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秦看看他们身的衣服都已经干透。继续呆下去的话，反而开始出汗，再度弄湿衣服。

“好了，咱们出去。”

这个季节，天还很冷。

每个人进烤房里，烤了那么短短的一会儿。出来以后，都感觉神清气爽。

杜如晦摸了摸身，衣服完全干了，之前的寒意也完全消退。对于墨秦的这一手，不得不服。

“墨先生，没想到你竟然能造出如此神奇的烤房！敢问，里面烧的是何物？”

杜如晦的心思比较细，进去以后就一直在观察壁炉。

墨秦为了防止煤气中毒，用铁板把石炭全都盖了起来。又在铁板面放了一些石块。

无论杜如晦怎么看，都只能看到一堆烧红的石块。按理说，烧木炭的话，很难达到这样的温度。除非是让人在外不停的拉风箱吹火。

但墨秦这里，并没有拉风箱的人，因此杜如晦很疑惑。

出来以后，杜如晦在房屋的后面，看到了一堆黑色的石炭。石炭虽然稀有，但杜如晦也曾见过。

石炭烧起来，气味和毒性太大，断然不可用来取暖。所以杜如晦才会疑惑。

这些东西，墨秦没有什么好瞒的。他甚至还用石炭，炼出了焦煤，对买来的生铁熔炼提纯。

因为发条对钢的韧性要求比较高，制造发条，必须他亲自动手。发条的秘密，才是墨秦不想外传的事。

对于杜如晦的问题，墨秦坦诚的答道。

“我用的还是石炭。石炭可以用来取暖，只是炉子设计的问题。”

在墨秦，这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可在其他人眼中，墨秦这又是一项了不起的创举！

“居然是石炭！”

“石炭竟然真的可以取暖！”

“石炭要是可以用了，那不是想挖多少就挖多少？”

“石炭散发的热量惊人，若能善加利用，实乃一宝！”

墨秦感觉，他们惊叹的点有点不对。不就烧个石炭，用得着这么惊讶吗？不是应该惊叹，他设计的壁炉构思巧妙吗？

“你们都怎么了？自西汉发现石炭以来，一千多年，难道就没有人用石炭？”

大家都被墨秦问愣了。如此高才，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

只有魏辛柔了解墨秦，知道他是从小生长在墨门的秘密基地，与世隔绝。

她回答了墨秦的疑问。

“秦哥哥，有一些穷苦人，实在舍不得烧木炭的，也有烧过石炭。但石炭毒性太大，熏死过不少人。所以百姓宁愿冷一点，也不敢烧石炭。”

墨秦有些无语。

不过想到百姓家里的烟囱，并不能很好的把毒烟抽干净，也就理解了。

杜如晦忽然神神秘秘的过来，对着墨秦行了一礼。

“墨先生，请借一步说话。”

墨秦跟他一起走开十几步，离众人稍稍远了一些。

杜如晦轻声问：“墨先生，你可知我大唐北方边境，为何屡屡防不住突厥人，被其长驱直入？”

朝廷军队在武德八年，在突厥人手下吃了大败仗。武德九年，更是被突厥人杀到了长安城下。

突厥人，是朝廷目前面临的最大危机。

墨秦猜测道：“是不是因为突厥骑兵太过凶悍？”

谁知，杜如晦却摇了摇头。

“天下最精锐的骑兵，乃是陛下的玄甲军。突厥骑兵也是望风披靡。论骑兵，突厥人也未必敢与我大唐雄师野战！”

“这么厉害的吗？”

墨秦倒是有些惊讶了。一直以为大唐与突厥对战，是输在骑兵，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杜如晦忽然叹了一口气。

“边军之所以防御不住突厥，最大的敌人，其实是北方冰天雪地的环境。气候恶劣，导致士兵手脚皴裂，兵器都握不住了，又怎能抵敌？”

墨秦有点想不通，“那怎么不生火取暖？”

“北境大军驻扎之地，多数不长树。就算偶有小树林，也经不住烧。再说木材还要用来制造军械。”

说起北境，杜如晦这个兵部尚书不胜唏嘘。

墨秦倒是没有想到，防御不住突厥人，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如果是这样的话，岂非很容易解决？

北境别的不多，石炭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只是现在还深埋在地下，无人知晓。

只要能制造一些方便军营使用的铁炉，再调军队去采挖和运输石炭，边境难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杜尚书，这事情好办的很。回头我设计一个铁炉的样式，你交给边军即可。”

“墨先生，我代数十万边军谢你了！”

杜如晦深深一揖，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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