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回到客栈,木婉清还在原地等着他,见她眼中颇为担忧的神色,慕容复心中一喜,上前就要搂她,木婉清却微微一退,闪到一边。
慕容复讪讪一笑,这数日相处,木婉清总是忽冷忽热,似乎心里有什么隔阂,看来她仍然对慕容复擅自摘了她面纱一事耿耿于怀啊。
二人开了两间客房,当夜,慕容复来到荆州知府大牢。原来慕容复想起万圭大婚,娶的必然是狄云的小师妹戚芳,那狄云肯定已被关入大牢。
反正明天也是要去万府闹事的,狄云生性忠厚老实,若是能顺手收入手下,必定是一员大将。
慕容复悄无声息的在大牢中四处搜寻一番,他不知道丁典和狄云的面貌,但也能大概猜到他们现在的情形,可却没有找到一间形似关押丁狄二人的牢房。
莫非凌退思将他们单独关在什么隐秘之地?慕容复稍一寻思便退出大牢,来到凌退思家眷所住的后院。
四处一打量,终于找到一间窗台上放着一盆淡绿菊花的小阁楼,正是凌退思女儿凌霜华所住的阁楼,那窗户所对的地方必然是关押丁典和狄云的地方。
慕容复再次进入大牢,按照阁楼窗户所对方向终于找到一间宽大牢房。
一见牢里的情形慕容复却是愣住了,这牢房里关押了十几人之多,有的在高声谈笑,有的在争吵斗嘴。
仔细一打量又发现情形不太对,这些人泾渭分明的分为两伙,一伙只有两人,沉默不语,蓬头垢面,琵琶骨被穿,手脚腕戴着锁链,细看甚至能看到手脚筋都有被挑断过的伤痕。
其中一人是个大胡子,眼中精光四射,气息沉厚,明显就是内功大成的迹象,应该就是丁典而另一人身形瘦弱,眼中尽是灰败,自然就是狄云。
另一伙人则有十六七个,丝毫没有犯人的样子,看穿着打扮尽皆不同,不过听他们的只言片语也能大概听出这是三个门派的人,正在争论着什么东西归谁。
慕容复心中疑惑,这是什么情况?左右扫了一眼,这间牢房四周竟是没有一个守卫,干脆施施然的走到牢房前。
慕容复的出现,牢房中渐渐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慕容复身上,一个高瘦番僧一脸警惕的问道:“喂,小子,你是干什么来的?”
“挺热闹嘛,你们都是谁啊?”
众人一愣,心中均是疑惑不已,这小子是完全不知道怕么?不过深更半夜大刺刺的出现在此地,想来也不是普通人物。
瘦高僧人也不愿节外生枝,“佛爷是血刀门的宝象,识相的赶紧滚。”
慕容复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微微笑道:“小爷偏偏就是不识相,更不识什么宝象。”
宝象面色一怒,就要发作,“你……”
旁边一灰衣老者急忙拦住了他,对慕容复说道:“老夫雪山派齐自勉,还望小哥给个面子,速速离去。”
一个青衫中年人也上前两步说道:“在下昆仑派西华子,不知小哥到此有何贵干?”
慕容复心中寻思这三个门派同出西域,想来不是为了连城诀就是为了神照经,就不知丁典如何应付了,当下说道:
“我只是找一个叫狄云的人有点事,你们继续,别管我。”
丁典和狄云对视一眼,狄云微微摇头。
三派众人面面相觑,宝象则大声说道:“我不管你们要找什么,咱们先把话挑明,这正主是我们血刀门的,若有不服,手底下见真章。”
其他两派的人顿时不愿意了,齐自勉阴阳怪气的说道:“手底下见真章?那也好啊,大伙是在这里打呢还是去院子里啊?”
西华子道:“去院子就去院子,谁怕谁。”众人纷纷附和。
狄云看得摸不着头脑,丁典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冷笑。
宝象微微扫了一眼其他两派的人,心中暗道,我血刀门人虽少,但都是高手,还怕了你们不成。
嘴中说道:“如此也好,免得待会拉拉扯扯,麻烦。”说完当即往牢门口走去。
宝象来到牢门前,一把挣开锁门的铁链,推开门正要出去,忽地人影一晃,眼前竟已站着一个人。
宝象还未来得及反应,小腹便挨了一拳,倒飞而出,砸在墙上,缓缓倒下。出手之人正是丁典。
众人惊愕间,血刀门人中又一个胖僧人也缓缓倒下,嘴中喃喃道:“无影神拳……”
众人急忙取出兵器防守,但丁典速度极快,转眼间齐自勉也倒下了,雪山派弟子纷纷叫道:“师叔,师叔……”
西华子心中惊骇不已,退后数步,在周身舞出一套密不透风的剑法,不求伤敌,但求自保。
丁典随手抓了一人朝西华子扔去,打乱他的剑法,趁此机会贴身而上,击出两拳,至此众人中最后一个高手也死了。
剩下的人已是没了主心骨,心惊胆颤,一心想往门口方向逃跑。丁典则如狼入羊群,这些普通弟子只要受得一招半式,尽皆倒地而亡。
片刻之间,牢房内除了狄云和丁典全都躺下了。
丁典面色沉重的看向慕容复,这个年轻人几乎没什么气息,但却明显在他身上察觉到莫大危险,一时间丁典也不敢冒然上前,“阁下是谁,所来为何?”
慕容复尚未说话,“咦”狄云惊咦一声,指着一个方向说道:“丁……丁大哥,那边有个人在动。”
“哪里?”丁典顺着狄云所指方向看去,原来是角落里一开始被打飞的宝象。
丁典心中不以为意,自己的神照经已然大成,哪还有一拳打不死的人,除非这人内力高过自己,但那怎么可能?想来是狄云看花眼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丁典还是走过去欲要检查,忽地宝象弹射而起,一掌拍向丁典面门,丁典大惊,微微偏头,同时无影神拳朝僧人的胸口打去。
哪知宝象这一招乃是虚招,在丁典急于闪躲之际,身形一闪便已跃到门口,头也不回的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