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钟安毓的声调陡然拔高,身子也不安分的直起来一些,瞪大了眼睛看着越子钦。
越子钦倒是一副温温和和的样子:“你先别着急,这事情的确是已经这个样子。”
他方才将钟安毓昏迷时候的事情都给交代了一遍,顺带还提及了钟期之死。
“我不是着急。”钟安毓摇摇头,“钟期死了也就死了,只是我觉得他未免死的太便宜了一些,他害死了我父亲,他身上那么多的罪孽都未曾洗干净,怎么能这样轻而易举的就死了!”
若是钟期还活着,钟安毓是一定要报仇雪恨的。
不管钟期是何地位,是何身份,不管他躲在哪里,她都是一定要把人揪出来,让他跪在钟天涯的坟前磕头认罪,然后用最恶毒的刑法去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教他也感受感受什么叫做钻心之痛,刻骨之恨。
只是钟安毓没有想到是,他居然这么轻易就死了。
满心的怨恨瞬间便无处可解了。
钟安毓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太阳穴处忽然涌出一股子无力来,竟然晕眩了一下,软软的靠在了越子钦的怀里。
越子钦刚要开口,钟安毓就先一步说道:“你放心,我没事。潇潇也说了,我这如今身子弱些,时常晕眩也是有的,不必太过紧张。”
“你如今状态好些了,我到底没有之前那么担忧了,只盼着你越来越好才是。”越子钦笑着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而后便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钟安毓的小腹。
那里正孕育着两人都骨血。
一种极为特殊的联系和愈发热烈却显得平和的情愫在二人之间渐渐诞生。
也正是因为这个孩子,钟安毓的性子更沉稳了。两人也明白自己肩膀上都责任和担子又多了一份,从不敢掉以轻心。
“玄王呢?”静了片刻之后,钟安毓忽然又抬起头来望着越子钦,“他那时候在战场之上,可是明摆着要站到北辽人的那一边了,如今他身份上可还是咱们西越的皇子!”
要是这样的事情传了出去,只怕整个西越都要大乱了。
皇帝驾崩的事情就已经让人很头疼了,若是再加上玄王这件事情,真的是……
越子钦沉声道:“这件事情的确是很棘手,他如今的身份摆在这里,若是他有意投靠北辽人,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么一个香饽饽……父皇驾崩的消息我已经尽力给瞒住了,我一直在稳定局面,暂时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变故,只是北辽人那边还是要细细准备,以免生乱。”
他们自然知道玄王心思不纯,但是北辽人那边,不管玄王投靠的心思是真是假,他们都很乐意。
钟安毓眉头紧皱:“的确是难办……”
现在玄王的事情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要是人还在身边,那越子钦随时可以处理。
如今要是北辽刻意包庇保护,只怕是又免不了战争和鲜血了。
“你也同我说了,上次一役,咱们损失也惨重,还是要尽快调来援兵和物资,免得玄王去了北辽之后搞什么新的动作。”钟安毓迅速说道。
越子钦赞同的点点头:“毓儿说的不错,论战场上的功夫我是比不上你的,一切都听你安排就是。”
钟安毓听了直摇头:“殿下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殿下的聪明才智其实并不亚于我,甚至在某些方面比我还要强些,不过是各人有所长罢了。”
这话让越子钦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他忽然很认真的盯住了钟安毓:“只盼着咱们的孩子能够集你我之所长就好了。”
钟安毓顿时闹了个大脸红,将越子钦往外推了一推:“你说些什么呢?你这可是越发的油嘴滑舌了,从前竟也不知。”
“这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可还不爱听了?”
“我可没有,你别打岔!”钟安毓瞪了他一眼,当即正色沉声,“这军中的调度虽然可以由着我策划,但是还是得殿下帮着安排。”
越子钦也严肃起来:“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可没意见。”
看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可他她怎么觉得像是在和稀泥似的。
越子钦又盯上了钟安毓的小腹,手已经伸了出去
“殿下!”一声惊呼瞬间打断了越子钦的动作。
两人齐刷刷的朝门口看了过去,一人已经闯了进来。
越子钦面色有些不悦,这个臭小子会不会看气氛?
但是下一秒,便见着匆匆入内的明逸一脸焦急,越子钦瞬间觉得不妥,先开了口:“怎么这样急匆匆的,可是外头出什么事情了吗?”
明逸匆匆说道:“启禀殿下,方才城外突然来了一队人马,还给咱们递了消息进来,说是玄王来访,想要和殿下见上一面。”
温瑜来了?
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么。
越子钦和钟安毓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底都闪过一抹诧异。
现在正是两国关系紧张的时候,温瑜怎么会敢来此?不知道他是真的有什么阴谋诡计,还是说他胆子太大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来者不善这是可以肯定的。
“他们这一队人一共有多少人马,实力如何,玄王此刻又在何处?”越子钦问道。
明逸老老实实回答道:“属下们也知道此事不容小觑,不敢轻慢。来的不过十人上下,个个都是个中高手,如今还在成门外等着呢。不过玄王也发话了,若是此次见不到殿下,他们便不会离开。若殿下真的想要解决眼下的危机,那就去同他会面,否则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钟安毓冷笑一声:“还真是好大的口气!”
这个温瑜还真是有点颜色就把自己当根葱了啊。
越子钦微微垂眸:“他的确是张狂了一些,但是他此次过来所带的人并不多,而且指名道姓了是要和我会谈,想必他应该不会耍什么花样。但是若是我们耍花样的话,只怕他身后的北辽军队随时有可能会冲进来……”
他一下子便猜中了温瑜的心思。
“那殿下可还要去见?”
“见,自然得见,咱们为什么不见?”
贵女她金屋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