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放眼望去都是肉,蠕动的肉,天花板和地板都是肉,海洋一样的肉,填满了整个空间,好似拿放大镜去看大肠内壁,满眼都是嫩的肉。
那些肉爬上了佐助的身躯,裹住了他的双腿,不断蠕动,攀上他的腰、身子,又缠上了他的双臂,他的脸,肉将要把他吞没。
面对此等恐怖景象,寻常人早已吓破胆,两股颤颤不知所措,佐助却十分淡定,三勾玉写轮眼闪烁着自负的光芒,直视前方,用十分不屑的轻蔑语气说:“这就是你的术,真是不堪入目的丑陋。”
在佐助的对面,同样裹着一身肉只露出脑袋的大蛇丸,他仍旧是一脸狂热迷恋的痴态,让人倒胃口,却与周围环境十分融合,一样的变态。他得意而猖狂,狞笑道:“你是我的了,终于,终于,属于我了!”
随着他刺耳的笑声,四周的肉海激烈涌动,拥挤过来,终于要将佐助彻底淹没。只是,眼看就要成功,肉海却停下了涌动,大蛇丸的笑声戛然而止,好似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失去了刺耳的叫鸣。
从佐助脖子出蔓延出去的咒印,像墨水一样侵上了四周的肉,瞬间晕染开去,由咒印组成的那一片黑在扩大,几秒钟的工夫就侵染了所有的肉,占满了整个空间。
反客为主!
大蛇丸的精神空间,在一瞬间被佐助碾压,并且染上了佐助的“颜色”!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大蛇丸仓皇失色,他的世界在他的眼前“背叛”了,而且反噬过来,那些为咒印染黑的肉,像毒液一样侵蚀着他的灵魂。
“任何术,在写轮眼面前,都毫无意义。”佐助像死神一样冰冷地宣判死亡通知单。肉海迅速收缩,被他的脖子上的咒印吸进去了。
天之咒印像黑洞,在一瞬间把整个空间狂卷吸入,大蛇丸连带着肉扭曲成漩涡,都被吞没了。空荡荡的精神空间,只留下大蛇丸临终前绝望的哀嚎在回响:“佐助”
回到现实世界。
那缠绕佐助的八岐大蛇,像被剪断牵绳的傀儡,纷纷跌落地上,一动不动,生机断绝,成了一堆死肉,大蛇丸的躯体像一滩烂泥,软绵绵趴着也不动弹了。
佐助踏着蛇躯立在最高处,后背张开一双怪手翅膀,犹如即将翱翔天际的雄鹰,又似日本的雷神,极具威仪,相当有震慑力。如果此时有一束阳光照射下来,就能再添上几分神仪,逼格直逼宇智波鼬打败迪达拉的那一次亮相了。
可惜,佐助的观众是面麻,什么样的大风大浪和大阵势没见过,这点小装逼的玩意还入不了面麻的眼。
“成功了嘛?”面麻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毕竟在最后关头可不要留坑,导致无功而返,白忙活一场。
“你觉得我是谁?”佐助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
“切,听你话就知道成功了。”面麻一点也不捧场,催促道,“快点将不尸转生之术给我吧,我们的交易便算完成了。”
佐助吞噬了大蛇丸的灵魂和精神世界,自然也继承了大蛇丸所有的忍术,自此之后他才终于有了质的蜕变,一举跨入顶尖高手之列。
佐助将那叠堆如山的蛇团,当做阶梯,一步一阶,缓步落下来,当他站在面麻前面的时候,咒印二已经解除,露出白皙冷峻的脸,睁着写轮眼冷幽幽盯着面麻。
面麻眼神一凛,将霹雳一般的目光投射了回去,并没有忌惮写轮眼。别人或许不敢跟三勾玉写轮眼对视,但精神力庞大到无边际的面麻可一点都不怕。
佐助冷哼了一声,双手结印,通灵出一条蛇。这蛇张开嘴巴,吐出一卷黏糊糊的卷轴。佐助用脚一挑,将卷轴踢给了面麻。
面麻右手往前一抚,卷起一阵风,缠上了卷轴。只见卷轴在空中转圈,而后展开,接着像一张布缓缓飘落地上,便完全地打开在面麻的眼前。
果然是不尸转生之术,此术的原理与要点都有详尽记录,如一篇论述严谨,实验准备的高水平科学论文,让面麻学习起来一点难度都没有。只能说真不愧是科学家大蛇丸,这一手撰写水平就可见一斑了。
嗖嗖
突然一个身影从上空闪来,落在面麻身旁。定睛看去,原来是小九尾提着重伤不醒的药师兜,返回来了。
小九尾将药师兜像破布一样扔在角落,瞥了一眼地上打开的卷轴,便问面麻:“搞定了?你准备开始转移?”
“嗯,我们开始吧。”面麻应了小九尾一声,又看向佐助,“等一下就麻烦你照看一番,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可以帮你找到宇智波鼬。”
佐助没有做声,而是看了面麻两三秒,才点头答应下来。
面麻与小九尾面对面而立,神情俱是严肃,毕竟这是一次只准成功,不许失败的行动,为了这一天面麻已经苦熬了两年多的时间,更是等待了十余载!
就在今天,此时此刻,我将真正的重生
不尸转生之术!
只见一条黄龙似的风浪从影分身上升了起来,呼啸空中,又一折冲入了小九尾身上,竟有轰的一声,冲起了狂风,刮得整个地下室嗡嗡作响。
“这是什么样的精神力,不仅肉眼可见,还造出了风波!”一旁掠阵的佐助见了此等阵势,心中亦是惊诧万分。
但见面麻的灵魂全都转移至新身体上,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影分身和新身体都僵硬在地板上,好似被人按下暂停键的傀儡,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难道失败了?”
却说面麻转移到新身体,只觉眼前一花,便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白茫茫的空间。这空间无穷大,又空无一物,往上看看不到顶,往下看看不到底,前后左右也是空荡荡,没有边界,他只感觉自己在一片虚无中飘荡。
“我是在哪里?难道这里是新身体的精神世界?不像啊”面麻还在疑惑之际,却突然听到有人在说话。
“你来了。”
这声音若隐若现,又十分清晰,好似从自己的心里涌出来,但分辨不出从何处传来,只觉四面八方都是这个声音,而且听不出声音的男女老幼。
面麻若有所感,转身望去,却是一个天旋地转,等他立定脚跟,便发现自己的面前多出一个类似人的东西。
他浑身漆黑,只隐约有点像人,但仿佛是比人更高的存在。
“你是谁?”
面麻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问了这个关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