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古陀寺越加寂寥了起来。

佛门圣地，气氛本就庄重，再加这寂静的夜晚，一时间让人灵台清明。

突然，厢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小白狐俏生生的站在门口，说道:

“哥哥喊你进去！”

韩离一愣，随后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往厢房内走去。

刚一踏进门口，下一刻，一道灵光在他面前闪过，韩离出现在了一座山峰下。

映入眼前的，是一座直入云雾的白玉阶梯。

这是苏牧之收徒时的历练。

“如果他没有通过会怎样？”白狐坐在床边，小尾巴一晃一晃的，脆生生问道。

“说明他不适合做我弟子，随便赏赐点东西，就让他离开吧！”

苏牧之躺在另一边，手里捧着一本书籍，悠悠说道。

厢房墙壁，写着一个颇有禅意的缘字。

苏牧之刚刚确实在睡觉，虽然以他修为，早就不需要睡眠了，但毕竟人生难得一场梦，有时候他还是会体验一下睡觉的感觉。

“哥哥，你为什么不也教我点东西啊！”小狐狸狡黠一笑，溜到苏牧之身边，看着苏牧之捧着的那卷仙经，笑眯眯说道。

如今她算是彻底摸清苏牧之的性格了，知道这位神通广大的存在，其实一点儿架子也没有，大多数时候还挺宠溺自己。

前提是，你得可爱。

苏牧之一边看着因为苏清雪实力提升，系统奖励的仙经，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你还需要我教？”

白狐一愣，那双如繁星一般的眸子微微一凝，下一刻就又换成了那副可爱的样子说道:“需要啊！”

“呵呵！”

苏牧之轻轻一笑，没有理会她。

这段时间，这只白狐可是从自己这里弄了不少恢复元神的天材地宝，早就和当初截然不同了。

苏牧之可以肯定，这只白狐一定觉醒了一些以前的记忆。

白狐瘪瘪嘴，从苏牧之的身溜了下来，假装生气的转过头。

不过，在背对着苏牧之时，她眼中有些复杂。

她如今已经觉醒了以前的记忆。

她之前乃是仙域的一位妖王，证仙君时被仇家联合部下暗算，打碎道果元神，跌落到了人间界。

原本一开始觉醒记忆的时候，她还打算离开去修行，好早日回仙域去报仇，结果等到她打算和苏牧之告别时，她整个人都惊了。

以她曾经距离仙君一步之遥的眼光来看，苏牧之简直是深不可测，面对他，如同面对着一座深渊一般。

无论是元神质量，还是在大道走出的距离，亦或是肉身的强度，都到了一个连她都无法理解的地步。

她猜测，如果同境界下，自己连苏牧之的一招都接不了。

苏牧之欠缺的，仅仅是境界而已。

“这是一尊来自史前的存在，万古巨头！”最终，小白狐确认了苏牧之的身份。

确认之后，她便继续装作之前那副懵懵的影响，希望得到苏牧之的指点，这种境界的强者，随手指点就是别人想都不敢想象的。

不过，现在小白狐才发现，这等万古巨头，恐怕是早就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再加之前苏牧之对韩离说的那番话，很明显就是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撒谎。

“我……”

最终，小白狐决定坦白了，打算对苏牧之说出一切。

不过她刚打算说话的时候，一颗桃子落在了她的头。

小白狐回头一看，这颗桃子晶莹剔透，霞光溢彩。

蟠桃，这是在仙界都可望不可求的圣物，传说中的蟠桃。

“别想那么多，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夯实自己的根基，想那么多其他的没有用！”

“难得重来一遍，自己好好感悟一下应该走什么路，从别处学来的，终归不是自己的！”

苏牧之背对着小白狐，懒洋洋的说道。

“这……”

小白狐呆呆的捧着那颗差不多和她一样大的蟠桃，内心一暖。

刚刚觉醒记忆，再度体验了一遍众叛亲离，被打下凡间的她，几乎体验了所有的人情冷暖，但在这一刻，唯独有那么一人，对她施以了帮助。

不图利益，不图美色，只是单纯的帮助。

从山峰跌下谷底，从高高在的妖王成了一只普通小白狐，苏牧之是她无数岁月里，见过的第一抹光。

这一刻，百感交集。

小白狐捧着蟠桃，眼珠子有些水润，心里默默道:“前尘往事，都已过去了，自今日起，我就是苏清梦！”

苏清梦，正是之前苏牧之为她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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