圃亦谷见场面越来越失控,便站起来,抬起双手往下压,沉声道:诸位,安静一下。安静,都听不见是吗?卧槽,给老子安静。
直到圃亦谷大吼一声,整个会议室才安静下来。他怒目而视盯着众人,喝道:菜市场吗?都是大妈还是咋地?刚才该说的都说了,回春堂的收费标准不违规不违法,咱们是在跟杨业商量。
圃亦谷再看向杨业,轻笑道:杨业,说说你的想法吧。
杨业扫了众人一眼,哼了一声,站起来朗声道:我没有想法,现在是怎么收费,将来还是怎么收费。我的医馆是为老百姓开的,我只要保证不亏本,赚多赚少都不在乎。
呵呵,年纪轻轻的,原来是心怀百姓啊。我呸,你咋不上天呢?刚才那个中年男子讥讽道。
你住嘴!圃亦谷朝那男子瞪了一眼,看向杨业时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
他迟疑了一下,抬头沉声道:杨业,你的说法我赞同。身为医者就是要为病患着想,但这是个经济社会,咱们中医这七大派总要传承下去,如果两个门面都没有,谈什么传承呢?你说对不对?
按照老于的话讲,他的医馆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人上门看病了。你算算,人工成本,水电成本,房租,加上其他的费用。他怎么能吃得消呢?你听老哥一句劝,众人划桨开大船,把收费标准稍微涨一点,也让其他同行们好受一点。行不?圃亦谷是语重心长的说道。
杨业一摆手:不行。没人上门看病,只能说明学艺不精,药到病不除,钱花了病没好,你再怎么降价人家也不是傻子。
什么?你敢再说一句我们学艺不精?杨业,不要以为你和秦老搞了一次比试就把眼睛看到天上去了。我们在座的,可都是正宗的中医七大派传人,虽不是直系,但有根有据,你凭什么一棍子打死一群人?周易气的连胡子都颤抖了起来,一双眼睛仿佛要喷火,直直的瞪着杨业。
杨业冷笑:随便你们怎么说,要我回春堂涨价,三个字,不可能!说完,他起身朝外面走去。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圃亦谷沉声喝道:杨业,希望你今天说的话能够承受的住,我们中医协会可不是保济堂,不是随便搞个什么比试就能垮台的地方。你想清楚了!
杨业冷笑一声:一群恶心的水蛭。说完他大步走了出去。这样的中医协会,不进也罢!
等杨业一走,所有人就炸锅了,周易指着门口喝道:副会长,你看看,这小子什么态度。根本就拿咱们不当一回事。
就是,我看,这种人压根就没资格入咱们协会。另一个老头子愤愤说道。
搞了保济堂就算了,今天还欺负到咱们七大流派身上来了,这口气老子憋不住。
你们听到没,那小子刚才说咱们是一群恶心的水蛭,我操了狗,当初和保济堂比试的老子就要让他悄悄温补派的厉害。另一道粗狂的声音怒道。
圃亦谷沉默了一会儿,冷着脸抬头道:吵什么吵?不就是一个小医馆吗?看把你们急成什么样了。这件事等会长回来以后,我会给他汇报,你们都知道会长的手段,到时候,这小子再想进咱们这个门,可不会给他这么好的脸色了。
杨业有些心神不宁的开着车朝医馆奔去,心情也很不好。上午出门的时候,聂老还说中医协会十有是要邀请自己加盟进去,搞个什么官当一当,没想到会是这结果。
刚回到医馆,还没来得及吃饭,玉蓉脸色严肃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递到杨业面前,道:这是清怡的辞职信。
杨业一愣:什么?辞职信?他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寥寥数语。
大概意思就是说,李清怡在这儿工作了一段时间,觉得还是不太适合这里的工作,请杨业谅解。这段时间的工资她也不要了。
杨业叹息一声:她想怎么就怎么吧。我从来不强求任何人在回春堂工作。
玉蓉点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但是,我总觉她走了对咱们是一个损失。
哈哈,你怎么不说她离开了回春堂是她的损失呢,傻子!杨业被玉蓉的表情和这句话给逗笑了。
就在这时候杨业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邬冥的号码,他立即走到旁边接了起来。
老哥,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杨业笑着问道。
电话里面的邬冥一愣,叹息道:不管那些了,老弟,有空的话来一趟帝王阁吧,我想和你聊一会儿。
行,我马上过来。杨业挂了电话,和玉蓉招呼了一声就出门了。
上车之后他忽然响起什么,拨出了洛天的号码,接通之后立即问道:邬齐那小子还在你那儿吗?
洛天一愣:没啊,你来的那天晚上他就走了。怎么了?
没事!杨业挂了电话,皱起了眉头,这个小子,还真是个不懂事的家伙。
来到帝王阁,门口的领位n已经认识了杨业,欠身恭迎后带着他朝里面走去。这次进门的时候,有一个人是和杨业一起进的,他看到那个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在门口的一个感应器上刷了一下,上面亮了绿灯,还显示了四个字:黄金会员。
难不成进这帝王阁还要刷卡?杨业有些疑惑。
来到邬冥常在的包间,这一次门口站着四个黑衣汉子,见到杨业后,四人弯腰致意,给他打开了门。
邬冥依旧是坐在窗户边,他身后站着一脸斯文的玉面,杨业笑了笑:老哥,今天怎么闲下来了?
呵呵,我要是不闲下来,都不记得我明晚就要死了。邬冥脸上挂着淡笑,但还是从眼底能看出一丝忧伤。
杨业停滞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有些尴尬,邬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坐吧,老哥给你沏茶。
看到邬冥认真的端起茶壶,加茶叶,倒水洗茶、醒茶再冲泡,杨业端起一杯,闻了闻,笑道:好茶,醇香而不浓。
邬冥笑着点头,然后转身对玉面道:你先出去一下,我单独和老弟聊一会儿。
玉面点点头,朝杨业点头微笑,然后走了出去。
呵呵,混到你这个地步,身边还有这么一个靠谱的兄弟,也值了。杨业看着玉面的背影轻声说道。
邬冥一愣,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看着窗外的景色沉默了几秒,邬冥忽然附身从茶几下面拿出来一个二十多厘米长的精致的刻着花纹的黑色木盒,上面有一把玲珑锁,他掏出钥匙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文件夹和两张金卡。
这里面是我这辈子的心血换来的,临了本来想交给那臭小子,可是那家伙不争气啊!邬冥笑着说,但话语里透着浓浓的忧愁。
邬冥拿出一个文件夹,递到杨业面前,抬头道:老弟,你也算是帮助我完成了老哥的一大心愿,能够认识你,老哥感觉很荣幸。这是帝王阁的产权登记证,有件事你可不要怪老哥,我已经叫人弄到你的身份信息,现在这个地方的主人已经是你了。
什么?杨业大惊,立即摆手:不行,这个绝对不行。老哥,如果你委托我把这些完整的交给你儿子,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但是你现在叫我做帝王阁的主人,我承受不起啊!
邬冥似乎早就料到杨业会是这个反应,他笑了起来:你不要推脱,这件事我已经考虑了很久,这个帝王阁除了你,恐怕没有人可以接下来。我问你,黑虎帮是不是你帮助龙兴社灭的?
杨业一愣,他没料到邬冥会突然问这个,事到如今也不好骗他,便点头道:也不完全是我帮助的,我只是顺水推了一把。
邬冥指着杨业笑了起来:你小子,深藏不露啊。陈玉虎是什么人我太清楚了,一夜之间被灭,军警全部出动,这样的动作放在我身上,我也不能百分之百的做到啊。
不等杨业说话,邬冥又道:保济堂的创始人秦逸夫,我十年前就认识他了。这个老头子门路很广,关系很多。而且保济堂在千花市二十多年风吹雨打屹立不倒,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若是普通的人,可以让保济堂秦家三代疯的疯,残的残,死的死吗?可见,你不是普通人。
听了邬冥这一席话,杨业竟发现无言以对,他点点头:好吧,老哥,我可能是运气比较好。
你看,你还在骗老哥。算了,很多事情我不说了。这个帝王阁也不是白给你。邬冥说着,拿出那两张金卡,道:这是两张瑞士银行卡,里面存了些钱是将来留给小齐结婚创业用的。我不想他走我这条老路。这也是他母亲生前的意思。
我把帝王阁馈赠于你,你帮老哥看好邬齐,行不行?说这话的时候,邬冥的表情异常严肃,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杨业,眨都没眨一下。
杨业知道老哥这是在交代后事了,他重重的点头:老哥,你放心,只要我不死,一定好好照顾你儿子。从今以后,邬齐就是我亲弟弟!
闻言,邬冥朗声道:好,我要的就是老弟你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