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广作为陈胜的心腹,为了他的安全还有威望,陈胜给他的兵力自然是与农家其他人不同的。
倒不是说数量上有差距,毕竟吴广虽然是陈胜的兄弟,但是陈胜手中的兵力也没多少,他就算是想,手里也无兵可调,更何况作为一个首领,偏心可以,但是表面的公平还是要做到的。
但是陈胜拨给吴广的兵力里,却是老兵多,新兵少的情况,其中很多人甚至在陈胜还没有起义时就跟他,是陈胜真正的班底,战斗力与朱家这些人带领的士兵自然不一样。
但是吴广进攻的偏偏是荥阳这座坚城,本来以为可以迅速拿下的城市,竟然迟迟攻不下来,这让吴广整个人的心上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其实也是陈胜与吴广不了解荥阳这座城池,在他们的印象里,这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城市,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但是等到吴广见到荥阳时,心中却只剩下一个念头,久久不能散去,那就是我有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荥阳哪里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城池,这里分明就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军事堡垒!
这就是陈胜这群人没有一个通晓天下的谋主的短处了,荥阳东有鸿沟连接淮河、泗水,北依邙山毗邻黄河,南临索河连嵩山,西过虎牢关接洛阳,长安,地势险要,交通便利,在历史上曾是郡治要地。
这种重要级别的地方,有怎么可能会仅仅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城池,要知道历史上刘邦,凭借着荥阳,在兵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硬生生扛住了项羽铺天盖地的进攻,而在此前,项羽仅仅只用了三万人就把刘邦的数十万大军杀的七零落,整个泗水为之断流。
尽管进攻了这里整整半个月了,但是荥阳依然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一样屹立不倒,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们。
“将军,荥阳的防御实在太强了,我们已经损失了不少兄弟了,撤了吧。“一名属下来到吴广身旁劝说道。
吴广此时也陷入了迟疑之中,再这样打下去,他害怕自己的兵力会真的完全消耗在这里,如果用五万大军攻下荥阳也就罢了,怕就怕人死光了结果还没有攻下这里,那他真的就只有自刎谢罪了。
“可是攻下荥阳是陈王的命令,我们若是损兵折将还没有攻下这里,那岂不是违抗军令?”吴广心中其实也有点想要退走了,但是还是有些举棋不定。
“如果我们只是损兵折将却没有成功,最多只会让陈王认为我们办事不利,可是如果我们在这里全军覆没的话,那会动摇军心,甚至造成义军的毁灭!将军,不要再犹豫了,快撤吧。”下属道。
这名下属说的没错,如果仅仅只是折损了万人,对于义军的士气或许会有所影响,但是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常胜不败的人,所以众人心里虽然有想法,但是也不会绝望,但是如果整整五万人全军覆没的话,那么对于义军的打击则是致命的了。
义军不过刚刚建立,如果一战就损失了六分之一的兵力,难免会觉得义军不是秦军的对手。
隋唐时,李密带领的瓦岗寨士兵一路上势如破竹,节节壮大,甚至就连李渊都不得不奉他为义军盟主,但是因为一次攻打王世充的失败,就兵败如山倒,正是他的军队都是一些土匪,对于首领缺乏绝对的信任的道理。
“这样吧,今日再进攻一日,如果没有什么转机的话,那我们明日就退兵。“吴广沉吟许久,最终还是深深叹了口气。
至于转机什么的,当然是他给自己的一个台阶,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巧,他刚走就会有什么所谓的转机?
一日过后,荥阳城下再次留下了数千尸体,义军依然毫无进展,而吴广也只能无奈的下令撤军,陈胜那边急需支援,他不能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将军,不好了,后方突然出现了大批部队,我们被包围了。”正当义军收拾完行囊,准备离去的时候,王离的百战穿甲兵与百越军团,终于赶到。
“他们有多少人?”吴广闻言也是紧张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冷静下来,询问到。
“初步判断人数不下于十万人,而且为首的那个人是秦国的上将军王离,他身旁的部队都装备精良,与我们平日里见到的秦军大不相同。”部下道。
“看来王离连百战穿甲兵都出动了了,百战穿甲兵擅长弓箭,传令让盾牌兵做前排,防住箭雨,骑兵随后掩杀,步兵殿后,不要恋战,打开一个口子后迅速撤离。”吴广想了想吩咐道。
“是。”部下立刻开始传递吴广的命令,他的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今天这个局面,他们恐怕将会面临一场极其重大的损失。
义军缓缓地调整着军阵,盾牌兵们一丝不苟的护住前军,而盾牌兵的身后,则是一对对整装待发的骑兵。随时准备出击。
秦军缓缓地行进,在距离吴广的防御阵不远处缓缓地停了下来,结成了整整齐齐的队列,整个过程里,秦军令行禁止,一言不发,他们的素质比起义军一看就高出了一个档次。
“王离,你我都在赶时间,不如你给我让开一条路,我们各自前去支援?”吴广并不傻,很快就从王离的到来猜出了函谷关必定空虚,因此做出了这个对于双方来说都有利的提议。
王离却是淡淡的笑了笑,“你倒是挺聪明的,如今函谷关确实空虚,那里留守的军队不到五万人,但是谁告诉你我短时间内没办法解决了你?”
吴广挑了挑眉,他并不相信王离真的有办法立刻让他全军覆没,王离有十万人,但是他也有五万人,虽然王离的人数占优,但是杀敌一万,自损千,结果对于双方都不是好事。
王离冷笑一声,拍了拍手,身旁的军阵缓缓裂开了一个小口子,随后,一个令吴广意想不到的女子就出现在了战场上。
“田密,你怎么在这里!”吴广冲着对方大喊一声,语气里包含着震惊,愤怒,还有一丝疑惑。
吴广身后的农家弟子也是陷入了都是在讨论着一个共同的问题,“田密堂主,她怎么会在这里?”
来的人正是田密,当初他从农家逃走后,就被陈凡找上了,一直当成秘密武器,用来在关键时刻给予农家致命一击,如今她终于气到了作用。
“吴广,你没想到我会在这里吧?”田密冷冷道。
“你这个卑鄙小人,陷害大哥,谋杀亲夫,简直猪狗不如!”吴广愤怒的骂到。
“你们兄弟二人为了权利牺牲了我,现在还有脸在这里颠倒黑白?”田密反问一句。
他这话一出口,农家魁隗堂的弟子就炸开了,难道当初的事还有什么隐情?
隐情当然是没有的但是这并不妨碍田密为了击败吴广刻意编造一个所谓的真相,田密见到众人都是有所动摇,继续说道,“诸位魁隗堂的弟兄们,如今陈胜吴广已经走到了末路,你们再跟着他们只会丧命,不要再做无谓的斗争了,放下武器我保证你们的安全。”
陈胜掌管魁隗堂的时间并不是很久,当初农家众人也是看准了他根基不稳,人心不服才骤然发难,而田密做了十几年的魁隗堂堂主,她的威望比起吴广只强不弱,因此农家弟子们都是犹豫的朝着王离的方向走去,只留下一些仍在负隅顽抗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