念,内心里,很排斥张玉郎见一个爱一个的行为。
有时,她心里想的是,为张玉郎生儿育女,荣辱也好,穷富也罢,一生随他。可有时,却隐隐替自己觉得不值,但又舍不得张玉郎的甜言蜜语,温暖怀抱,舍不得斩断情丝,就此别离。
思绪翻动间,又想到师傅格训,云飞烟心下更加纷乱,迷惘。
师父与她一样,也是自小进入门派,年轻时也曾有过一段刻苦铭心的爱恋,之后,无法忍受情郎三妻四妾的行为,毅然斩断情丝,重归山门,清风古琴,与猿鹤明月相伴。
师父常挂在嘴边的话是:“我剑宗弟子,需绝世绝情,心中唯剑,方能突破武道极致。”
“这红尘俗世,对我等女子极恶,走一遭便是遍体鳞伤。”
“女子的一生,不应只是嫁人生子,应有更高的梦想。但具体的梦想是什么?为师还在摸索。”
闫家小姐入宫为妃的事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最开始,张玉郎还颇为关心云飞烟的状态,嘘寒问暖,异常贴心。
可随后事务缠身,安保形势严峻,让身为钦差的张玉郎自顾不暇,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用。
自然也就顾不上关心云飞烟了,
蜀郡最近来了许多好勇斗狠江湖人士,个个手持利刃面目不善,明跟暗随,就差明目张胆说出“小心点,老子就是来搞事情的”。
在蜀郡短短十日,张玉郎前后已经被十数拨身手高强的江湖人士尾随,负责迎亲一行安危的萧展,也整日如临大敌。
这帮江湖人士,明里很守规矩,一不滋事,二不扰民。对此,闫道全也没有任何办法。
这天,张玉郎来到守节府,与闫道全商量对策。
“岳父大人,这群江湖败类,当真是棘手。”
张玉郎一筹莫展,如果只是自己一行人上路,那这帮江湖人士完全不足为虑,来一个杀一个,来一群杀一群。
但要带着三位闫家小姐,以及众多丫鬟侍从上路,云飞烟武功再高,也难免会有照顾不到的时候。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即使派一支军队随行护卫,也很难百分百保证安全,毕竟这些人都是高手。
一旦闫家小姐出了差错,他如何向大成皇帝交代?
听张玉郎这么说,闫道全也意识到眼下的状况不太对,大手一挥,吩咐道:“去,把这些手持利刃的江湖人士给本官统统抓起来,关入大牢。”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张玉郎微微颌首,补充道:“形迹可疑的人也抓起来。”
堂上,两名亲随领命,快步而去。
蜀郡城随即戒严,一队队身着锃亮盔甲的兵士在大街小巷中巡逻着,但凡见到江湖打扮的人士,不论男女,二话不说上前围住一顿打,而后抓入大牢。
张玉郎也带了一队兵士,冷着脸,亲自参与抓捕江湖人士的行动。
望江楼前,入城时遇到的男女侠客被张玉郎率众围住。
似乎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那男子朗声道:“且慢,大人,请听我一言!”
兵士根本不听他号令,举着武器,缩小包围圈,直到刀剑触身,方才停手。
那男子对立在人群外的张玉郎遥遥拱了拱手:“这位大人,在下江东姬玄,字伯起,非江湖人士。”
姬家世据江东,在当地几与土皇帝无异,这来头不小啊张玉郎沉声道:“江东守节姬安是你什么人?”
“乃是家叔。”
张玉郎点点头,看向他身侧女子,问:“那她呢?”
姬玄连忙说道:“回大人,此女是我同伴,这次来蜀郡游玩,恰好赶上陛下选后,便在此处多逗留了几日,我们实不是什么江湖人士。”
“你说不是就不是?有证据吗?”张玉郎目光扫过那女子身躯,心下暗赞:好家伙,身材真火辣。
见姬玄一脸懵逼,张玉郎嘴角上扬,微微笑道:“你如何证明你是姬玄?”
“这”姬玄无言以对,这个年代也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腰牌玉牌他倒是有,但看张玉郎的态度,即使将腰牌拿出来,恐怕还会有新的由头。
思及此处,姬玄索性也就息了心思,拱手道:“大人想怎样,请划下道来。”
张玉郎面无表情注视着两人,“带走,分开关押,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闻言,姬玄身侧女子亦手握剑柄,蓄势待发。姬玄眉头微皱,手紧紧握住折扇,道:
“大人,在下不服!我已言明非江湖人士,大人为何还要抓我们。”
“有证据证明吗?”张玉郎嗤笑一声,道:“她手中利刃,足以证明你们是江湖人士,行了,动手!”
“慢着!我要见闫道全大人。”姬玄大手一挥,再次阻止了准备动手的兵士。
“沧啷”一声,张玉郎手中紫青刀挥出,青色光芒一闪而逝。
等姬玄反应过来,紫青刀已经架在他脖颈间,他手中用来格挡的铁扇已经一分为二。
“紫青刀!”姬玄身侧女子惊呼道。
仅仅一招,两人便知根本抵挡不住张玉郎手中宝刀。
眼见再多嘴就要命丧当场,姬玄不得不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他身侧女子也垂下手,长剑“咣当”一声落地。
束手就擒。
押送两人去大牢的路上,张玉郎目光盯着脸上蒙着白纱的女子,心道:这姑娘吃啥长大的,身材咋就这么好呢。嗯,等会私下里好好研究一下。
想到得意处,嘴角忽然有些湿润。
姬玄脸色铁青瞪着他,胸口起伏,气愤不已。
张玉郎瞥了他一眼:“怎么,你不服?”
姬玄冷哼一声,瞥过头去,没有说话。
此时人为刀俎,己为鱼肉,说狠话非但不智,还会招致对方虐待,他才不会如此做。
“知道本官为什么抓你么?”张玉郎开口道,一脸欠揍的神色。
“难道不是为了肃清聚集在蜀郡的江湖人士?”姬玄脱口而出,而后又觉得问题不会这么简单,想了想,又道:“难道是因为进城时,我俩笑大人土气的缘故?”
就知道你俩当初不怀好意张玉郎哈哈一笑:“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言语间,已到大牢门口,亲眼见姬玄被锁链捆得结结实实,张玉郎撂下一句“你就在这好好待着吧。”而后带着被捆成粽子模样的女子回了贵宾楼闫道全用来招待钦差一行的住处。
刚押送着女子返回住处,就碰到云飞烟来找他。
云飞烟瞟了一眼蒙面女子,道:“是你?”
蒙面女子扭头望着一旁,眼神有些尴尬。
“你认识她?”张玉郎忙问。
当日进城时,云飞烟不知去了何处,并未见到姬玄两人。
云飞烟点点头,轻声道:“这是我一位故人,不过你不用看我面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听话听音,云飞烟好似一点都不担心他出墙,张玉郎顿时了然,这女子一定与飞烟有过不对付,否则一向爱吃醋的云飞烟不会如此大度。
云飞烟大有深意的目光望过来,附耳言语几句,而后轻笑一下,转身去了马棚,牵出四不像,纵身而上,出门而去。
她打算在离开蜀郡前,去唐门拜访一下故人,当初,她赠给张玉郎的暴雨针,就是从唐门得来的独家暗器。
张玉郎对此没有异议,只叮嘱她早去早回。
带着蒙面女子进了屋子,张玉郎屏退左右,绕着她走了两圈,默默传递着凝重的压力。
蒙面女子转头四顾,见房间里除了她与张玉郎,再无他人,屋子里有块蒲团,除此以外是一张大床。
这是要对她做禽兽之事?她脑海里涌出这个念头。
张玉郎笑嘻嘻的伸手,打算解下她脸上的蒙面丝巾。
“大人,不要!”她声音急切阻止。
你说了不算张玉郎手上不停,取下丝巾,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又把丝巾原样蒙上,失口道:“卧槽!”
惊鸿一瞥间,那是怎样一张面容!蒜头鼻,香肠嘴,黄板牙,包子脸。整个面部,除了一双灵动有神的眼睛,其余部位不堪入目。
张玉郎险些将隔夜饭给吐出来,他没想到,这个拥有魔鬼身材,通灵妙目的女子,居然是个丑八怪。
那女子洒脱一笑道:“大人是不是很失望。”
简直失望透顶!张玉郎轻轻挥刀,斩断她身上绳索,好奇道:“这是你本来的面孔吗?”
既然对方不美,那就没有利益冲瓜葛了。张玉郎当即变得心平气和,犹如谦谦君子。之前恶狼扑食姿态消失不见。
那女子正要回答,张玉郎又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大人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丑女。”
“咳咳丑女。”张玉郎连忙咳嗽两声,顺了顺气,继续问:
“你们是什么关系,你的真容,姬玄见过吗?”
“我们是路上偶遇,他不曾见过。”
张玉郎看了眼她曲线玲珑的腰身,道:“需要我放了姬玄么。”
说这话时,他脸上有些尴尬,本以为是个国色天香的人儿,结果
怪不得云飞烟那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