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秦时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御史都是文官,刘宏安排的刺杀,他们能躲得过?”他问。
“是有人相助!但是谁相助还没查到。”
“李道兴!”秦时吐了一个名字。
“是他?他为什么要搞刘宏?”秦三讶异。
“也不一定是他,猜猜而已,要想知道是不是他也容易,只等着看接任雍州刺史的人是谁就好!”
手无寸铁的西北灾民能出现在京城,他那时就怀疑有人在背后推手。
宋度是摆在明面上的那个人,李道兴就在西北军中,指挥他倒是很方便。
“李道兴?不就是那个带人围剿你,给你下毒的那个?”
凌枫终于想起来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对,就是他。”
“他要回京了啊,你想好怎么报仇了?”
“先看看西北的事跟他有没有关系吧。”仇是一定要报的!
“之前叫察事卫查李道兴的事,你们查得如何了?”秦时问秦三。
“李道兴在西北军中很安分,按部就班地攒军功等升官,只查到他从两年前开始老往天水郡跑。”
“天水?”秦时喃喃,他在想天水郡的舆图。
凌枫也在想,这个天水郡跟现代那个天水市,是同一个地方么?天水有什么?
她怎么没把整个华夏的地图都带着呢?!
精确到米的地图啊!
就算跟古代差距很大,但大体的山川地形还在,可比秦时他们的舆图强多了!
“没人混到李道兴身边么?”秦时问。
“有两个人混进去了,其中一个被收为幕僚,有时会找他议事,但李道兴很谨慎,从不谈自己的私事。”
秦时敲了敲桌子,“慢慢来吧,总会查出来的。天水郡有人在么?”
“有两路商队在天水有些经营。”
京城往西去西域,一般从天水路过,商队会在这些地方停一停,结交些人脉。
“叫他们注意些天水的动静,看李道兴去天水做什么。”
“是!”
“宋度这个人,有查出什么来么?”
“他是农家子,七年前被朝廷强制征兵役进的西北军,五年前参加了武举,后来一直青云直上。”秦三回。
“为人如何?”
“是个狠人,对自己尤其狠!他一天只睡三个时辰,其他时间不是有任务,就是在练武,从不做其他事,从进军营一直坚持到现在。”有点佩服的语气。
秦三很少用这种语气评价一个人。
“听说他为了上爬不择手段?”
“是有些,但他只对自己不择手段,倒没查出来什么霸占下属军功什么的。”
秦时的脑子又转开了,这还是个很有底线,又有能力有拼劲的人才啊。
若他不是李道兴的人,倒是可以试试看能不能网罗过来。
“这个宋度身上有个疑点...他入军营的时候已经十九了,但不少人觉得他当时只有十五六岁...”秦三又补充。
“天生脸嫩的小鲜肉?”凌枫插嘴。
秦三满脸无辜,他真不是这个意思啊,主子你别再瞪了!
秦时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他是说,这人可能不是宋度,却顶着宋度的身份去了军营。”
凌枫:“......”这个意思的么?
“派人去宋度家乡查了么?”秦时问。
“已经叫人去查了,消息还没到。”
秦时点头,越来越觉得这人是李道兴的小卒子了。
百姓若是抵制朝廷征兵,通常会找个代替自己的人,但这个代替的人是可以报上真实姓名身份的。
只要人齐了,征兵的人可不管是不是代别人来的。
这人代替宋度被征兵,却直接顶了他的身份,有点奇怪。
他原来是什么身份,见不得光的么?
军营里向来怕细作,排查得严密,这个人顶着宋度的身份,却这么多年没被人发现,若说上面没人罩着,谁信?
“李铭打算怎么处置宋度?”
宋度不尊上命,私自煽动西北军哗变,阻止刘宏滥杀无辜,虽说这个行为值得赞扬,但藐视军令是大罪。
“朝廷现在两种说法,一是不能纵容这种无视上官军令的行为,必须严惩;一是此事特殊,明知上官的行事有为法度,不尊军令情有可原,应当原谅。”
“他们还没吵明白?”秦时。
“没呢,且还有几天吵呢。”
“李铭的态度才是关键啊...”秦时低语,“等宋度进京,看看李道兴的动作再说。”
若宋度果真是李道兴的人,他会向皇帝求情才是,以他跟皇帝的关系,保下宋度不是难事。
三天后,宋度上京,暂时被羁押在大理寺。
又过了十天,李道兴押着刘宏进京,却没在第一时间去给宋度求情。
定王府里,秦三在跟秦时汇报宋度的事。
“他确实不是宋度,宋家救过他,征兵的时候,他就主动要求代宋度去。”
“那这人是谁查出来了么?”
“还没,只知道是宋家人十一年前在河边救下来的,那时才十岁出头。”
这么大的男娃丢了,家人没报官?他的身份果然有问题么?
“他身上可有信物?”
“并无,主子,认识他的人都说他就是个普通的农家子。”
秦三知道他主子在怀疑这人的身份,但这人若出身不凡,就算一朝落难,也定跟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这样的人想在农家隐藏身份,其实很难。
他着重往这方面查了,确实是个普通的农家子。
“普通人?”秦时不解。
既然想不明白,不如先放开,他换了个人关注,“李道兴还是没动静?”
“没有。他没去把宋度捞出来,甚至连看望都不曾去过。主子,是不是...”秦三觉得他主子猜错了。
宋度背后的人不是李道兴?
“这么耐得住性子么?还是打算放弃这颗棋子了?”
秦时思量了一番,还是吩咐秦三继续盯着。
“主子,李沁要回京了!”秦三提了另一个消息。
“这么快?刘宏才刚倒下来呢!”秦时觉得她的消息不该这么灵通,“是上个月刘敏敏给她送信了?”
“对,刘敏敏要救孙为之,写信叫她回来的。”
历阳离京城甚远,李沁一个老太太,这么赶路,绝对吃了不少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