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擂台上所发生的这一幕,吃惊的,可远远不止张天翔一个。
别的不说,至少站在张天翔身边的刘胖子,已经惊得合不拢嘴。
瞅他那张血盆大口,估计能塞下一个鹅卵。
当然,同样是吃惊,不过刘胖子吃惊的原因,却和张天翔截然不同。
张天翔之所以吃惊,是因为看到徐扬在这短短的两三个月时间里,居然有着如此突飞猛进的提升。
而刘胖子,却是为了张天翔所投的那一千二百两银子赌注而惊。
要知道,这笔赌注,当初可是以三倍的赔率接下来的。
在前,刘胖子一直认为,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
哪怕苍龙门硬是把双方的比分拉成四比四,刘胖子也没为这笔赌注担心过。
试想一下,双方最后一场比赛,以徐扬只有二流中品的实力,对上许金龙这个一流高手,这不纯粹就是在找揍么?
所以不管这笔赌注的赔率是多少,根本不是问题。
可现在,刘胖子怕了。
因为擂台上那个叫徐扬的家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武功修为达到一流下品的许金龙,可是他们明剑楼的骄傲。
而眼下,这小子居然能和许金龙打个平手。
面对这种情况,刘胖子能不惊么?
万一许金龙不小心折在这小子的手里,那他还活不活?
一千二百两银子的赌注,按三倍的赔率算,那就是三千六百两银子。
哪怕把所有赌明剑楼赢的赌注加在一块,总共也才两千两出头。
这中间,可是相差一千多两银子。
一场旱涝保收的赌局,居然变成这般情景。
他家可没有矿,哪里经受得了这样的亏空?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刘胖子连肝都颤了。
此时的许金龙,可不知道刘胖子因为擂台上的前景不明而感到心惊胆战。
老实说,他现在也是暗自叫苦不已。
对面那小子,现在就像疯了似的,这种大开大阖的招式,竟然一刀接着一刀,不停地往下劈。
他那只持剑的右手,都因为不停挥剑抵挡而感到虎口发麻。
可对面那个小子,却是越劈越起劲。
他娘的,难道这小子的内力和体力,都已经多到用不完了么?
当然,哪怕心里暗自发苦,这一时半会间,许金龙也找不到什么办法来解决目前的困境。
他已经想尽办法化被动为主动。
这不,在把防守做得滴水不漏的同时,许金龙还把他的进攻发挥到极至。
可问题是,对方同样也是身手敏捷,而且预判还特别精准。
一般的招数,根本奈何不了对方。
更可气的是,对方不管是防守还是进攻,都是使用这种大开大阖的招式。
像这样大巧不工的手法,接个十招八招,那还不成问题。
可连续百八十招都是这个样子,哪怕许金龙有着一流高手的底子,也只能直呼吃不消。
你瞧,他刚刚才用一沾即走的手法,抢攻了两招。
这个姓徐的小子,又寻了一个空隙,反手劈了一刀过来。
这道破空袭来的劲风,让许金龙眉头微皱。
他娘的,这小子简直太讨厌了。
每一次进攻,角度都是那么刁钻,光靠躲,肯定是躲不过的。
无奈之下,许金龙只能再次挥起手中的长剑,朝对方劈来的那道匹练迎去。
只听“咔嚓”一声,这记化繁为简的直劈,被他架了个正着。
可从虎口传来的那种撕裂感,却让许金龙的嘴角忍不住直抽抽。
当然,许金龙这个一流高手都不好过,徐扬也不见得有多好过。
要知道,他的武功修为只有二流中品,之所以能和许金龙勉强打成平手,纯粹是因为那瓶中级狂暴药水的药效在支撑着他。
单单从内力的消耗来讲。
哪怕那瓶中级狂暴药水能减少百分之六十的消耗,可徐扬的内力消耗速度,依然要比对方多上一倍。
所幸,他的系统物品栏里,还存着若干黑星二锅头。
所以徐扬可以无视这个问题。
眼看对方的嘴角在那直抽抽,而且丹田里的内力也只剩不到四成,徐扬心里微微一哂。
一力降十会!
小样的,看你怎么跟我斗。
想罢,徐扬立马使用意念,控制着系统物品栏里的黑星二锅头,往自己的嘴里猛灌一口。
片刻之后,本来已经只剩六成多的内力,很快又恢复到九成以上。
这可是徐扬自开打以来,第三次恢复内力。
不过内力可以无限恢复,可那瓶中级狂暴药水的药效,却是有限制。
五分钟的药效,现在已经过去三分钟。
要是再不抓紧一点,等剩余两分钟的药效一过,他徐某人就只有趴在地上当弟弟的份。
所以等到自身的内力再次恢复到九成,徐扬咬紧牙关,猛然加快进攻节奏。
许金龙本来就已经暗自叫苦,现在徐扬突然把进攻节奏加快,他更是变得苦不堪言。
狗日的,别看这小子的身材长得修长匀称,可不知怎么着,居然练就一身蛮力。
你瞅瞅,这个姓徐的小子,纯粹就是把单刀当成锏用。
这一招接着一招,不但劈得没个停歇,而且这劈砍的力道,也是越来越大。
眼下,他的虎口可是被震得快要握不住剑柄。
就连他手上那把用硬木制成的长剑,也被砍得尽是缺口。
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徐扬的劈砍速度,可是变得越来越快。
而脸色慢慢变白的许金龙,却是变得左支右绌。
没办法,徐扬的进攻节奏这么一加快,他的内力消耗速度也骤然变快。
刚才还剩四成的内力,就这么一会工夫,许金龙丹田里的内力,就只剩两成半了。
等徐扬第四次往嘴里灌下黑星二锅头的时候,许金龙这个家伙,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给我撒手……”
随着徐扬的一声暴喝,一道匹练在半空中划过一到弧线,直接朝许金龙的面门而去。
看着这道迅雷不及掩耳的匹练朝自己奔来,许金龙的眼神里,闪过几分无奈与不甘。
不过那一瞬间,他还是用双手握紧剑柄,把长剑高高举起,挡在他的面门之上。
只听“咔嚓”一声。
下一秒,那柄伤痕累累的长剑,已然应声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