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一道紫黑虚影缓缓凝实,一声轻叹响起。
“欸,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坏老子的事啊...”
这元气被阻绝,必然是仙修或是什么神祗的手段,眼下正是他晋升的关键时期,出这档子事实在是让他心烦。
城守府前院。
男子刚退出来。
城守立马走上前开口询问。
“怎么?尊主有赏赐?还是什么?”
“哪有急着召见下属给赏赐的,是有事吩咐下来了,城中有人搞鬼,尊主现在吸不到元气了。现在吩咐我去查明。”
“行,你去吧,有好处五五分账。”
男子听这天天喊五五开的城守说话,太阳穴的青筋都开始跳动了。这人天天就这么在城守府待着,燕过必拔毛,真是够恶心人的。
“城守大人,你受尊主赏赐不少,也该出门做点事吧!”
“嗯?你有意见?你不怕...”
“我哪敢呐!只是这次出去调查水源,如果水里有什么东西在捣乱,您跟着把那玩意儿除去了,到时候邀功不是更方便?”
男子见这城守似乎是要动怒,心下又起了惧意,连忙改口。
那城守闻言沉吟了两声。
“我跟去可以,赏赐一九分账。”
“您还是杀了我吧,这么分账我也别活了,回头尊主问起来这事办得怎么样时您就说我被仙修打死了。”
这一九分账说不定比自己现在的五五分账得到的赏赐还要少,这么克扣下男子破罐破摔愤愤的开口。
“二八吧,若是在不行,我不介意杀了你换人顶上,尊主不会在意是不是换了个人跑腿的。”
“二八就二八。”
男子嘟囔了一声,在城守目光逐渐变得危险时连忙改口。
“谢谢城守大人!城守大人大气!”
“现在天色还早,晚上去查看各处水源吧。”
“是!”
月黑风高的夜。
湖泊边上的松砚正抱紧着被子,这里夜晚气温低得令人发指。
虽然松砚不惧寒冷,但这寒意加身却不怎么舒适。
正考虑着要不要回去的时候,不远处的小路传来了些许对话的声音。
“你领着我一处处水源检查就是为了得出一个源头有问题的结果?为什么不直接来源头?!”
“城守大人,这是尊主的吩咐,要仔细排查确保无误。”
“我就饶你这一次!”
...
松砚听这对话有点懵,这怎么三句话直接全交代清楚了?这基本不用再查了啊。
两人走到湖边,松砚眼尖的发现了那男子正是那日到客栈打探消息的,此人果然有问题。
“水源里独有的法力波动,此处最为强烈。”
男子蹲下身,指尖飘出一缕黑气,这便是尊主的赏赐了。
这黑气打了个旋往水面钻去,还未触及水面便消散于无形。
“果然是这里!”
城守活动了一下手腕,也是蹲下身子开始打量这湖泊的情况。
“怎么样?城守大人能破除掉这个吗?”
“我试试。”
一旁的松砚饶有兴趣的看着要出手的城守,他现在也挺好奇这专治各类邪气的破邪符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城守解下上身穿着的轻铠,再是解开外衣,只见其胸口一个黑色脉络汇聚的印记正搏动着。
黑色印记的搏动随着城守手上的手印加快,似乎是要跳出胸口一般。一股黑气在其身上弥漫,印记中溢出黑色污水将整个人覆盖,看着就像是披上了一层盔甲。
松砚有些无语,怎么这些个手段看着就邪性的很,漆黑漆黑的。
哗啦~
城守在浑身被污水包裹之后便跳入了水中,一个非常标准的跳水动作,若是能打分,松砚肯定给出九点九的高分。满分一百。
城守跳入水中之后,整个水面便开始了剧烈的波动,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丢进了水缸一般。
见到这一幕,松砚都想给这城守鼓掌了,原本以为他是有什么手段才跳下去的,原来是用邪气硬刚啊。真是个猛人。
这几乎是最蠢的办法了,等于一个富翁要杀人,选择了用钱砸死而不是花钱雇人行凶。
其实这根本怪不到城守头上来,他们这批人受尊主的赏赐不假,但运用黑气的手段尊主却是没教,只能这般粗通的使用了。
湖面就这么‘沸腾’了半个时辰后渐渐的平息了,只是却不见那城守的身影了。
松砚明显能感知到自己那几十张符咒都被尽数破除了。那城守体内蕴含的邪气可真够多的。
湖面平静了好一会儿,湖中心缓缓飘起了一个人影,正是那城守。
此时城守如同被千万只蚂蟥吸过血一般,整个人都干瘦了,不复之前的英武形象。
城守望着天飘在湖面,心中一阵后怕。
刚刚他都以为自己死定了,这邪印在释放完体内邪气之后那符咒竟然还坚挺着,直到邪印吸食他体内血肉元气到濒临死亡的状态才勉强破去那湖底熠熠生辉的符咒。
男子几个那边踏水而行走到城守身边,眼中闪着些许危险的光芒,这城守现在就是个小孩也能杀死,他有些意动了。
与其天天被剥削,不如把这城守杀了!
“你别这么看着我,出门前我就交代过,出任何事都算你头上,我死你也一样。”
“这说的什么话啊城守大人!我可一直是忠心耿耿的!”
这城守养的一干家臣当中,比自己强的比比皆是,事不可为之下男子打着哈哈说道。
“能一直帮尊主跑腿也说明了你是个聪明人,等回去之后尊主发下赏赐你我五五分账即可。”
这城守不说还好,这一说,男子闻言却是皱起了眉,手上准备扶起城守的动作一边,一把掐住了城守的脖子。
“你!”
“城守大人,你说的不错,我不笨,像你这种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怎么会想着把利益拱手想让呢?不过是为了稳住我吧。你不说这些我还就真信了你!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放过一个对你起过杀心的人呢?”
男子说话间手中力量剧增,手腕一扭,这城守的脖子便被扭断了。
这一刻,男子哈哈大笑,这真是解气!自己帮尊主跑腿的次数多的很,被克扣的赏赐多得不行,心里早就对这城守恨之入骨了。
男子笑了一会儿,把手伸向了城守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