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飞看着下面士兵们正在练习军阵之法。便问
“师父,这阵法果真有那么玄奇?”
“不错,阵法的厉害之处,就是它可以将很多不同物体排列组合,从而达到玄奥的功效。这军阵还只算是属于比较简单的,真正的阵法可谓是包罗万象,用处极广,像宗门就有护宗大阵,阵法师比炼丹师还有稀少,一个实力羸弱的阵法师,他布置出阵法可灭杀比他强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的敌人!
阵法师一般必须先从篆刻符文学起,可以这么说一个阵法宗师一定是一个篆刻大师,一个篆刻大师未必是一个阵法大师,徒儿,关于阵法的事情,你还先了解一下就好,你学得东西太杂,对你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更何况接触此类东西,神识必须要过关,还要花费大量的精力投进去,等以后你稳妥下来了,为师自会教你。”
“恩,我知道现在我要顾及的事情太多太多了,阵法又那么繁琐,等以后再说吧,还好这军阵不难,只要挥挥旗帜就行了,还蛮省心的。”
“呵呵,真正的大军阵可没那么简单啊!”
而他们身上时时刻刻所散发出的情绪力愈来愈凝实。
他暗道:“军营果真一个修炼邪佛心经的好地方,这段时间体内的邪元力在源源不断的上涨,可以想象,等到我统兵越来越多的时候,那我根本就不愁力竭啊!”
邪佛道:“不错,战争虽说会导致生灵涂炭,但对很多修行者来说,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际遇。徒儿,你日后在战场上要小心那些个魔修邪修,他们的修炼之法最适用于残酷血腥的环境,况且你的邪佛元力不得轻易使用,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了,怕会有不小的麻烦。不过你也不要太过担心,自保倒是可以的。”
为何邪魔可以在战场上的实力会被放大,其实这很好理解。不同的修行方式能够契合不同的修炼环境。
沈鸿飞回过头了暗想:“莫非那些人贩子就是利用残忍的手段从而进行修炼的不成?”
以前梁贤茹曾说过,她身边有很多无家可归的流浪者被人贩子骗到一个不可告人的地方,让他们过生不如死以拱自己修炼!
他想道:“如果哪天给我抓到这帮恶毒之人,我定让他们碎尸万段!”
邪佛淡淡地说道:“善恶自在人心,有些人不过是表面道貌岸然,私底下却是十足的伪君子,有些邪魔也未必不是好人。当年为师一心想想要普渡众生,净化世间。不惜一起代价修改佛门圣法,到最后甚至与整个佛门为敌!所谓真正的大善,真正的大恶,有谁到底说得清楚。我想连圣人都未必能够理清吧!”
沈鸿飞听得邪佛的一席话陷入了沉思,在他的三观里,邪魔干尽天下坏事就是大恶。不违背天理伦常,做好事利他人就是大善。
可万事无绝对,是是非非在不同的立场上有各自的解读之法。沈鸿飞从认识邪佛那天开始,他自己的三观就不断地被打破,他不禁常常怀疑自己读的圣贤书和礼教来。
爹娘常常教诲他“善就是善恶就是恶,这个世界黑白分明,善恶终有报!”
而邪佛的理念却不是这样的,在他的观念里,有时所谓的善只是披了一层光鲜的外衣的恶,而有些恶亦可成为大善。他越想越头疼,越想越迷糊。
邪佛道:“徒儿你不必这样纠结,毕竟为师有上万年的阅历,而你现在只是一个刚入世为师的毛头小子。为师只是不希望你以后走什么歪路,信什么所谓的圣理!”
沈鸿飞现在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叛逆期的青少年。内心有太多太多的杂念。他试着想不听邪佛所言去处事。
可当邪佛沉睡的时候,内心又是无比渴望邪佛的教诲指导。处于青春期的年轻人总是充满那样这样的矛盾。
邪佛又道:“等你日后经历的再多些,自然所有存留在心里的困惑就会解开了。”
“知道了,师父”
叛逆期是每个人都必须要经历的一种阶段,有时人在叛逆期中学会成长,学会了怎样去更好地处世。有时人则在叛逆期中慢慢学得乖张,最后不能善终。沈鸿飞不用讲自然是前者了。而后者嘛……
“回禀皇上,所有有嫌疑的人,卑职均派人抓获了,现在他们都被关押在郡城的大牢里,听候您的审讯!”一位刑部尚书道。
此刻羽仙公主站在皇帝的身边。皇帝柔和的说道:“仙儿,我们现在就去那大牢瞧瞧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伤害你!”
她道:“若不是洪夫长有点实力,只怕父皇就要失去一个栋梁之才。”
阴森的大牢里。
“江兄这该如何是好,皇上今天要审讯我们了,怎么办?”
那江封却是一副淡定的样子道:“各位莫要慌张,我们都是贵胄之后,况且公主和那洪一飞不都安全无事嘛!相信皇上顶多就是训我们一顿或是赔偿一些东西罢了!”
他们的隔壁的牢房亦有些倒霉蛋被关了进来。他们此时的心情是多少郁闷都不知道。
“他娘的。我们也冤了点吧,到底是谁连累了我们?”
“就是,就是,要是让你知道是谁这么下作,我定搞死他!”
“大家不要惊慌,清者自清,皇上绝不会冤枉无辜的!”
皇帝带着两名官员和羽仙公主来到大牢内。皇帝对她说道:“仙儿,你去看看哪些人曾经与你们发生过口角。两位秘书朗做好笔录。”说完命人打开了第一个牢房。
这里关押着都是曾经参加过春末狩猎且都是购买过兽魂香的人。公主看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道:“这些人我都没遇见过,更不用说是有害我之心了。”
皇帝摆了摆手道:“你们可以回去了。”
他们闻言都狠狠地舒了一口气,并恭敬抱拳地说道:“谢皇上开恩!”
而后到了另一个房间,这里的人她虽是见过,但这些都是向公主示好之人,不像是那种会谋害别人的人。他们也被无罪释放了。
接着又来到了第三间牢房。
“父皇这几人曾与洪夫长发生过口角。”
皇帝道:“哦?烈火侯的儿子江封,定远侯的儿子齐荣,镇国公的儿子赵楚,还有一个四王爷的儿子叶临江。呵呵,排场不小嘛说吧,为何要算计洪一飞他们?”
那赵楚惶恐地说道:“皇上,草民并没有蓄意伤害他们啊,都是江封出了馊主意,兽魂香也是事先他点的!”
这个镇国公的儿子胆子显然是被吓破了一下子就把事情全抖露了出来。
皇帝眼色微寒地问道:“江封确有此事?”
那江封却是一脸正义凛然地说道:“皇上,我只是觉得那洪一飞实在太嚣张了,他居然让公主一人在那里涉险,而且还扬言要杀我!”
公主非常不爽地说道:“那是你恶语在先,况且洪夫长是我贴身侍卫,他做的事情早就经过本公主的允许,你有什么资格评判他!”
江封哼了一声道:“反正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嘴脸,只是想他点教训罢了,况且现在不都安然无事吗?皇上你要怎么罚我毫无怨言,但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
说完仰着高傲的头颅。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里不知想着什么。而这时他们的四人的父亲都来到了大牢里。
他们齐声呼道:“卑职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回过头道:“四位爱卿请起吧,这件事,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吧,你们对此怎么看?”
镇国公道:“皇上犬儿年少无知,还请皇上网开一面!”
皇帝又看向其他人道:“烈火侯你倒是教出了一个好儿子啊!”
那烈火侯赶忙上前单腿跪地抱拳道:“皇上,小儿他确实是有不当之处,是卑职管教不利,皇上要罚就罚我好了!”
皇帝挥了下衣袖道:“好了,朕自有判决。你们四人都是为我朝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这次若是那洪一飞实力过人,救得仙儿逃得大难,那后果你们应该是知道的,洪一飞的能力你们几个人的种,加起来都不及他一个手指头,还有你烈火侯之子江封,死不悔改,虽小有资质,但生性顽劣,实在是令朕太失望了!如今我便看在你们的面子上,不再过多追究,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烈火侯之子就在大牢好好待上三年磨磨性子,其他三人承认错误,态度也还算不错。就关个一年半载长长记性便可。另外你们四位爱卿,各出五十万两黄金,一部分充裕军饷,一部分就当是赔偿算了。日后倘若让朕得知你们谁去报复洪爱卿的,朕绝不轻饶,好了,此事就此了结。四位爱卿看完儿子后自行离去,钱上缴到兵部即可。”
那四人齐齐抱拳道:“多谢皇上开恩!”
皇帝对公主道:“仙儿,这样你可满意?”
“多谢父皇为仙儿和洪夫长做主!”
皇帝他们走后。那四位进到牢房内。
“爹,那洪一飞不过是仗着皇上对他青睐有加,他自己什么本事,我还不清楚吗?”江封还是一脸不服气的说道。
烈火侯听了登时火气就上来了,一巴掌扇了过去。一掌顿时把他打蒙了。
他捂着脸很惊愕的叫道:“爹你!”
烈火侯呼了一口浊气道:“封儿,你怎么就这么死不悔改呢,那洪一飞虽不是什么名门之后,可他可是百朝第一状元郎啊,你到底懂不懂?况且他有实力从那兽潮中毫发无损的出来,他能是一般人?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爱自以为是了。今后在里头好好反省反省给我!”
说完便甩了一下衣袖,推门愤然离去了。那江封呆呆地看着自己父亲离去的背影,嘴巴张了张好像要说什么。
其他那三人也被其父亲狠狠地训了一顿。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逞一时之气竟得来这样的结局。
人的逆反心理到底有多可怕,谁也不得而知。因各自的性情不同而表现的不同,人非圣贤,又有谁能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和愚蠢不犯点错呢?犯错并不可耻,可耻的是人总被那无由的反叛心理所驱使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从而犯下大错,让自己追悔莫及!
每个人甚至生灵都是被自身的情绪所左右而活着。所谓的七情六欲不过是情绪世界里的部分。只是它们所产生的效应比其他的情绪来得要强烈些罢了。因此,学习道德礼教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诚然,修成佛祖、修成仙是尘世之人遥不可及的梦想。但磨去棱角、收敛光华、修成谦谦君子却并非太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