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陈覃一直在自己房间里等着,但是杜府那些人并没有回来,这让陈覃忍不住皱眉,现在案子没有一点进展。
陈覃舒了口气,穿上衣服直接去了停尸房。
彭小姐的尸体已经放了一些日子了,好在天气冷,尸体还没有腐烂,只是皮肤,已经完全变成了青色。
屋子里还放了不少的尸体,陈覃皱眉,走上前掀开凉席仔细检查了一番彭小姐的尸体。
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也没有挣扎过的痕迹,只是衣服上的熏香味道淡了许多,还夹杂着尸臭的味道。
陈覃抿嘴,仔细的闻了闻,突然把目光放在了她隔壁的尸体上。
那尸体上也散发出那熏香的气味。
陈覃皱眉,走上前掀开帘子,露出一副惨不忍睹的尸体,女子双眼睁的老大,一脸恐惧,那熏香的味道,正是从女子衣服上传出来的。
不比彭小姐身上的香味,这女子身上的香味,更加要浓一些。
陈覃看的正认真,门突然打开了,仵作走了进来。
原本他还在纳闷停尸房怎么会有声响,所以来看看,结果便看到了陈覃。
看着陈覃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着那具尸体,仵作叹了口气,缓缓的走了过去,轻声说道“这是白日里在郊外发现的尸体,也不知道这女子是何人,到现在还没有人来认领。”
陈覃看了仵作一眼,点头看着女子身上都是一些小伤,并没有致命的伤口,问道“她是因何死的”
“中毒。”
“中的什么毒”
“还没有查出来。”
这样啊,陈覃点了点头,看着女子衣裳凌乱,皱着眉头检查了一番,这女子在死前似乎挣扎过,衣服上全是泥土,就连指甲里,都是泥土。
陈覃抓起女子的手指甲,顿时一楞,女子指甲到底泥土里,夹杂着一些白色的粉末。
而在那周围的伤口,已经泛黑了。
陈覃抿嘴,小心翼翼的将白色粉末刮下来,放在鼻子边闻了闻。
没有什么味道。
陈覃再翻了翻女子的另一只手,指甲缝里,也有着这样的粉末。
陈覃将白色粉末好好的收了起来,跟仵作说了两声回去了。
次日早上,陈覃就带着这些粉末去找大夫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可有毒,出来的结果却是让他有些失望,没毒,只是一些花粉罢了。
荒郊野外,一个女子被人凌辱之后毒死了,到底是中的什么毒,现在还不能够确定,但是那女子的症状,却是与彭小姐有些相似。
她们二人之间,可有什么关联。
陈覃抿嘴,看着手中的粉末,收好去了彭府。
一进去,陈覃就感觉到今日府里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丫鬟都是一脸惊恐,看到他也是直接绕路走,这让陈覃觉得莫名其妙。
刚走进彭小姐的院子里,陈覃就看到何夫人坐在一旁,而地上,放着一具尸体,被白布给遮上了看不到脸。
陈覃皱眉看着何夫人问道“夫人,这是”
何夫人面色好了许多,满面愁容看着地上的尸体,这会一听到陈覃的声音,立刻站起来对陈覃行礼。
无奈的说到“大人,之前我买回来的那个丫鬟,找到了。”
陈覃一楞,立刻反应了过来“在哪”
何氏说的那个丫鬟,自然就是当初给县令令牌,之后不知所踪的女子,那个女人一定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甚至很有可能,彭小姐的毒,也跟她托不了关系。
若是找到那个丫鬟,那么一切,就简单了许多。
陈覃还没来得及高兴,结果就听到何夫人说道“她已经死了。”
陈覃神色一僵,把目光放在了地上的尸体上,走上前直接把布掀开,这个女人不就是昨天晚上放在彭小姐身边的尸体吗?
陈覃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何夫人,你是说,这个女子便是你们之前买回来的那个丫鬟”
何夫人苦笑点头“嗯,今日早上,我想去见见女儿,凑巧看到仵作在给她验尸,我一眼便认出来了,没有想到,她也死了。”
杀人灭口,陈覃抿嘴,看着地上的尸体轻声叹了口气,这女子的尸体他昨晚上已经检查过了,除了那白色的粉末,没有其他的任何线索。
陈覃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既然她就是那个丫鬟,那么那白色粉末,一定有着其他的用处。
一个女子带着那些粉末做什么?
陈覃抿嘴,突然想起来宁小七之前说的,一种熏香可能不至于毒死人但是若用其相克的东西,就会引起其他的现象,甚至是中毒。
陈覃抿嘴,随意吩咐了何氏一声,快速回去了。
一回去,宁小七跟马氏正在院子里说话,看着陈覃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宁小七微微一笑“陈大哥,案子有其他发现了吗?”
陈覃苦笑,将白色粉末递给宁小七轻声说道“今早上找到了那个失踪的丫鬟,可惜人已经死了,我在她身上找到了这些东西,她也是中毒而死,跟彭小姐状况很是相似。”
“听你说有些东西相生相克,两种香味放在一块便是致命的,我便想着这粉末可能有什么其他的用处,便想来让你看看。”
宁小七皱眉,接过闻了闻“这只是普通的花粉”
陈覃点头“她一个女子,在那荒郊野外,不可能会带着这没用的花粉,这些是我在她指甲缝里寻到的,应该有什么特别的用处。”
宁小七苦笑,一脸迷茫“但是这花粉跟那熏香即便是混合在一块也无法做到让人中毒的现象。”
那就是又没有什么用处,陈覃皱眉。
宁小七看着花粉想了一会,轻声说道“陈大哥,可以让我们去看看那丫鬟的尸体吗?昨日我师傅已经回来了,我想请他去看看,指不定会有什么突破。”
“你师傅”
宁小七笑着点头“前些日子去京城接人去了,昨日里刚好回来,师傅要比我懂的多,而且之前又是在京城,见过的毒也要比镇子上的大夫多的多,指不定他老人家知道些什么。”
“这样也好,你去吧人叫来吧,我等会带你们去。”
现在镇子上的大夫大部分已经让他们找遍了,都是一样的话,宁小七师傅是从京城来的,应该要比他们好的多。
这让陈覃一阵无奈,他不懂医,只晓得最基本的包扎伤口而已。
因为他们常年在边界,一天受伤是再正常不过的。
大夫也没有那个闲功夫天天围着他们转悠,久而久之,一些小伤就自己包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