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告诉你了你还要替我打回去吗？”

“我不打女的，但总有人打。”

“别让于明林动手就行，他年纪还小，别让他学那些不好的。”于引蝶第一反应就是她弟。

当初他们一行人就于明林对她敌意最深，现在倒好，提起的次数比他都多，“有人说过他性格阴晴不定，也有人说过他出口伤人是常态，你恐怕是第一个觉得他年纪小不让他学坏的。”

“毕竟是姐姐，比你们大两岁。”于引蝶手指比了个“二”。

曹瑜渊装作没听懂，“所以那次他才莫名其妙的拦着我放你走。”

“嗯。”

“既然是你弟何必还给他礼物？”

“怕被怀疑，唯独没送他不是很明显？”

“怕被我怀疑？”

于引蝶心一惊，“没有，你怎么会这样想？”

“因为我也没拿到…那个东西。”于引蝶说的“唯独”，可不就是在以瞒着他的角度来看，不送于明林就是那个“唯独”了。

他到底是有多不愿意说出“礼物”那两个字。

“或许，换个话题？”

曹瑜渊没强迫，“可以，说吧，于引蝶又是怎么回事？”

“……”于引蝶每遇到一个人都要讲一次，她真的累了，但曹瑜渊又不得不解释一下。

她当初想到的时候就该拿个录音笔都录下来。

于引蝶用手抚平从腰部到大腿处的裙子，坐在椅子上，“有点复杂……”

……

“发生了这么多，你却一件都没告诉我。”

一年半音信全无，他满世界的找，结果居然就被于家藏在了眼下，她始终有机会可以联系到他却什么都没有说。

曹瑜渊没生气，但不可否认，有点胸闷。

“当初是你撵走的我，联系你岂不是显得我一心攀高枝？那可太舔了。”

“我没想把你赶走，我只是……”

他只是觉得当初的张颜是因为“向标”的身份才对他那么包容，他不希望张颜欺骗他什么，也不希望张颜那么卑微的在他身边待着，所以他尝试让她知难而退，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思考自己真实想法的机会。

可当时的他，偏偏用了最错误的方法。

“抱歉，我会为我当年不经大脑说出的话负责，但这一年多我一直想亲口告诉你，那番话并不是我本意。”他想道歉，但是张颜没给他这个机会。

“那番话不是你的本意，那什么是你那番话的本意？”于引蝶把话题抛给他，她想要当年的一个解释。

他们在的更衣室在新娘出场的那一侧，和新娘站的位置那条路上还隔了一堵墙，可即使距离那么远，晚会上悠扬的歌曲也传到了这里。

再加上屋内一安静，那曲调就更清晰了。

舒缓又柔和，意境像在晨曦，又像在黄昏看着晚霞。

风吹过林子，树叶簌簌作响;风又吹过湖面，湖水波光粼粼，最后那风卷起落在湖边散步者头上的落叶，吹向更远方。

意境戛然而止，因为晚会那里传来了更大的掌声将音乐短暂盖住，可能是舞池中正有人在起舞，又或者是捐款仪式开始了。

声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于引蝶只在意眼前的男人。

曹瑜渊有些无精打采的垂着头，平日霸气外露的一个人，此刻却有些无助的站在原处，发丝像是害羞于自己此刻狼狈的模样，接二连三的掉下遮住他的表情。

于引蝶觉得可能是自己有些着急了，“还是说你自己也不清楚？”

“不，我很清楚，但同时因为清楚原因才又觉得很丢脸。”

“丢脸？”

曹瑜渊无奈叹气，算是做好了心理平衡，在正对于引蝶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二十岁的人，嫉妒，小气，占有欲强，任性，暴脾气，起床气，甚至当时还没有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喜欢的学习好，太差劲了，以至于我很难开口。”

从于引蝶的视角，曹瑜渊的耳尖已经熟到她觉得伸手一戳就会掉的程度了，于引蝶悄悄弯曲后背偷看曹瑜渊，她甚至还看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小奶膘。

放在外面谁会信这是那个渊神？

于引蝶真是拿曹瑜渊没办法，明明每次见面前都告诉自己不要总给他好脸色，可他总摆出小时候那副委屈的恨不得都能哭出来的小表情。

干嘛总弄得那么纯情？

“你怎么不提你的优点？”

曹瑜渊迷茫的抬头，只看到于引蝶抿唇，微微歪了下头，没忍住眼角的笑意浅浅一笑，

“脸蛋、身材、不和女人乱搞、有钱。”于引蝶露出隐藏不住的小虎牙，“而且有钱。”

曹瑜渊愣住，这段熟悉的对话仿佛将他拉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下午。

张颜挑眉，“那你说喜欢什么才叫不肤浅？喜欢你毛病多有起床气？还是喜欢你脾气差谁都敢惹？”

曹瑜渊露出思考的模样，“史魏丞明明说过，我这种更吸引人。”

……还带这么夸自己？“你告诉我哪里吸引人了？”

“脸。”

“…”

“身材。”

“…”

“不和女人乱搞。”

“…”

“有钱。”

“…”

“而且有钱。”

她举手投降，“你赢了。”

曹瑜渊心情瞬间大好，“我赢了，你的观点是错的。”

曹瑜渊眼角晕开一片笑意，嘴角不自觉漾出好看的弧度，“你真肤浅。”

“那你说喜欢什么才叫不肤浅？喜欢他们木头脑子只会学习？还是喜欢他们长得没你好看个头没你高瘦弱的像个小女孩？”

曹瑜渊低头用手抖了下头发，将手举过头侧，轻声笑道，“你赢了，你的观点是对的。”

“哦，倒是有个例外。”

“嗯？”

于引蝶指向自己，“我啊，木头脑子，只会学习，没你高，没你好看，瘦弱。”

“完全互补的两个人，所以我们才绝配……”曹瑜渊抬手捂住她的嘴。

于引蝶眨眼，向他发出询问，曹瑜渊摇了摇头，“这种话不应该由女孩子说，我来说就好。”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可以叫你张颜吗？”

“嗯？”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