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与云华正笑着，祭战已经大步走上对面三楼。

此时史六与史进正举杯对酌，觥筹交错，完全不知道将要到来的祭战。

王言看到祭战已经走上三楼，便与云华一同观看起来。

史六向自己表哥敬了一杯酒，满脸堆笑道：“表哥，你相信我，启公子的能量远远要比你想的更强大，只有跟着启公子你的才华就一定有用武之地。”

“我再想想。”史进神情淡漠，微微摇头，颇有一副名士傲骨的样子。

见史进摇头，史六暗自撇了撇嘴，从小跟在启公子身边阿谀奉承，察言观色的能力早就超过普通人，自然看得出来自家表哥这幅样子完全是想待价而沽，装清高而已。

对于这种人，史六向来是不太看得起的，在他心里，伪君子活得太累，不如真小人痛快。

只要不顾脸皮牢牢把紧启公子这艘巨轮，待启公子继承王位后混到位高权重的那一步，那些内院排行榜上的天才们未来也不过是他的高级仆人，还有燕婉儿，等启公子玩腻之后，也可以成为自己的收藏品，一想到燕婉儿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和那张楚楚动人的俏脸，史六的嘴角不自觉露出猥琐的笑容。

“史六，史进。”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史六对未来的美好生活的畅想。

两人转头看向声音处，发现来人后直接懵了。

祭战来到两人桌前，双手撑在桌子上，目光如剑，扫视两人。

祭战淡淡的道：“听说你们两个最近修为大涨。”

见祭战来势汹汹，史六和史进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中都写着大大的疑惑，谁你把祭战引到这来的？

最终，还是对祭战比较熟的史进拱了拱手，疑惑道：“祭兄，这是怎么回事？”

祭战凑到史进耳朵边，把声音压低警告道：“你最近很狂，欺负了不该欺负的人。”

史进曾经进过内院前七，这点并不是吹的，他的天赋确实是楚国这一辈中站在顶处的一批，祭战也曾与他交流过，所以两人是认识的。

欺负了不该欺负的人？

史进满脑子问号，他最近才刚刚外出回来，一进学院就被史六请来吃饭，哪有时间欺负别人。

“祭兄，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才刚刚回学院，怎么可能欺负别人，莫不是有人诬陷与我？”史进第一个反应就是他被人坑了，有人在祭战面前造谣栽赃诬陷他。

史六在旁边瞧着史进与祭战两人谈话，插不了半句嘴，虽然想象中的未来很美好，但那只是未来，目前两位内院大佬交流他还没有资格插嘴，除非是他主人熊启来了还差不多。

王言见到祭战只是上去与史进交头接耳，想象中的战斗并没有发生。

“看来你哥哥没有传言中那么在乎家族的面子。”

“再看看吧，我比你更了解他。”云华也有些疑惑，自己哥哥怎么改性子了。

这时，史进，史六，祭战三人一齐看向云华这边，这突然的一下让桌上原本看戏的两人心中一惊。

“云华，你的计划不会被发现了吧？”王言侧首询问云华，同时准备随时带着这个刚说要变强就坑了自己的小矮子一起逃出去。

“原来是他。”史六看着桌上的两人，虽然有两个人，但他只注意一个，那就是王言，小矮子直接被排除了，毕竟自己没欺负过那个小矮子。

“史六，这是你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史进起身离开，他不是怂，两人一个是二转后期，一个是二转巅峰，差距并不算太大，虽说胜率不超过百分之十，但也有一战之力。

他之所以走，是因为真没把这个关系很远很远的表弟当回事，为了史六而与祭战冲突，出这种头怕是会被内院那些人笑死。

“表哥，这。”史六见史进二话不说直接就走，而祭战又在一旁虎视眈眈。

祭战的眼神让他有些不安，史六咽了口口水，下意识的靠在椅背上的身体缩了一缩如同一只被老虎逼近死角的绵羊。

“祭....祭战，我可是启公子的人，我是真不知道，那小子竟然跟你有关系。”

祭战淡淡的道：“祭家的祖训是十倍奉还。”

“什么？”史六不明白祭战的意思。

“你打自己十巴掌，我就放你一马。”

史六委屈巴巴的说道：“可是我根本就没扇过他巴掌，而且还是他打了我三巴掌。”

祭战根本没管史六的委屈，依旧神情冷漠的道：“你要是不想打，那我就帮你了。”

就这样，史六在酒楼里所有人的目光中，打了自己十个巴掌。

当刚刚开始扇第一个巴掌时，王言侧首对云华说了声：“走吧。”

正看得起劲的云华连忙起身跟上王言的脚步。

“等等我。”

在回学院的路上，云华看着王言，发现他并没有因为史六被打有多高兴。

“王兄，怎么了？你不是恨史六吗？难道不想看史六被打。”

王言微微摇头，解释道：“我对史六有些了解，他是一个真小人，这种人往往很难缠，原本单凭史六一个人，我对付他绰绰有余。

但你哥哥这次打了史六，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祭战内院第一，自身又背靠楚东的第一大贵族祭虎，史六再怎么疯狂也不可能傻到去报复祭战。”

王言提起祭虎让云华回忆起那个冷血的男人，站遍地枯骨之上，用人命堆起祭家之名。

见云华突然面色苍白，王言出声惊醒他：“云华，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云华深吸一口气，甩了甩头，像是要把什么不好的记忆扔出自己的大脑。

王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祭虎的名声，他在金陵城也听说过。

在东吴，小孩子如果哭闹不休，大人就会拿祭虎来吓孩子。

出生在这种环境里，还有一个那么优秀的哥哥，难怪云华会如此自卑。

王言可以猜到，云华是祭战亲弟弟这件事整个学院的学生里能知道的不会超过单手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