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个月,檀香寺再也没有出现异常,他的修为也快速恢复着,如今已经整整恢复了一成。
这里面自然有做回住持的功劳,不过修为的提升也是先易后难,之后的恢复时间恐怕会越来越长。
他不着急,毕竟有了更进一步的希望。时间对他而言,不是什么稀缺的资源。
小娥的水准也有了显著的提升,小丫头已经可以独力与七八十年的小妖战在一处不落下风。只是依旧没有发生质变,还是小妖的层次。
其实她比许梦龙急切,毕竟父母生死未卜,修为提升的越快,父母存活的概率自然越大。
檀关位于玄天国北部,初冬一过,便下起雪来。
许梦龙和小娥都没有赏雪的心思,二人都沉浸在修炼之中。
只是这一日,城主府却十分热闹。罗宽一脸喜色的迎来了自己的偶像,带着他来到自己的书房。
司马问看上去四十岁上下,长相却很俊朗。面上没有胡须,只有眼角有着一些鱼尾纹。
他身着一袭黑色大髦,从风雪中走过,头上却没有湿润。随罗宽进入书房后,便随手取下来大髦,放在凳子的靠背上,露出里面的黑色锦服。
“司马大人今日前来,小人也没有特意准备什么特产。中午已经安排厨子准备了好菜,眼下不如先用口热茶。”
罗宽坐在他旁边,刚坐定便开口连续的说道。他唤来小厮拿了壶滚水,随后从书桌后取出一小包茶叶。
这是他收罗到最珍贵的茶叶,几年来也只是攒下这一小包。只是此刻却毫不吝啬,直接将紫砂壶塞满,随后冲泡起来。
司马问知道他的心思,却也没有拒绝。拿起他递上来的茶,轻轻抿上一口,开口说道:
“小宽,有心了。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冬日过后,我们的大业便能见个分晓。”
“会不会太急了?”
“你年纪轻轻,怎么能没有朝气,没有闯劲?过完年便是最好的时机,再拖下去反而不利。”
司马问反问了两句,随后开口解释起来:
“对方的力量是我们难以比拟的,只是眼下有了韩先生和秋先生相助,加上一些后手,倒是有一搏的机会。”
他拿起茶杯,将杯中的茶抿完,回味了一下余香,随后继续说道:
“只是这后手,却不是什么特别隐秘的存在。时间久了,便容易被对方识破,所以再拖下去,反而不利。”
这些闲棋和后手,罗宽自然也清楚。他也没有多问,对于司马问,他有的只是崇拜和信任。
这也是罗成知道司马问到来,却不过来迎接的原因。
司马问的地位确实比他高,实际上却没有高处多少。自己最聪明的孩子现在这副模样,让他难受不已,自然不愿意凑上来。
只是到了中午,却还是要一起吃饭。这是礼节的问题,他自然不会落人口实。
这顿午饭他吃得很难受,很快他便吃饱离席,不再看罗宽和司马问在那里唱和。
在他离开后,司马问终于开始说起正事:
“先前你提到的那位许先生,这些时日韩老和秋老也都称赞有加。下午你若是有时间,我们不妨一起去拜会一下。”
罗宽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若有所思的说道:
“从先前的请款看,许先生似乎不愿意助力大人成事。”
他知道司马问此行的主要目的,便是去拜访一下许梦龙。他只是担心许梦龙到时候不识好歹,说错了话,惹得大人不快。
毕竟是自己引来的人,多少会让司马问觉得他识人不明。
司马问亦是放下筷子,此刻二人基本已经酒足饭饱,他索性便说道起来:
“这到无妨,现在看来此人也是有些真才实学,具体总要见过了才有分说。”
于是罗宽也不再多言,只是应和的说道:
“说起来我也没有和他提过大人心中的沟壑,说不准大人能和他有所共鸣。”
司马问闻言,笑着摆了摆手,不再言语。罗宽趁机问道:
“大人可曾吃好,若是还有什么想品尝的尽管开口。檀关城虽是边塞,物产却是丰富。”
司马问笑着答到:“这我是知道的,我也没有客气。这顿饭菜已经网罗了种种山珍,我已经吃不下了。”
他随即起身,拿起靠背上的大髦披在背后,继续说道:
“走吧,我们在城中随意转转,过了饭点便去拜会一下许先生。”
罗宽在他起身的时候便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在前面打开了大厅的门。
此时雪下得正大,门一开,便有一股凉气灌了进来。二人都不是凡人,自然无惧。只是身后的小厮冻得直打哆嗦。
踩着积雪出了大门,一路留下两行深深的脚印。城主府前的道路素来没什么行人,一般等到雪停下来后,秦伯才会出门打扫。
只是今日有贵客,出门时罗宽便说了他两句,随后被司马问拦了下来,倒也没说什么太重的话。
秦伯也是拿出扫帚,站在门前轻轻的划拉了几下。他在罗家带了不少年份,自然清楚罗宽也就是做做样子。
出了城主府的范围后,街边倒是热闹了起来。虽说在下雪,两边的酒楼都有小厮虽是在清扫。
小贩们也是照常出摊,虽说占了这些门店的便宜,却也没人驱赶他们。他们卖的往往是一些特色的吃食,这些是酒店不曾准备的。
毕竟是一些手艺,大厨们也没有精力去侍弄。倒不如给他们行个方便,也能带动些自家的生意。
司马问看着这一派热闹的景象,开口对罗宽说道:
“我等豁出性命,为的便是这一派欣欣向荣。我平生再无其他心愿,只期盼玄天国内人人如龙。”
罗宽脸上立即挂上了钦佩的神色,开口应和道:
“大人的志向罗某怎会不知?那群武夫只知驱妖,又哪里懂什么治国。”
“小宽,慎言!再怎么说你也是武夫,不要说这种话。”
司马问表情立即严肃起来,呵斥了一句后,继续说道:
“身在其位,当谋其政。我只是希望他们,能意识到自己应当有的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