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摇摇头，一脸肯定地开口。

“皇后娘娘都费那么大的功夫，寻找奴婢的亲弟弟，就为了让奴婢招供，奴婢又怎么会怀疑皇后娘娘的良苦用心？更何况，奴婢从小就与小杰一起长大，他长什么样，是什么性格，奴婢一眼就能辨认出，不会认错的。”

“既然你愿意坦白从宽，那本宫就给你这个机会，说吧？是谁给你的毒药？幕后指使你的人，到底是谁？”

宫女断断续续，沙哑着嗓音把话说完。

“给奴婢毒药的是江婕妤身边的芳草。”

她疑惑怎么会又跟江婕妤身边的宫女有关？

上次宋答应流产一事，也是她身边的宫女烟儿处心积虑谋害的？

第一次还可以说江婕妤不知情？可第二次她身边宫女出来害人？

她要是还不知情，可就说不过去了。

“你把和芳草之间的所有的相处经历，还有她是怎么给你毒药的？又是怎么指使你下毒的，告诉本宫？”

她凝眉看着宫女问话。

一个时辰后，宫女说完了所有问话内容。

最后，气喘吁吁地看着她，面带恳切与希求。

“皇后娘娘，该说的，奴婢都说了，其他皇后娘娘想知道的，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想临死前，求皇后娘娘一…一件事…”

看着她快咽气地样子，心底的善良想就此放过她。

可想到那个胎死腹中的孩子，她狠狠心，别过头。

冷漠地开口，“你不用说了，你的心愿，本宫知道了，本宫答应你，会还你弟弟一个自由身，把卖身契还给他，并给他一大笔银两，让他这辈子衣食无忧。”

宫女欣喜地看着她，笑着朝她道谢，“奴婢先谢过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一定会平安幸福，儿孙满堂的。”

话落她又想到什么，又住了口。

她摇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本宫能答应你的，也只有这，其他别的心愿，本宫答应不了，也不会答应。”

看宫女还欲开口说话，她抢先一步说话。

“你不用白费口舌，替宋答应开口求情，本宫不会放过宋答应的。

从你因为一己之私而行差踏错开始，你就已经无意害了宋答应。

自古主子受罚，下人连罪，反之，同样。

所以，你犯了错，宋答应就应该受到应得的惩罚。

管教不严更该罚。

另外，别跟本宫提什么主仆情深，恩重如山的话，你要是真想为宋答应好。

就不会看她因为私心而一步步走上歪路，而不劝阻。”

她转过头看着宫女，一副懊悔莫及，悔恨做错事的样子。

内心感叹她罪有应得。

“本宫最后在送你一句话，害人终害己，妄想得到不该得的东西，只会让贪念害了你，最后绝对会因此受到惩罚。”

转身不在看宫女一眼，离开了牢房。

走出宫门的那一刹那，她突然觉得皇宫好可怕。

上到妃嫔小主，下到宫女太监。

无一不都有**和贪念，可**过深，贪念过重。

如果不及时控制住，就会走上歪路，害人害己。

秋月站到她身后，望着她，轻声说道。

“皇后娘娘，你吩咐奴婢带进宫的那个男孩，奴婢已经吩咐人秘密送出宫去了。皇后娘娘接下来，要去哪？”

她看了看远处的落日后，吩咐道，“摆驾坤宁宫。”

到了宫殿内室后，她吩咐所有人都出去。

避而不见，包括皇上来了，她也不见。

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沉思接下来该怎么办？

让她放过那些直接或间接害死她孩子凶手的人，这是不可能的。

可重了对自己名声有害，轻了达不到震慑报仇的效果。

想着想着，她就慢慢睡着了。

翌日，凌晨三四点，她就被惊醒过来，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满脑子都是孩子的哭声。

仿佛就在耳边一样，哇哇啼哭。

她穿上鞋子下地，刚走了两步，房门就被春花打开了。

春花揉揉眼睛，上前几步，朝她行礼后，低声说话，“皇后娘娘，你醒了，是不是口干了？奴婢这就跟你去倒水？”

她刚摇头，打算说不用。

春花就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

她接过春花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口后，递给她。

春花放了茶杯看着她，“皇后娘娘，此时天色尚早，皇后娘娘不如再回去睡一会吧？”

“春花，此时是什么时辰了？”

“回皇后娘娘，此时应该是寅时三刻，五更天刚过没多久。”

她推算了下，应该是凌晨四点左右。

是还挺早的。

看春花一副迷迷糊糊，很困，眼都睁不开的样子，浅笑着朝春花吩咐。

“嗯，本宫知道了，那你下去休息睡觉吧？本宫不用你伺候守夜了。”

“那奴婢告退。”

“等等。”

“皇后娘娘可还有其他事要吩咐？”

“昨日，皇上来过吗？”

春花点点头，笑着回话，“回皇后娘娘，皇上昨日晚膳后，来看过娘娘，还问了皇后娘娘许多事，之后才走的。”

她点点头，“本宫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皇后娘娘，奴婢告退。”

看她关上门走出房间后，她才转身去衣柜，穿上衣服，走到屋内的观音菩萨前。

上香祷告，内心默念诵经，为逝去的孩子祈福。

一个时辰后，秋月站在房门外，轻轻朝里说话。

“皇后娘娘，你醒了吗？皇后娘娘？”

她听到后，起身朝门外走去，打开房门。

秋月先给她行礼请安后，才开口温声细语地说话，“春花，这死丫头又不好好守夜，不知道去哪偷懒打盹了。”

她笑着开口替春花解释，“秋月，你错怪春花了，本宫是今日早上醒的早，睡不着，所以就爬起来了，让她先回房睡觉休息了，不是去哪偷懒了。”

秋月听后，笑着看她，一边给她绾发，一边说话，“皇后娘娘就是太好了，才惯得春花她们，越发无法无天了，没有规矩礼仪了。”

她笑着看秋月发牢骚，温声哄道：“一点小事，秋月就不要在意了。”

秋月气急败坏地停下动作，认真地看着她，语重心长道：“皇后娘娘，你知不知道，你就是太好心了，所以那些下人就根本不惧怕你，所以才抱着侥幸心态，不会被严惩，才对皇后娘娘做出不利的事？”

她听后，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真的是秋月说的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