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毕竟只是传闻，这些年谁见过？再说，当年的老皇帝留下的人，能活到现在的还有几个？”

“你怎的知道端王府没暗地里发展壮大他们？”

“我不信！端王府最大的缺陷是没有军队，绝不可能成事！老端王都没能做到的事...”

有一句话叫，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顾守信打断了他的话，“信不信由你，路已经指给你了，走不走也随你。”

他站起来打算走了，却被一把拽住。

“要说跟皇帝不对付的，可不止端王，还有定王呢！”

孙文义紧拉着顾守信，盯着他的脸色，想看出点什么。

定王若想要皇位，可比李延亭胜算大多了，而且先帝和今上对定王府做的那些事，他隐约知道些...

顾守信却像是听了个笑话一般。

定王连他都不想要，会要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投靠？还要先想法子把他捞出来？

“你确定你知道的那些破事对定王府有用？定王会稀罕救你？”毫不留情地嘲弄。

“当然有用！你不知道...”先帝和今上都对定王府做了什么！

他把话咽回去了，只在心里越发的肯定，定王是个不错的选择。

八年前秦捷战死，先帝曾有过不少小动作，还有去年秦时被围杀，也少不了今上的手笔！

他觉得，秦时若知道这些，必会反了李铭。

定王府三百多年传承，有三十万大军，泼天的金银钱财，还有民间的声望，可比李延亭胜算大多了！

顾守信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但他绝顶聪明，一下子就猜到皇帝估计是对定王府做过什么。

年前定王从北疆战场回京，中毒断腿毁容，还有明明痊愈，却装得弱不禁风...

原来不是突厥人干的么？

是今上的手段？

他眯了眯眼，换了副口气，“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去试试好了。”

说完转身就走，直接甩开了孙文义的手。

定王府的探子们已经从相府撤离了，这场谈话并没传进秦时的耳朵里，他还不知道孙文义打算投靠他了。

第二日清晨，凌枫在陪秦时吃早饭的时候，小五来禀告说，孙文义递了消息进来要见他。

“他不是几天后就要发配宁越了么？”凌枫问。

宁越在大唐最南边，李铭怀疑孙文义是定王府的人，不可能找个北边的地方来做发配地。

“打发走！不见！”秦时继续吃饭。

“是！”

只没一会儿，小五又过来了，说：“孙文义说他知道八年前世子战死的内情，还有年前伏击主子的真凶，还知道咱们府里有一个叛徒，他愿意招供，请主子救他一命。”

“唉？吐真剂都没让他说出来？”凌枫。

第一次夜审孙文义的时候，他明明对八年前的事知道的不多，定王府的叛徒到底是谁也不清楚。

“不，他知道的应该已经吐干净了。最多还有些李铭的烂事...”秦时分析。

“那他这是来干什么？空手套白狼？”

“不能说空手吧。若没有上次的夜审，他的消息还是有点用的。拿来交易保命，倒是值得我出一次手...”

秦时思考了一瞬，孙文义居然能想到来找他交易？

这人蠢了这么多年，倒是难得聪明一次。

可惜...他那些消息已经吐完了...

“撵走。”秦时朝小五挥了挥手，“顺便把秦三叫来。”

小五出去没多久，秦三就来了。

凌枫和秦时正好吃完早饭，他们直接去了小书房谈事。

“孙文义府里有些什么动静？”秦时问。

“动静？那可多了...天天一场场的大戏...唱得可是很热闹...”

“什么戏？”凌枫兴致勃勃。

秦时无奈的眼神看着小姑娘，他本来想问问是不是有高人给孙文义支招了。

但她想听八卦，那就先听八卦吧。

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示意秦三继续说。

“元宵的时候，孙文义铁了心要把潘以良送走，但刘敏敏拦着不让...”

凌枫没等他说完，立马打断：“是孙月容拦着不让吧？你说错了！”

“并没有。”

“刘敏敏为什么拦着不让？她真想让女儿嫁潘以良？”

“孙月容和潘以良的事，刘敏敏还不知道...”

“那为什么？”

秦三一脸便秘的表情，这种破事说出来简直是...

“王妃啊，你还记得你自己给刘敏敏的小礼物么？”他提醒。

“记得啊，我给她下了...”

凌枫反应过来了，顿时瞪大了眼睛，“不会吧！你是说...”

秦三点头，表情甚是古怪。

凌枫：“......”

虽然她下药的时候没安好心，也有心理准备刘敏敏会出轨，但她跟潘以良滚到一起，还是有点挑战她的极限。

“他们两个...怎么...”凌枫有些支吾。

“哦，那潘以良委实是个‘人才’，他大约瞧出来刘敏敏不对劲，主动凑过去的...”

“那...那孙月容呢？”

“她不知道这事儿...”

所以，这位仁兄是同时在撩母女两个么？

他的道德伦理，是拿去喂狗了吧！

秦三在继续说：“月底大理寺的判决下来时，他立马搬出了相府，走之前还告诉孙月容，说高中后来娶她，她还是官太太，哄走了她多年积蓄。”

“她这么天真的么？”凌枫惊异。

父母就要被流放，兄长也要被砍头了，孙月容居然还不知道搂些银子在手里？

“就是这么天真！她把潘以良当做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未来的夫君。在她家就要倒台的时候，依靠夫君很正常。”

“可真悲哀啊...”凌枫感叹。

“还有，自从换了避子汤后，下面人一直在关注孙月容的小日子，她这个月...咳咳...没来...”

“就是说她怀孕了？”

这都正月底了，怀孕约莫一个月的话，应该不是腊八那次，他们后来又缠绵上了？

“大概率是。”

“如今这境况，这孩子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凌枫呢喃。

她有点失神，本来这个孩子不该来到这世上受苦的，这算不算她造得孽？

但她只纠结了片刻就放开了。

世事不能两全。

她要报复孙文义和刘敏敏，伤及无辜的话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孙月容不无辜，但这个孩子...以后有机会，还是关照一下吧...

“孙月容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呢，正等着潘以良高中，好来娶她。”秦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