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泽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秦素好一会，突然觉得秦素好像比之前更加的好看，文文静静却又软糯的女孩子，还有一点小脾气。

试问哪个男孩子不喜欢？

可他又想起当初还没被关进C区裴清寒对他说的话。

“离秦家的人远一点，越远越好。”

他还嘲弄，“你把我都关到C区了，我就算想我也见不到啊！”

随后裴清寒用一种痛心又带着一种不忍的眼神看着他，他不明白是什么让裴清寒说出这样的话。

明明他身体里也流着秦家的血。

他思绪有些混乱，他想起四岁的时候秦家人带他上的手术台。

将他身后的肉瘤切除，保全他的命，更是将他养在身边，时刻保护着。

想起有一个坐着轮椅的小女孩，总是默默的看着他，冰冷的眼睛一瞬不瞬的，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有时候他会冲着小女孩友好的笑，有时候他会问她在做什么，有时候他会带着礼物给小女孩。

但是小女孩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话，总是默默无闻的在不远处看着他。

直到他十五岁第一次杀人之后，对血的兴奋程度已经超出了不可控的范围，血液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令他看到血液就开始沸腾。

随后他杀了更多的人，不过都是些恶臭满贯的人，生前是社会的渣滓，死后也之后浪费土地资源的废物。

凭借他的智商，完美的躲过了很多次追捕。

白天他在秦家大院里学习，晚上他是外头的狩猎者。

直到裴清寒找上他，开诚布公的和他谈下去。

他发现，他确实不对劲。

血液中的暴力因子经常会令他失控，他有些爱上了虐杀的快感。

什么时候一个阳光少年开始成了阴暗下的杀人魔头的？

他想起了，秦家十四岁给他打的那一针。他每年都会在固定的时间打针，前面几次都会非常疼痛，唯独最后一针毫无感觉。

最后他被裴清寒抓进C区，被关在了小房间里。

好不容易逃出来，遇到这个女孩子，他的血液不会沸腾，他身体的暴力因子得到了安抚。

一切似乎从美好的方向开始发展呢！

他想着的时候，就看见秦素缓缓睁开眼睛，她轻声，“李泽哥哥你醒了吗？”

她看不见，所以表情茫然。

言泽看的心神紊乱，她醒来的样子好像心动？

像在干枯的心灵里开出了一朵花，一点点的盛开，牢牢占据领土。

心脏酥酥麻麻的感觉，就像是被根茎穿插的感觉。

秦素声音软软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还能看见细小的绒毛。

言泽这才回过神来，哑着嗓子，“你没事吧？怎么趴在这里？不回去好好休息？”

秦素微微一笑，脑袋抬起来，空洞的眼神准确的对上了言泽的视线。

“我没事，李泽哥哥把我保护的很好哟。”

女孩的声音甜软，周身淡淡的馨香萦绕在周围，言泽的心脏不可控制的加快跳动。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他为她死也可以。

“你没事就好，旁边有床位要不要去躺着？”

秦素摇摇头，“不了，我在这里只想等你醒过来。等会他们要接我回去了，我不该跑出来的，以后我应该是出不来了。”

言泽沉默了，他轻声说，“嗯，没事。”

声音里带着落寞，眼皮垂了下去，遮住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