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在哪?”
头顶黝黑的苍穹上繁星点点,黑暗中的林子里黑影扑朔。
“在这!”许君泽捂着受伤的肩膀喊了一声,亲卫兵们终于找到了少帅,赶忙扑过去将他扶起来。
“少帅,你受伤了,我们要赶快进城!”
许君泽一把拉住身边的亲卫:“车呢?”
“被炸了。”
“我们不进城,走小路直接去下个城。”
“可是少帅你还在流血”亲卫感觉自己按着少帅伤口的手上沾染了越来越多的血,血腥味也越来越重。
“不要紧。”若是有光,亲卫们就会发现许君泽脸惨白,眼睛却亮的吓人。
“少帅我背你。”
“我们还剩多少人?”许君泽这个时候也没有坚持自己走,他肩膀和腹部都受了伤,小腿还中了枪。
“还有七八个吧。”天太黑了,只能感觉到身边都围着人,具体多少数不清,走的时候二十多个人,现在支零破碎的,还活着的就这些了。
“妈的,我们被人出卖了,等查出这人是谁,老子一定毙了他!”许君泽在亲卫的背上握了握拳,这次遭遇伏击是他没料到的。
竟然有人敢在他回卞都城的路上拦截,怕是他身边出了叛徒。
知道他秘密赶回卞都城的人除了身边人,再没有其他人知道,若是没有人通风报信,格桑人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他已经不在临海城了。
他本打算轻装回去,不眠不休的大概在第四天就能到卞都城了,到时候格桑人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办法。
没想到格桑人在他的地盘上还如此猖狂,敢在山路上就埋伏他。
几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林子里穿梭,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出了这一大片林子。
穿过这片林子就直接到了下一个城与山的连接处,翻过这座山就能快速绕过前面的城到下一个城了。
“少帅!”亲卫们这才惊恐的发现,少帅的半边身子已经被血染红了,人也昏昏沉沉的。
“快走,少帅这伤必须要赶紧处理!”众人当机立断,用最快的速度往山上冲去,一个人体力支撑不了就换下一个人。
就这样,一行人爬了大半座山后,在山道上遇到了一位上山砍柴的樵夫,那樵夫一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立即就上前询问。
“小兄弟们,你们这是咋啦?”樵夫靠近才看见其中一个当兵的身上背着的血人,再看其他几人都挂了彩。
亲卫们举枪对着樵夫:“站住!”
若是平时,他们对老百姓也不会举枪相对,可是如今少帅受伤陷入昏迷,他们几个又都是强弩之末,不得不对所有人都充斥着警惕。
樵夫立马站住不动了:“小兄弟,你别激动,我没恶意的,我家就在山边上,家里的阿公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我看你们需要帮忙,快随我来吧。”
樵夫心善,见几人仍是不动:“这位长官受伤颇重,别磨蹭了,快走吧。”
说完,他就往前走了,要到他家还要翻过这个山头去,那人看上去受伤真的很重,晚了他怕是连阿公也救不回来。
樵夫在前边带路,亲卫兵们这才跟了上去。
几人脚步快,走了一刻就到了山的那头,顺着山道一路往下,终于赶在天色大亮前到了樵夫的家。
这山下有个小山村,看样子也就十几户人家。
樵夫进了门,刚把肩上扛的柴放下,就进屋喊道:“阿公!阿公快出来看!”
许君泽几人都站在院子中,有坚持不住的已经一屁股坐到地上了。
樵夫没一会就把阿公请了出来,阿公一看都是些兵娃娃,赶紧让家里人把人都扶到屋子里去。
门外有探出头来看的人家一看是来了一群兵娃娃,也赶过来帮忙。
“大娃,快去烧热水,再拿点烈酒来,剪刀和干净的布都拿来!”阿公拄着拐,吩咐樵夫。
樵夫应了一声,赶紧去拿的了。
阿公挨着瞧了瞧他们的伤,对着围在床边的兵娃娃们吆喝道:“都让开!留下一个帮忙,其他都出去。”
亲卫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动的,一个个像尊雕像般守在许君泽的床边。
阿公也看出来了,他们围着的那个白脸娃娃估摸着是他们的长官,都不愿意离开。
樵夫的媳妇听村里人说家里来了一帮当兵的,赶忙从地里回来了,一来就发现阿公站在屋前。
“阿公,咋滴啦?”
“秀儿你来的正好,里面那个娃娃血流的太多了,你赶紧抓个鸡炖上,给那娃娃补补。”
樵夫媳妇探头看了一眼被围起来的许君泽,睁大了双眼:“哟,这兵娃模样可真俊。”
她活了三十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俊的娃娃来。
樵夫拿着东西跑过来:“阿公,东西我都拿好了。”
阿公指挥他:“把东西放那边桌子上。”
等他放好,阿公这才拄着拐进了屋子,既然这些人不愿意出去,他也没办法,他让兵娃娃把那俊娃娃的衣服扒了。
亲卫们犹豫了下,救人要紧,没一会就把许君泽的衣服都扒了。
扒了才发现,那草草包扎的地方衣服都被血淹透了。
怪不得少帅脸色这么白,唇上一丝血色也没有。
阿公大体看了看,让樵夫将毛巾塞到俊娃娃的嘴里,三处伤,一处有弹片,一处血流不止,最后一处有子弹。
阿公先是把出血的地方用毛巾擦干净,糊上草药,用干净的布条包扎起来,又将他肩上的弹片取了出来,中途有兵娃娃坚持不住晕过去的,阿公都交给樵夫带出去。
樵夫媳妇将鸡宰了,炖上,之后就过来给那些轻伤的兵娃娃包扎。
家里几个半大小子忙前忙后的倒水,处理血条,给受伤的兵递饭递水。
阿公处理好许君泽身上的伤时,外面艳阳高照,都快晌午了。
确认樵夫一家确实是好人之后,亲卫们就决定两两守在少帅的身边,其他人赶紧去休息一下,为接下来的赶路做准备。
一碗鸡汤灌进去,许君泽缓缓睁开了双眼。
快穿之干了这碗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