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清?”苏沫恍惚片刻,轻哼的笑了笑。
谁要跟他两清?睡都睡了,想抛弃她?做梦!
苏沫当即便想直接跑去京都找他,可她也自知自己的行动不便,去了未必能寻到人。不如,先医治眼睛,若能尽早恢复,她定要找厉衍生算账。
以前的她,从未想过要再做一次手术,那时的她,无所谓。
只是现在,心境不同。
但,这个手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当年胡医生说,恢复的机会很渺茫...
反正已经这样了,试试也无妨,反正厉衍生也不会嫌弃她是不是瞎...
“好!”苏沫那张阴郁的脸色浮出淡淡的笑意。
小张摇头晃脑,也猜不透她的心思。跟厉爷两清,她竟然就开心了?前几日明明...
唉!女人心,海底针。真是琢磨不透啊!
...
隔日,小张护送苏沫回到蓉城,来到了医院。
“苏小姐,你当年骗得我好惨啊!”胡医生认真看着检查报告,一边吐槽了一句。想起那日险些丢了性命,他就胆寒不已。
“抱歉!”苏沫清浅的笑了笑,一脸尴尬。
“检查显示,身体状况甚好,明日便安排手术吧!”胡医生愁眉苦脸的说着,便将报告放在桌上。
其实,胡医生心里也没底,能不能恢复还是个未知数,这是史无前例的。
可厉衍生逼得紧,他也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了。否则,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即将有希望恢复视力,苏沫挺忐忑的。毕竟,谁不想看着世间万千变化,五彩缤纷呢?
生哥,五年多没见,他变了吗?或许,他还是以往那般清瘦冷厉?或许,他变了,变得更加沉稳与俊逸。这一切,都得等她恢复之后,才能得到答案了。
胡医生聚集了眼科界最顶流的一群人,一起参与手术。务必确保万无一失,他现在是一只脚踩在悬崖边,心底也是担忧的紧。幸亏手术很顺利,他如今也只能期待能有好得结果。
一周后,苏沫在小张的陪同下,来到治疗室。
治疗室的窗帘被拉上,屋内的灯光也调到比较暗,主要是长时间未接触到光亮,怕她不适应。
胡医生忐忑不安的面对着她,这一个星期,他每天都在噩梦中惊醒...
面对即将揭晓答案,他甚是紧张。
一边小心翼翼的拆着蒙在她眼部的纱布,一边叮嘱道:“刚开始会有些不适应,你先别急着睁眼,等适应适应,你在慢慢感受。”
“谢谢!”苏沫点着头,心底也有些激动与忐忑,当纱布被胡医生全部取下,苏沫闭着眼,都能感受到有股光亮照在眼皮上,她缓缓的眯着眼,眼皮微微睁开,有些刺眼,双眼一闭,她重复了好几次,才慢慢睁开眼。
“感觉怎么样?”胡医生谨慎小心的问道,给她的眼睛滴了些药水。
小张紧惕着盯着她,“...”
苏沫摇了摇头,脸色有点失落。
胡医生抬手在她眼前晃悠,脸色有点难看,希望破灭了,他忐忑的问,“一点都,看不见?”他的表情有点悲催。
苏沫摇着头,表示很无奈。
小张面色凝重的捏着手机,走出治疗室,关上门,给厉衍生打电话,汇报情况。
...
苏沫扯了扯胡医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缓了几秒,苏沫颤抖着的眼皮睁开,眼前是一些模糊不清的东西,“很模糊。”
“这是正常的,”胡医生松了一口气,他安慰的说着,苏沫这种情况动手术也是他生平第一次,也是界内的首例,在今天之前,胡医生也没有把握能够让她恢复,不过...辛亏手术很成功,不然厉衍生铁定饶不了他。
“眼前有些光影在晃动,看不清楚。”苏沫说着,伸手试探的抓了抓。
“好,我再检查一下。”说着,胡医生又凑到她跟前,看了看她眼球的反应...
“苏小姐,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不要接触强光。外出最好是戴上墨镜。过几日,你再来复查!”胡医生叮嘱着注意事项。
苏沫从包里掏张银行卡,塞进胡医生的口袋里,“我恢复这事,帮我保密。”
胡医生当即拒绝,“不不,我可不敢...你要是没恢复,厉少会剁了我的。”
“咔嚓,”房门被小张推开。
“嗷,胡医生,”苏沫扯着嗓子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要得恢复一段时间,再做手术?”
“...”
胡医生脸色大骇,伸手去掏卡,苏沫按住他的手腕,笑着说,“下次手术订在下个月吗?”
胡医生本能迟疑,手放在口袋里捏着卡,听她这么一说,他犹豫了一下,“这个...”她这是又想玩什么花样?
苏沫笑得很自然,“好的,我知道了,我会跟生哥说。”
苏沫摸索的站了起来,“小张,我们走吧,胡医生挺忙的。”
胡医生提醒道,“别忘了药...注意保护眼睛...”
小张紧忙扶住他,有点莫名其妙的回头看了一眼胡医生,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紧张啊?
从治疗室出来,小张扶着苏沫在休息区坐了一会,他去药房取了胡医生开的药,走到苏沫身旁,扶她站了起来,“苏姐,咱们先回去吧?”
苏沫的表情有点淡,想起他那会给厉衍生打电话,便问,“生哥怎么说!”
厉衍生想跟她两清?呵呵!
小张挺失落的,“厉爷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苏沫撇了撇嘴,“我想去京都。”他就这么放心把她交给别人照顾?
他什么时候这么看的开了?
这都过去快半个月了,他那气,还不顺?
小张同志紧忙说道,“苏姐,厉爷回来了,晚上就到家。”
他还舍得回来?
苏沫自然的笑了笑,没说什么。
小张将她送回半山,时间挺早,厉衍生还没到家,苏沫窝在沙发上睡着了。小白就趴在她的脚边。
晚饭的时候,厉衍生也没回来,苏沫一如往常,吃过饭,早早回了房间。
她有大半个月,不对,如果确切的说,她有三年多没见过她了,她的心底有点小窃喜。只是,她现在还看不见,视线模糊不清,只能感觉些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