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制服攥紧了拳头,看着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把他都给吓得浑身一紧。
幸亏那个女人还算机灵,没毁了厉爷,不然他肯定会当场拧断她的脖子。
“你是软骨头?站都站不稳?”厉衍生翻身站了起来,怒斥一句,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要站稳了你就废了!”苏沫小声嘀咕了一句。
厉衍生没听清她说什么,她声音太小了。
“什么废了?”厉衍生一边抖了抖衣服裤腿,一边问道。
苏沫憋了憋嘴,面露尴尬。她朝他身下瞄了一眼,紧忙垂下头,她可不能祸害他!厉家,可就他一根独苗了!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尽早给他物色对象!不然,她怎么跟厉家列祖列宗交代啊!
苏沫愣愣的想着,厉衍生弯着腰,抖了抖她裙子上的尘土与草屑,淡粉色的长纱裙有几处被刮坏了。
厉衍生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刮伤。
他想撩开裙子看看,又觉得不妥。便弯腰抱着她,往回走。
“生哥,我自己可以走的。”苏沫面色有些窘迫。
“裙子破了,容易走光!”厉衍生冷着脸,解释了一句。
此话一出,苏沫的脸色更加不自然了起来,窘迫不已的她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扮起了鸵鸟。
回到半山别墅已经傍晚了,饭后,厉衍生回了书房忙碌。
苏沫在院子里歇了一会凉,她这几天不用去学校了,也不太想去,她怕再遇到冷冽会让她想起不堪的经历。
想着,想着,心底一酸,她自回了房间,又开始洗澡去了。
她觉得浑身脏,脏兮兮的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她捏着搓澡巾,使劲的往自己身上戳。戳得那白皙的皮肤泛起了血色,泛着红,身上一处处的刺痛感,敏锐的刺激着她的感官。
那些深深浅浅的印记上,挂着血丝。
她反反复复洗了三次,才心满意足的睡下。
厉衍生忙完后,已经快十二点了,知道她这个时间点肯定已经睡下了,也就没多想。
他自回房洗漱休息。
...
翌日,当苏沫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厉衍生眯着眼,打量着走向餐桌的她。
她穿着一身休闲的居家服,但是秋装。
覃昙也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佣人自安静的递上一碗粥,自行离开。
“不热?”厉衍生将手中的碗筷放下,眉头紧锁,问道。
苏沫摇着头,捧着碗喝了一口粥,含糊道,“生哥,我想找份工作,实习。”
她不想去学校了,不想念了。她一点都不愿意再看见那个人。
“嗯。”
厉衍生点了头,张嘴想问她,学校不用去了?可想到她可能会再碰到冷冽,厉衍生也觉得,不能让她再去学校了。
厉衍生冷声道,“我让李昊给你安排。”
“好!”
苏沫淡笑着,点了点头,埋头喝粥。
好?这么听话?她怎么一点反驳的意见都没有?
按照常理,她应该会问一句,为什么?可她什么都不说。
想来,她还需要点时间整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厉衍生也便释然了。
厉衍生自擦了嘴,整理了着装,出门,去了公司。
他临行前,特意叮嘱覃昙,警惕点她,他怕她再做出点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毕竟,她今早看起来有点奇怪。
厉衍生离开后,苏沫寥寥喝了几口粥便没了胃口。
不用去学校,她自回了三楼,在阳光房里摆上了画架,坐在矮凳上,她捏着小刀削着笔。
覃昙笑着,捧着水果,给她送了上来,见她安安静静的作画,便不多想,站了一会就离开了。
等他再上楼寻她时,他发现阳光房里,满地被揉成团的废纸,她似乎有点烦躁,静不下心。
覃昙捡起一张纸,撑开看了一眼,眉头一怵,不应该啊,苏小姐的画,怎么会这么...
他朝她走近,她手中的画笔胡乱的在画板上涂鸦着。
可能,可能她心情不好,所以,画也不好,跟往日里的画,差距有点大...
“苏小姐,该用午餐了!”覃昙笑着说道。
苏沫手中的画笔一顿,覃叔什么时候过来的,她都没发现,苏沫淡笑着,应了一声,“喔。”她的目光落在画板上,太丑了。
她丢下画笔,从画板上将那张纸扯了下来,揉搓成团...
“覃叔,我先去洗个澡。”说完,苏沫转身就离开了阳光房。
覃昙脸色复杂的看着她拐入了卧室。
他将她丢弃的画纸全都捡了起来,一张张铺平,叠在一起。
这画的是什么跟什么?
看起来像个人,躺在地上,或者是蜷缩在墙脚...那些五官都很扭曲...线条也不流畅。
覃昙将废弃的纸团收拾了一下,转身下了楼。
等她下楼吃了午餐后,她自回了房间。
下午四点,覃昙站在楼梯口,见佣人从三楼下来,抱着苏沫换下的衣服,覃昙将佣人拉住,问道,“你去小姐房间收拾,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佣人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出声道,“覃叔,小姐今天好像洗了好几次澡了,用了很多新毛巾...”
“那个,沐浴液我昨晚才换了瓶新的,刚看里面少了大半瓶。”
“还有其他吗?”覃昙拧紧眉头,追问道。
佣人说道,“对了,那个小姐,把秋天的衣服翻出开了。”
“嗯,你半个小时以后再去一次,给小姐送点水果。”覃昙踌躇的说道。
“好的,覃叔。”佣人抱着衣服,下了楼,往后院走。
看起来,好像情况有点不乐观,苏小姐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难怪先生突然搬回半山住,还让他盯着她点。
难道,是跟先生吵架了?
覃昙都是昨晚才带着佣人回了半山,之前他们都一直在锦城。
他并不清楚苏沫身上发生过什么,但他知道,苏沫手上有伤,先生也受伤了,他俩该不会打架了吧?应该不可能,先生怎么可能舍得打她。
她也打不过,更不可能伤着先生。
况且,昨晚两人一块回来,今早又一块吃饭,看起来跟平时相处模式一样啊!
到底怎么回事呢?覃昙愁容满面的背着手,在二楼的走廊上徘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