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林意白回头看了一眼。
“不知道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带到这儿来,不怕郦沫后来知道了削你吗?”
削他?
按照那次执行任务时在酒店她的做法,没准儿还真做的出来。
秦祭不在意的笑,“以后知道了再说,现在把这顿饭吃完。”
这顿带着“道歉”意思的饭不吃完的话,他于心难安。
林意白点点头,“行吧,你自己把握分寸就好。”
他们这边刚聊完,隔壁阳台上的于潇也收起了手机,来到了这里。
“好了,都是我们平常吃的那些,没什么特别的菜,莫离小姐姐应该吃的习惯,而且……”
“就叫莫离。”
于潇还没说完,耳边突然就传来了这么一道声音。
捏着手机,神情茫然的抬头看去。
就看到秦祭脸色淡淡的,嘴角紧紧抿着。
挠挠头,冲着林意白抛去一个眼神。
林意白摇摇头。
于潇心下了然,耸耸肩,“那好吧,莫离,这有什么区别吗?莫离和莫离小姐姐?”
秦祭瞧着他脸上的郁闷,嗓音低沉,说道:“区别大了,以后就这么叫。”
还小姐姐?显得多亲昵啊!
望着秦祭渐渐走向沙发的背影,于潇还是不解,“祭哥怎么就不懂呢,现在的小女生就喜欢听别人叫小姐姐,又显得年轻吧还亲近,多好的称呼,干嘛不让叫?”
林意白走到他身边,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叹着一口气,说道:“你啊,让你不要做的事就不要去挑战,不然,你到时候怎么没得都不知道。”
说完,他摇着头,脸上带着对于潇的恨铁不成钢,离开了窗边。
徒留下于潇一人站在原地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能叫郦沫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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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典夭的服务员推着小推车送来了于潇点好的菜。
靠窗的圆桌上,服务员把盖子揭掉留下小推车就走了。
五人落座,郦沫左边是宋知知,右边是秦祭,再过去是于潇,正对面是林意白。
拿起筷子垂眸看了一眼。
除了一道猪肝是她不吃的之外,其他的她平时都有吃过,忌口的少。
抬起手还没落下,旁边的秦祭也恰巧把手伸过来并说道:“我帮你盛饭吧!”
两人手背间的轻微摩擦,秦祭倘若未觉,仍然朝她伸着手。
郦沫却感受的分明,不着痕迹的缩回手,摇摇头,“不必,我自己来。”
秦祭把手往前递了一分,眼角眉梢处荡漾着温柔的笑意,“不是说好了这顿饭是赔礼道歉的,帮你盛饭,自然也在其中。”
郦沫看着自己身前的空碗,长睫眨了几下,“好,谢谢你。”
“不客气。”
拿过她的碗,郦沫解开桌子中间的饭盆盖子,用饭勺舀了两下,只把巴掌大的小碗给填的满满当当的。
咔哒一声——
“吃吧!”
郦沫扶着面前的碗,张张嘴,看着是想说些什么的样子。
秦祭眉梢一挑,眼底划过期待。
但最后也只见着郦沫抿着唇,一言不发的低头吃饭夹菜。
秦祭无奈,只得收回目光,拿起筷子吃饭。
至于其他三人,林意白与宋知知看的明白。
互相帮对方夹菜之余宋知知也不忘对着林意白挑眉偷笑。
神情是满满的八卦意味。
除开于潇是一个例外,饭菜到时他眼里满是亮光,坐下后就迫不及待的盛饭夹菜开始大吃特吃。
注意力非常集中,只顾埋头夹菜扒饭,一会儿功夫,他就已经吃了三碗了。
郦沫吃到一半,就有点儿吃不下了。
但是碗里的饭还剩下三分之一。
余光看见其他人碗里都是空空的,郦沫也不好剩下。
硬着头皮菜也没要菜一筷子一筷子的往嘴里塞。
秦祭只是在开始吃饭时帮她盛了饭,虽说也想夹菜,但是怕她介意,忍了又忍才没动筷子。
这时见她两颊鼓鼓吃的很是辛苦的样子,不禁眉头一皱,上半身微微向她这边倾斜,低声说,“吃不下可以不吃……”
他话音刚落,郦沫将将把最后一口塞进了嘴巴里。
嚼嚼咽下去之后,郦沫才摇摇头,神色毫无异样,“没事,吃得下。”
只是比平时多了一点儿分量而已,还不至于剩。
吃完饭后,五人照样坐在沙发上歇息,茶几上的玻璃茶壶里冒着浅浅白烟。
正对面的电视机播放的是纪录片。
郦沫低头看着手机,纤长的素指在键盘上飞快按着。
手机没声传出来,秦祭坐在旁边也看不到她到底在干嘛。
下午一点时,五人离开了房间。
乘坐电梯来到了娱乐设施齐全的负一楼。
电梯门刚打开,传入耳中的就是拳头打在肉上的“彭彭”声。
郦沫抬头看去。
空旷的场地中间搭着一个半米高直径大约八米的搏击场。
上面站着两个古铜色皮肤、肌肉暴起的高大男人,目测都有一米九左右。
他们带着拳套,此时已经分开,正靠着围栏胸膛剧烈起伏,平复着喘息。
即使隔了十几米远,也能清楚的看到他们身上的汗珠像小溪流似的从头顶沿着肌肤一路往地面滴落。
一滴滴的,地面很快聚起了一滩水渍。
郦沫看清楚那边的情况后,大眼微眯,眼眸瞬间变得深邃起来。
跟在秦祭身后,五人来到搏击台下。
那俩高大男人向秦祭打着招呼,态度十分恭谨谦卑。
但是郦沫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儿,是以也就没注意到身边的不同寻常。
看了一圈后,郦沫侧头,问道,“今天是赔罪吗?”
秦祭闻言顿了顿,而后才温声回答,“是。”
“那好,”郦沫仰起头,白皙的小脸上一派清冷淡漠,她抬手,指着搏击台。
声音清浅,又带着不容忽视的疏冷,说道:“试试。”
她话落,在场的人除了几个不知情的,于潇瞪着眼睛,林意白一脸意外。
宋知知不明就里。
唯独秦祭,眉眼一沉,眼眸深处划过几分暗色,笑,“饭已经吃过了,这个就没必要了。”
郦沫没理,兀自把书包帽子给扔在台下,手拉着围栏绳往下一压,一个翻身就上了搏击台。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秦祭,一边卷着袖口,一边说。
“性别不同,不是你轻看别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