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随手把手机放置在桌子边,褪去身上的白大褂,她深吸一口气,微微仰头,面视着镜内满是青紫掐痕的脖颈,迟来的恐惧一时间猛的席卷全身。
她身子一抖,冷不丁便坐倒在了地上。
强忍着身体激起的痉挛,宝贝从地上强撑着站起来,站在那却是一动不敢动。
她知道,那位大人还在这里……
“做的好极了,小姐。”
从镜子望着本该空无一人的地方,冷凝的声线仿佛一把刀悬在她的头顶。
“大人,我……”
“听说小姐极想念妈妈,在下送小姐一程吧。”
“不是的大人,我已经听...”
话头戛然而止,未说完的话止在喉间,那从脖子脱落的脑袋伴着鲜血洋洋洒洒掉落在地。
瞪大的眼眶满含泪水,恐惧的盯着前方,唇瓣微微张开,就像想说些什么。
男人收起零落在手腕的白线,虚虚扫了眼,他淡然处理着线上的血迹,时不时看向响个不停的手机。
他毫不犹豫的拿起它,解锁,望着顾唯安三个字,他神情终于温和许多。
又见面了,我的兔子神明。
男人手微微搭在墙面,不多时一扇木门顷刻闪现。
男人隐没在墙内,门也逐渐消失,那躺在血泊中头身分家的宝贝身上蓦然出现火星,霎时劈啪作响起来。
火星淡去,浓重的黑烟充斥在医生办公室内,地上仅仅余下零散的几块发黑的木头块。
——
系统从零食堆里探出头,好奇的盯着顾唯安的手机屏幕,看到那些她与纸片人唠嗑的骚话,也见怪不怪了。
“宿主,我在想,你为什么又继续养纸片人?”
“不懂了吧,这叫陶冶情操。”
“不是和任务没关系吗?”
“就挺突然的,我发现他可能有暗线。”
“你说的真真,我差点就信了。”
“呵呵,多喝热水。”
——
纸片人有自己的思想,她一直都了解。
但是她没想过她只是说了一句“多养几个纸片人,我就有后宫了”,这纸片人天杀的就从屏幕里出来了。
出——来——了!
吾命休矣!
“玩够了吗嗯?”
纸片人阴鹜的眸中是难以掩饰的偏执占有,他执拗的锁着顾唯安的双手,将她狠狠地推到墙上。
视线细细描绘着她的眉眼,一寸都不曾放过。
“除了我,你不能有任何其他的纸片人,你——只能是我的。”
纸片人语气认真,难以掩饰的气势将顾唯安牢牢包裹在他的禁锢中,难以逃避丝毫。
在这样专注且痴狂地注视下,顾唯安难以自制的想起了上个世界的管家,他当时也是这样的,只是相比纸片人,管家更能隐藏他的情绪。
让人以为一切仿佛是错觉。
她费劲的在纸片人的掌锢下,摆动手臂,纸片人若有所觉的转头,他冷笑道,“你在想什么,我可太清楚了。”
顾唯安正想反驳,这该死的纸片人就信誓旦旦的说,“你想让我回手机里,可我不想,不是要推到我吗,我已经长大了,包括这里。”
顾唯安脑里跟有人放了鞭炮似的,嗡嗡作响,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手被他强拉着放在灼热的地方,她愈发不能自已。
口嗨可以,但她从来没真刀真枪的干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