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徐扬是做了最终决定,可这两个老小子却依然还在那里斗着嘴,
对于这种场景,徐扬已经习惯了,眼不见为净,才是最佳的处置方式。
所他直接从酒囊里倒了两斤猴儿酒,立马就往后院走去。
后院还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干呢,徐扬哪里有时间陪这两位老小子在那敲牙花。
很快,太阳就往西边的山头滚落下去。
当夜幕徐徐降临的时候,太平镇的那些街坊邻居们,陆陆续续往徐氏酒肆赶来。
不过这些街坊邻居们也没有空着手来,他们各自提着一些青菜、粉条、咸鱼、腊肉之类的食材,来到酒肆的后院里。
好几百号人,酒肆的大堂里肯定是挤不下的。
所以这个宽阔的后院,就成了他们今天这场聚会的主要场所。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可徐氏酒肆的后院里,此时却是灯火通明。
就见小鱼儿下午就从那些街坊邻居家里借来的三十几口大黑锅,已经架在后院一字摆开的那些简易灶台上。
而这些简易灶台里,正燃烧着熊熊大火。
当然,徐扬并不打算让这些客人欣赏大炼钢铁的场景,所以这一字排开的大锅里,正翻滚着由野猪大骨与鸭架为主要材料的高汤。
由于条件有限,徐扬这个暂时只有一只手可用的家伙,打算给大家来个自助火锅宴。
要不然靠他一个半残的厨师,一时半会之间,哪能炒出可供几百号人食用的菜肴?
只是这种新奇的宴席,却是难住了在座的众人。
这桌没桌,凳没凳的,就只有一长排的大黑锅,让他们怎么吃?
做为宴席的东家兼主持人,徐扬自然不会让大家为难。
就听他大声招呼道:“来,大家都别愣着,自己去拿碗拿筷,菜和调料都摆在周边的架子上,你们想要吃什么菜,想要用什么调料,就去架子上拿什么,然后把菜放到锅里煮一下,就可以捞起来蘸调料吃了。”
徐扬一边说,还一边做着示范。
这年头,也没几个人是天然呆。
看过徐扬的示范之后,立马就有人抄起家伙上阵。
见到有人这么一带动,其他人自然就随之动了起来。
被削成薄片的野猪肉,已经洗净切好的各种疏菜,以及那些街坊邻居们带来的咸鱼腊肉,相继被大家丢入锅中。
这些食材在高汤里一阵翻滚之后,就被人夹入碗中,蘸着他们自己配制的调料,然后送入口中。
这些食材虽然说不上有多高级,煮制的过程也很简单,可是大家把菜送入口中之后,却全都露出一脸讶色。
他娘的,这些菜明明只是在锅里煮一下,怎么味道就变得这么好?
对于这些家伙的疑问,徐扬却是笑而不答。
想要让火锅变得好吃,有两大秘诀。
其一是汤底,其二是蘸料。
都别说锅里那个由胡椒、茴香、肉桂、丁香、草果等十几种香料混合而成的料包。
就单说用野猪大骨与鸭架熬制一下午的高汤,在座的就有许多人从未品尝过。
再蘸上一点由芝麻、花椒、辣椒、酱油、味精、醋等各种调料组成的蘸酱,这味道能不好么?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的普通家庭里,能有点酱油做为调料,就已经算是奢侈的。
这么齐全的调味料,对绝大部分人来说,都是头一回享用。
所以这一筷下去之后,他们就再也止不住自己的筷子。
这些家伙不断地把自己喜欢的菜品放入锅中,又不断地把锅里煮好的菜往自己嘴里夹,手和嘴都没有一刻停的。
另外,这种没有座次排名,不分高低贵贱的自助餐方式,也让所有人可以更自由,更加无拘无束的用餐。
他们想吃什菜就拿什么菜,和谁聊得来就和谁用同个锅。
这种自由自在的用餐方式,让他们即享受,又放松。
所以很快,后院里就呈现一副热闹纷呈的场景来。
当然,有人喜欢自由,就有人讲究传统饮食的规矩。
就像坐在大堂里的那一桌子人,就不喜欢后院那种噪杂的气氛。
他们崇尚的,是那种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老规矩。
你瞅,他们正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通往后院的那个小门。
好吧,以上纯属扯淡。
这些家伙其实是在等徐扬上菜。
谢宝山、余光有、熊维乐、马太侯、张天翔、赵倩如、钱仙儿这几个曾经为三套叫花鸡做出过实际或口头上贡献的家伙。
再加上刘希水和几个辈份比较高的江湖前辈,组成了这一大桌子人。
过了好一会,徐扬才带着小鱼与二蛋这两个得力助手,从后院走了回来。
与他们一同回来的,还有两团烧得乌漆嘛黑的泥团。
刚刚安置好后院那些街坊邻居的徐扬,笑着朝这一桌子人打了声招呼。
只可惜,他的好意并没人理会,因为大家的目光,都盯着托盘里的那两个泥团。
徐扬见状,也不打算吊大家的胃口。
在他的一声令下,这两个泥团,分别被他的两个助手所砸开。
等泥团里的荷叶被小鱼和二蛋小心剥开,一股扑鼻的浓香,瞬间弥漫了半个大堂。
坐在桌子边上的那些家伙,当场就不淡定了。
这股由酒香与鸡肉香味组合而成的浓烈香味,瞬间就把那些家伙的口水给引诱出来。
“咕噜”
看着那两只被烤得黄澄澄的三套叫花鸡,被小鱼与二蛋端到桌子上,这个吞口水的声音,就接连不断地从桌子边上传来。
只是鸡是整个的,在没有分割之前,他们依然还得继续吞着口水。
等徐扬的两个小助手把那两只三套叫花鸡全部分割完毕,徐扬才笑着朝众人伸手道:“诸位,请慢用!”
随着徐扬这一声令下,下一秒,这些一直保持一言不发的家伙,瞬间就化身为刚投胎的恶死鬼,直接往那两个三套叫花鸡扑去。
他们就没有一个人打算客气的,你拿一个鸡腿,我拽一只鸡翅,实在不行,就抓起一块鸡爪子,直接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