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个红眼恶魔？你确定没有认错？”

听到程永安的话，秦叔和老罗的脸色同时变得凝重起来。

按照大部分猎魔人所了解的“常识”，地狱和人间，在这两个位面之间往返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一个恶魔只要被驱逐回地狱，想要重返人间，至少也要数年以上的时间才能够做到。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大部分猎魔人并没有钻研如何彻底杀死恶魔，而是驱逐了事。

只要恶魔不能在人间为祸，是否杀死它们，并不重要。

毕竟，和杀死恶魔相比起来，将恶魔驱逐回地狱，无论是学习成本还是经济成本，都要低了无数倍。

但是，若是从地狱来到人间的时间从几年、几十年，急剧缩短到几天，那情况可就大为不同了。

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一个杀人犯未必一定要偿命，坐牢几十年，甚至几年，也不是不能被大众所接受的。

但若是这个时间缩短到短短几天，再怎么圣母的人，恐怕也不会认同。

何况，和恶魔相比起来，哪怕是历史上最凶残的连环杀手，也可以称得上是大善人了。

站在猎魔人的角度，若是地狱与人间的通道出现了问题，那绝对是要翻天的大事。

“我很确定，就是它。”

程永安毫不犹豫地点头。

其实严格来讲，是在何家庄遇到的红眼恶魔佩克，自称是被程永安召唤出来的红眼恶魔。

而以当时的条件，程永安并没有办法确认这一点。

恶魔在人间行走所附身的“皮囊”是可以随意更换的，从外表上根本无法分辨。

至于内在的灵魂体，没有事先准备好的法器、没有强大的精神力量，也根本不具备在灵魂层面窥探的可能。

不过，掌握了【精神风暴】异能之后，尽管还只是一阶的能力，但程永安对于精神力的敏感程度有着极大的提升，能够从红眼恶魔佩克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正是这股气息，让程永安确信，两次遇到的红眼恶魔，确实是同一个。

“上次被驱逐之后，就盯上你了吗？还真是记仇的生物啊。”

秦叔摇了摇头，看向老罗。

老罗思索了片刻，对程永安问道：“小安，有得到什么线索吗？”

“两次接触的时间都很短，加起来还不到十分钟……”程永安回忆了一阵，开口道：“它自称‘佩克’，不过我查过这个名字，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记载。”

“佩克？”老罗沉吟片刻，开口道：“这个名字，已经几百年没有人用了，而且从这个名字上，也没法分辨性别。”

“佩克”这个名字，在西方文化中属于比较罕见的，男女通用的名字之一。

“性别？”程永安惊讶道：“恶魔还分男女？”

“恶魔本质上就是扭曲的人类灵魂而已，当然分男女。”老罗翻了个白眼：“就比如你，如果你的灵魂堕入地狱，被折磨个几百年，变成恶魔，就是男性恶魔。当然，有些男性恶魔也有附身女性‘皮囊’的恶趣味就是了。”

程永安脑补了一下老罗所说的话，顿时感到一阵恶寒。

早就知道恶魔这种生物没有什么节操、善恶的概念，但没节操到这个地步……

果然还是有些过于重口味了。

正想说些什么，又听老罗继续说道：“有一个名字，虽然不是恶魔真名，但是也算是一个重要的线索了。我往这个方向查一查，希望能找到点什么东西。”

“那就麻烦罗叔了。”

程永安没有拒绝老罗的介入。

猎魔人都是一群现实主义者，能够省时省力，还能降低风险，接受别人的帮助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种想要把一切都抗在自己身上的猎魔人不是没有，但终归只是少数。

反而，互相帮助，才是猎魔人之间的主流。

“小安，红眼恶魔的事情交给我们两个老头子来办，你既然有了精神系的异能，就多把功夫花在这上边，尽快把异能等级提升上去。”

秦叔忽然将话题拉回到程永安的异能上。

程永安楞了一下，不明白秦叔为什么说起这件事，不过还是答道：“我现在每天都有练习，一天至少耗尽精神力两次。”

异能的进阶没有什么捷径，就是多使用异能，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加，基因链自然而然地就会得到小幅度的强化。

日积月累之下，异能便是能够进阶。

这样练习，效率是很低下的，进阶的速度也很慢，但胜在稳妥，也足够省事。

尤其是像【精神风暴】这样的异能，不需要任何目标也可以施放，练习起来也更加的方便。

程永安的练习程度已经算是很拼命了，耗尽全部的精神力，睡上一觉等待自然恢复，再继续锻炼，每天将精神力耗尽两次，这样对身体的损伤不小，但却可以最快速度将异能的等级提升起来。

按照程永安的估计，最多两个月之后，自己的异能就能进化到二阶。

再过上半年多一点，就能达到三阶。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主动找一些适合用你的能力去对付的怪物。反正主动去接悬赏也是有额外奖金拿的，就当赚外快了。”秦叔摇摇头，说道：“在战斗中锻炼异能，和平时的正常锻炼是不一样的，效果最起码好上十倍。”

“还有这个说法？”

程永安一愣，显然是从来没有了解过这方面的信息。

当然，由于星联对超能者相关信息的严格控制，程永安也没有什么渠道去了解异能者的进阶方式。

“其实，据说在高阶超能者手里，有专门的吐纳术，进阶速度比反复锻炼要快上数十上百倍。”老罗忽然插了一句，又叹了口气，说道：“可惜，这些信息的保密级别太高了，我估计没法帮你弄到适合异能者的吐纳术。”

“没关系，只要在一年之内进阶到三阶就够了，我也不指望靠异能得到什么强大的力量，只是为了救小乐而已。”

程永安似乎很看得开，笑着说道。

不过，在心底，却还是闪过一个念头。

吐纳术？

听起来，似乎是很值得想办法弄上一套。

在闪过这个念头的瞬间，程永安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想法，完全不符合自己平日里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