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大雨倾盆的黑夜中,听到外面的雨声里一个人那急促的脚步声,魏曦瑶猛地坐起来。
拿起身边的那把凤鸣宝剑轻声推开门,随手从屋檐下拿过一件蓑衣急忙跑了出去。
“灵绝?”
看到来人魏曦瑶首先是一愣,马上急奔过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急匆匆的跑到了一边的牛棚中。
看着他一身湿透的衣服,一边心疼的擦拭着他脸上的雨水一边问他。
“你这孩子,大雨天的你怎么跑回来了?”
“娘亲……”
突然间,这个平常最是坚强的孩子一头扑在魏曦瑶的怀中痛哭起来,这可是吓坏了魏曦瑶顾不上太多一把将他抱在怀中一边抚摸着他的脊背一边问着。
“别哭,怎么了,你说,你说来娘亲听一听。”
“不不不,娘亲快点,走,我师父还在山上等着您呢,他不行了,就要死了您快去看看他吧。”
魏灵绝依旧在哭,弄得魏曦瑶到现在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好好,我们这就走,来进来,换身衣服你这样会生病的。”
拉着还在哭泣的魏灵绝走进屋里,哭声惊醒了睡在房里的孩子们,纷纷走出来,一看是魏灵绝一个个神色诧异的问他。
“五哥你怎么跑回来了,下这么大的雨,你不要命了?”
“别问了,谁去找件衣服来,给灵绝换上,快点。”
魏曦瑶大喊着,早就冲出去找到一件蓑衣又跑进来。
“你这傻孩子,先穿上我们走。”
“娘亲,你们这是?”
魏灵机从没看到过如此吓人的魏灵绝,看他哭的都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知道他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老先生怕是不行了,我陪着灵绝上去看看,早饭你来做,看着他们按时去读书,走了。”
拉着还在不停哭泣的魏灵绝两个人推门很快来到马厩牵出红枣,魏灵绝很轻松的就骑上去不等红枣反抗魏曦瑶已经骑在它的脊背上。
“乖红枣,”
手指在它的鬃毛下温柔的抚摸了一下,它这才算是消停了下来。
“驾……”
一声驾,伴着天上的一道闪电他们冲出了院门,站在门口处的魏灵机看到这一幕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
“二哥,五哥没事吧?”
四毛走过来问着。
“没事的,娘亲会照顾好他的,睡了,睡了,明早还要早起练功呢。”
“下雨天就不要练了吧?”
七毛赖赖唧唧的说着。
“废话,没看见你五哥如今厉害的了不得,我们要是在偷懒的话,只怕这辈子都赶不上他了。”
魏灵机说着。
“为什么要和五哥比啊?”
七毛真的是无语了,五哥那是个武痴,可他不是,他就是个想每天都赖在娘亲身边的小破孩。
“睡觉,睡觉……”
雨夜下的草房里此时消停了下来,可山林中的小路上一匹快马急速前行着,魏灵绝还在不停的哽咽着,魏曦瑶只能将他颤抖的身体最大限度的护在身下。
到底是长大的孩子了,又苦练了这么多年那里是她一个娇小女子能揽得住的,只能一手搂着他的肩膀一手拉着缰绳任凭狂风大作一路狂奔而去。
毕竟是汗血宝马,只是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来到了山岭下,再走就没有路了,马儿必须要留在山下了。
二人下马,魏灵绝还在抽噎,魏曦瑶伸出手臂用力的揽了一下他结实的肩头说到。
“别怕,娘亲陪着你,走。”
手拉在魏灵绝的手指上,他回应式的握紧娘亲的手,并借着雷电的光亮看着她,含泪哽咽道。
“孩儿如果没有了娘亲该怎么办?”
“胡说八道,魏灵绝可不是哭吧精,娘亲也不是糟老头子,命长着呢。”
噗嗤……这句话惹得魏灵绝苦笑出来,哭吧精?呵……这是兄弟们给七毛魏灵傑起的的诨号,可此时的自己竟然也变成了哭吧精,唉!
“呸呸呸……娘亲长命百岁,孩儿死了娘亲也不会死的。”
手指再次紧紧的握着魏曦瑶的手说着。
“走吧,”
手拉着手两个人急速的向山顶而去,眼前的田地一片荒凉看得好久不来的魏曦瑶也是心里一阵难过。
“这地怎么都荒成这样了?”
“师父从几个月前身体就不好了,地里的活都是我来管,可不知怎么弄的,种什么都长不起来。师父说,这是他要死了,别管了,不种了。”
说着说着,这孩子又开始哽咽起来。
二人继续向前走去,走着走着两个人突然停下来,一个眼神的交汇后同时脚底如飞的朝着暴雨中的草房疾奔而去。
就在他们靠近房子的时候,一条黑影破门而出,魏曦瑶正欲追赶而去的时候,屋内传来一个人那苍老衰弱的声音。
“别追,进来吧,我有话说。”
“师父,师父……”
魏灵绝一听师父还活着几大步就跑了进去,而魏曦瑶看着远处消失极快的黑影不由得心生疑惑。
来人不是杀人的,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太过巧合了?或者说他知道老者不行了,所以才赶过来的?
他怎么会知道?是老者告诉的他还是他早就猜到了?不管怎么样,魏曦瑶可以断定的是,来人是老者认识的人,转身走进了房中。
“你来了,”
一年不见,这老者瘦的就剩下一副枯骨了,此时靠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看着走进来的魏曦瑶。
这是魏曦瑶第一次走进他们睡觉的房间,两张床,很简单却也很是温馨。摇曳的灯光随着外面的雨声越来越是急促而不停的晃动着。
“灵绝你出去,我和你娘亲说些话,”
“是,师父。”
魏灵绝有些不舍的看了看老头,转身走出的时候在娘亲的身边停顿了一下,眼中的哀伤让魏曦瑶不忍直视,只能对着他一个点头,他这才幽幽的走了出去。
雨点如瀑布一般拍打着房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来,而房中此时却笼罩着阴沉沉的诡异气氛。
灯影中,老者脸上只剩下一张皮,却铁青如鬼,看着也是让人瘆得慌。
“你这是中毒了,”
“到底是你,一眼就看出来了,坐吧。”
老者依旧和蔼的很,就像和自己的孩子说话般柔默。
“没有解药么?”
这个老人家是有些本事的,难道他自己也解不了么?
“无解,呵……坐下来,我有话要对你说,咳咳咳……”
突然一阵咳嗽,牙齿间渗出殷红的血迹,在他这昏黄的灯光下更是如鬼魅一般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