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小奶音有点严厉的质问,每说一个字,那只鬼往里面躲一下。
原本都已经泛红的瞳孔都是有些退了颜色,最后躲在门口,只能听见低声的——嘤嘤嘤。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你最好快点说清楚,不然一会儿死的可是你。”
绍星明也是抬手,快速的将一张符纸贴在了门口,将这座楼封起来,省的这马上就要变成厉鬼的残念从这里溜走。
主要是害怕她被小团子不小心吓飞了,再找不到她了。
“我,我就是——”
听见绍星明这么说,白敬之才彻底的慌了,“我就是想要早一点让她没有痛苦的离开,所以,所以用了一个道长给的符咒。”
“在哪里?”
“床垫上面的那一层。”
绍星明快步进屋。
没多久,手中就捏着一个黑色的锦缎布子作成的布囊出来,从上面倒是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来。
就好像是真正的江湖骗子招摇撞骗哄着别人买的一样。
这就说不通了。
“你最好都说清楚了。”
绍星明皱着眉头,捏着那锦囊来回检查了一番,倏而笑了,没有了那傻里傻气,看着有些凌厉。
“这么多部门的人都来到你家里了,让你也知道他们是有真才实学的了,你是从哪里,或者说你是怎么会信任这个给你这个东西的人?而且给你这东西的人在哪里呢?”
白敬之额头似乎微微冒汗。
“你在心虚吗?”
这一行来的人不多,云思被白言之让司机送回了家,越寒不在,刘梧对此也不知情,来的人也就只有两只团子加三个大人。
此刻白曦尘抬头,微微眯着眼眸看着眼前这人,慢慢的开口,咬字清晰的小奶音,却像是一下子触碰到了白敬之的什么痛楚,他低头看向白曦尘,眼底狠厉,透露出一种疯狂的情绪来。
那情绪即便是一闪而逝,也是被一直观察着的白言之给捕捉到。
白言之警惕的将白曦尘抱起来,后退了一步。
冷不丁被自己爸爸抱起来的白曦尘怔愣了一下,有点不自在的挣扎一瞬,最后还是乖乖的做一个三岁的小朋友。
“老二。”
白言之性格温和,此刻压低了声音,声线显得有点凌厉深沉。
“你最好说清楚是怎么回事,要是由我来查的话,那事情就不是现在能够解决的了。”
白敬之——有问题。
此刻看着白敬之的表现,白言之心中断然认定。
而且很有可能,弟妹出事,也有他的一份力气。
之前之所以没有想到过,实在也是因为之前的时候白敬之跟他妻子实在是过于恩爱了,你要是说白敬之妻子的死跟他有关系,这谁也不可能相信的。
“小星星,你把那个袋子给我。”
小团子眨巴眨巴眼睛,只觉得那个袋子给她一种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感觉,讨厌也有点,就仿佛她曾经认识这东西一样。
小团子拿着那个袋子巴拉了半天,将里面的符纸扣下来,扔到一边去。
这符纸倒是画着超度用的符号,但就是糊弄人的东西,半点用处没有。
小团子翻来覆去,最后在黑色的袋子里面找到了一个格外隐蔽的角落,同样是用着黑色的丝线绣着两个字。
因为那丝线的颜色跟底色一样,所以一时之间还真是没有注意到它。
而这两个字中凝着什么力量,被极好的操控在里面,完全不会外放,所以旁人一点都不会发现这里。
“这是什么字呀?”
小团子皱着眉头认了半天,将手中的袋子递给蹲在自己身后的余墨止看。
余墨止也是皱着眉头开始认,隐隐的看出龙飞凤舞的两个字是什么。
“穹……顶?”
穹顶?
“那是什么?”
小团子有点不理解。
“如果按照字面上来说,就是天的最顶端。”
听见这两个字,白敬之身子猛地一抖,下意识的想要去将这个布袋给抢回来。
神色癫狂,有点疯癫。
余墨止抬脚一脚将人踹开。
门口的女鬼下意识的呲牙咧嘴。
护爸的小崽子也跟着呲牙咧嘴。
女鬼瞬间收敛了自己的表情,缩在了门口。
怕了,怕了。
“你们不是特殊安全部门的吗?快点把她弄走!她都已经死了啊,为什么要让我来承担她最后消散的事情,为什么要来折磨我?!”
白敬之此刻终于撕掉了温和的伪装,恶狠狠的开口。
“敬……之……”女鬼听见这话下意识的张口,看起来有些凶,伸手探向他。
“你别过来!你去世就好好的离开不好吗?!为什么我们要这么互相折磨彼此呢?!”
“是你拒绝了国家安全部门在周围守护着的要求,而且根据灵体残缺的程度,如果你没有搞这些操作的话,顶多也就一个星期,魂体就会消散。”
那边的绍星明抬脚走到白敬之的跟前,低垂着头,冷淡的开口说着。
“你想要藏起来什么?是你妻子逐渐开始想起来什么事情,不想要让我们知道是不是?穹顶是什么?这个东西你是怎么接触到的?”
“都不过病态的产物……”
说道这里,白敬之反而冷静下来了,低低的嗤笑了一声,低声嘟囔着,阴毒的目光落在被白言之抱在怀中的白曦尘身上。
“还什么神兽庇护的世家,他分明就是凶兽附体。”
白敬之恶狠狠。
“什么都是你的也就算了,就连你生的孩子也要得到全家族最特殊的对待是么?白言之?”
“所以你才动了手脚,对小尘,还有对我是吗?”
白言之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原本总是挂在唇边的温和笑意也消失不见,“联合了外人。”
“外人?就这个病态的家族,谁把我当做自己人了?都是给白曦尘铺路的棋子吧?包括你自己也是。”
“是,我是想要让那个女人早点干净利落的离开,什么都不要想起来,不是最好的了吗?要是想起来了,反而是痛苦呢……”
他猖狂的笑着,眼泪却是往下落。
怕是早就已经彻底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