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向东来不喜欢喝茶,他只是喜欢看城主亲手冲的茶。所以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起正事,而是多饮了几杯。
汝安城主看着他牛嚼牡丹心中免不了有些膈应,却依旧强忍着继续招呼,由此可见那令牌确实不凡。
良久,向东来终于开口说起自己的来意。他虽然有些直,却是不傻,没有直接提起许梦龙的事,而是寻了个由头留在了城主府中。
只要许梦龙发难时他在附近,就能居中调和此事。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同时也看到了令牌的效果。
城主二话没说便直接答应了他的请求,他心中对司寇玧的评分再次提升。他在心中暗道,这小子竟然已经将组织发展到了这种程度。
如此一来,许梦龙的事情多半就稳了。
他还不知道,许梦龙压根就没有打算对付驱妖使,人家要做的是除魔。
不过许梦龙倒是对他有些防备,见他进城便立即决定下手随后开溜。眼下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晚上出手便是。
这魔倒是耐得住性子,一天连门都不出,直到晚上许梦龙已经摸到了附近,只因有禁制相隔他依旧没有察觉。
尽管他表面一副无害的样子,许梦龙却直到若是放任其不管之后他也必定会造成劫难。他本就是恶意的聚合体,无害也只是一时罢了。
更何况,是他之前先先出手,许梦龙对付他问心无愧。
直到许梦龙走出了最近的禁制范围,这魔才有所察觉。他没有像上次那便正面对抗,事实上他也才刚养好了伤。
于是他直接从后窗跳出试图逃跑,却被禁制挡了回来。
尽管内圈禁制出自小娥之手,但禁制的来历注定它的威能与刻画者的实力无关。小娥修为的程度仅仅决定了刻画禁制的时间。
许梦龙心中暗叹此界之魔力量明显有些不足,数量也没有上一世多,甚至还有些胆小。看看上一世的魔多强横,佛祖成道时都有波旬找上门挑事。
如此也好,倒是少了些遭灾的百姓。只是对于他许梦龙而言,日后也是少了一茬韭菜。不过倒也无妨,此界妖多,在此基础上为非作歹之妖定然也是不少。
种种想法也只是一念而过,用法眼看到那跳窗逃走却被禁制弹回的魔落地后,他立即翻墙追了上去。
只是这禁制触发时催出一道金光,虽说是一闪即逝,却也惊动了一直留心于此的向东来。
动手了!
向东来双目一扫,立即起身朝这边赶来。他看到城主还在府中,自然明白许梦龙的目标不是对方。出于好奇和拉人的想法,他要立即赶到现场去。
在他起身之时,许梦龙已经站在了魔的身前,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这次他就稳了许多,先是将身上带着的开光佛经直接扔出,佛经再次放出金光,照的魔身上散发出阵阵黑烟。
这些黑烟最终也在金光下被净化,彻底削弱魔的力量。
这年轻的魔那里见过这阵仗?
他倒是知道自己的降世是一种必然,消失也算是一种必然。这世间的生灵有定数,恶意也有定数。每过百年,便有魔出现,吸收百年积累下的恶念,最终又被除去。
他是这百年的魔,继承了一些先辈的记忆。他的先辈基本都是一出场便制造种种事端,轰轰烈烈的成长,最终被消灭。
大概是因此缘故,便让历代的魔都有些觉得这便是天命。他们也努力的反抗,制造更多的慌乱来增加天地间的恶意,甚至留下了每百年便会生出一次魔灾的传闻。
只是最终的结果却都不理想,尽管最终都实力极强,却依旧会惨死在围攻之下。
作为最新一代的魔,他自然不相信什么天命。总结前辈的经验,他决定猥琐发育。生灵的思想不断,则恶念不绝。他完全可以一直吸收恶念,成长到无人匹敌的程度再出手大肆破坏。
能忍到这一天,为的也只是破坏这个世界。这便是恶念,只是不成想却出了眼下的变过。
他确认对方的实力不强,同时又是自己的大敌,才出手打击。自出世以来他只出过这一次手,且还是躲在后面散些谣言,没想到都能被对方找到。
找到也就罢了,对方的路数对他而言还是天克。甚至对方还有追踪之法,一步步追到了这里,还把他困住。
他有些相信命运了,只是却还是要做殊死一搏。
他顶着对方抛出的三个发着晃得他看不真切的事物所造成的灼痛,耗费半身的能量引来大量的恶意落在三个事物上,扑灭了金光,这才看清那仅仅是三本薄薄的书。
来不及细看,对面那小光头已经凶恶的打来了一掌。掌上蕴含的法力不算多,但一丝能融掉自己四五履能量。其背后更是有不知名的威势,压得他大半的力量都无法运转。
他知道,这一掌他终究是扛不住了。他索性放下了抵抗,任由对方将他一掌灭去。他化作阵阵黑烟散去,意识散尽前还觉得自己先前对抗命运的行为有些可笑。
现在看来,当初还不如直接就制造一场场惨剧,以全自己魔灾之名。他嘴角反倒有了一丝笑意,自己终究是给魔抹黑了。
他想起最开始给他提供发育这个思路的男人,他浑身笼罩在黑色下,大概比自己更像是魔吧。若是二人能角色互换,他觉得对方能比自己做得更好。
他很快回忆完了自己有些单调的魔生,随后意识感知到那个一掌拍灭了自己的光头正盘腿坐在地上念着什么。
这光头的身下浮出金莲,口中吐出金光落在消散的黑烟上,只是他自己感觉到的不再是痛苦,而是一些祥和。
终于,他的意识彻底的消散了。
许梦龙对此自然有所感知,这是他第一次成功的双倍快乐。岂止是双倍快乐,感受着自己因功德提升的法力,这根本就是三倍快乐。
帮忙刻画禁制的小娥自然也有提升,虽说幅度没有那么大,却也抵得上数年苦修,这让她眼睛一亮,似乎又找到一条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