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抱拳,看着老人说道:“老人家客气了。小子初到此地,正想歇息片刻再走。如果老人家也是同路去王都,不妨先走一步,小子随后便会赶上,和你一路同行。”
老人一听,呵呵笑了。说:“如此也好,我且沿路慢慢走去,便等小友上来聊几句了。”说完,便抱拳致意。带着身边的少男少女向王都方向走去。少年不发一言,紧紧跟随。少女却回头看了看米月,面纱里的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
看着三人渐行渐远,慢慢地消失在远方,朝天自言自语道:“有点不对啊,看似平常走路,为何这短短时间便走了这么远?”
米月笑着说:“当然了,你也不看看,那老人看似缓慢,其实每一步轻轻迈出便是常人的三倍距离。速度当然是快了。你今天怎么会连这个都没有观察到呢?”
“哎呀!”朝天不由得汗颜。心中想到:对呀,这么明显的事情自己怎么就没有观察到呢?难道,难道……这几天沉于温柔乡中,竟是迷糊了吗?此时,脑中竟然传来了竹马有些猥琐的笑。
朝天一时面色尴尬。米月看得,觉得奇怪,问道:“你怎么了,怎么露出这么奇怪的笑容。”
“没事,没事,只是一时想起了你,觉得甜蜜罢了。”朝天赶紧掩饰起自己的尴尬,一把搂过了米月,狠狠地抱住亲了一把。惹得米月一阵笑,脸上又泛起了红晕。
又是一阵温存。竹马在旁边看得不耐烦了,开口说道:“我要去休息了,有事再叫我。”说完,青光一闪,就不见踪影。
看着突然消失的竹马,朝天和米月相视一笑。米月从身上抽出了一把刀,正是那碎金兽的牙,浑然天成的植物刀柄让这把短刀显得像一件艺术品。她拿着短刀,一边走着一边说:“我们看一下这个村庄吧,总觉得这里怪怪的。”
“好。”朝天用宠溺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可人儿,答道。随后两人便一起去探索这个怪怪的村庄了。
米月一边走一边说:“朝天,你说这竹马是公的还是母的?”
“嗯?”朝天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愣。随后笑道:“这可不知哦,要不我问一下?看它那骄傲的样子,我想应该是个公的吧。哈哈哈”
看着朝天哈哈大笑,米月也跟着一起大笑起来。朝天的右臂上,昂道向天的竹马却是打了个响鼻,似是哼了一声,又保持着那骄傲的样子向着天望了。
狼尸仍旧静静地躺着,似乎保持着沉睡。周边的几只野狗见老人走了,只剩下这两个年轻的少男少女,似乎觉得没有了危险,便全部围了上来,想要吃掉那狼。
看着走近的米月,正围上去的野狗们便抬起了头,向着米月露了那满口的牙,发出“呜呜”的低闷吼声,想要警告她。其中一只低下身子,作冲锋状,冲米月狂吠了几声。
米月看着这些野狗,眼中红光一闪,轻笑着挥了一下手,一道暗金色的光芒脱手而出,绕着那只正欲冲锋的野狗转了一下,便回到了手上。
就在米月眼中红光一闪时,野狗们突然安静,一下子像定格住了般。声音,消失了,尖牙消失了,野狗们一脸惊惧。一两秒后,突然,狗群疯狂地向外窜去,头也不回,夹着尾巴,只恨腿短。
那只被暗色金光环绕的狗,想要跑,脚一动,却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整个身子一下子碎成了十几块,散落在了地上,血水在肉块落地后才迸溅而出,染红了一大片地面。至死,它都想不到自己是怎么碎的。
用不了多久,朝天和米月便将那村庄探索了个遍。房屋基本完好,房内并无打斗痕迹。只有一些被野兽们吃掉的尸体,剩了些破衣骸骨。只有两三座房子有打斗的痕迹,破了些墙,倒了些屋。
重新回到外面路口。朝天很是感慨,说:“没想到,这个村是被一下子无声无息地毁灭掉的,想来是夜间。而那些打斗痕迹,看上去像是人类军队和妖兽战斗造成的。可怜了这些村民,却是成为了这场战争的牺牲品。”
见米月没有出声,朝天向身边人儿看去,看到了几道泪痕的脸。米月哽咽道:“这些人儿真可怜。我们王家村的人也一样可怜。”说道,用袖子抹了抹泪痕。
朝天搂过她,轻抚着背说:“莫伤心,天意之下,一切都是蝼蚁。皇意之下,百姓也是蝼蚁。我们只要成为强大些的蝼蚁,守护着该守护的就好了。”说着,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米月点点头,依偎在朝天怀中。
朝天抱起了米月,脑海中一声轻唤。青光一闪,高大的青马便出现在眼前。他纵身一跃,跳上马背,说:“走吧,我们继续前进。”
马蹄声声,在阳光下,青马带起了一溜青色的光在密林边缘穿梭。向着朝天柱的方向,便是密密的丛林,传来涛声阵阵,正是那风吹树林的声音。林木深深,看不透切,依然透着那一份神秘。
渐行渐远,便开始逐渐脱离了丛林,道路便一直向着平原方向延伸了。平原上,远远望去,开始出现了一个个集群而居的小村庄,村庄周围,有那村民开垦的良田,种着一些作物。整整齐齐的田垅,郁郁葱葱的苗,显示出生机勃勃的景象。
越过了一片野花丛生的地,朝天便看到了前面的路有些开阔起来,路上也逐渐有了几个行人。这里依然是森林的边缘,去往王都还得沿着那森林边缘走了一些路,但这路却是已经离开森林有一段距离了。想来那人类的小市镇也不远了。
路边有一棵大树,树下有十来个石块,石块上面平整光滑,这是好多年被许多人坐过,用手摩过的痕迹。那位老人此刻正坐在那石块上,举着一把小扇子扇着,应是走得有些热了。他看着来时的路,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老人望着来路,逐渐露出了笑意。他站起了身来,向着那个方向喊道:“小兄弟,来这里坐坐吧!”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了出去。
马蹄声疾,正在奔跑的青竹马瞬间停在了大树旁,朝天抱着米月跳下马来。向着笑呵呵的老人说道:“没想到老丈脚程如此之快,短短时间意是到了这里。”
老人笑呵呵,饶有趣味看着那青竹马,说道:“再怎么快,也比不上小兄弟的这一匹宝马啊。来,这树下很是荫凉,我们何不在这儿聊上一聊?”
“好!”朝天爽快地答应道。
随后便在这树下的石块上坐了下来。朝天拿出些烤肉,递了一大块给米月,随后又递了一块给老人说:“这时近中午,想来老丈该是饿了吧,这里只有烤肉,却没有酒,如有酒,倒也可以畅饮一番。”
老人一见这色泽金黄的烤肉,似乎也是非常感兴趣。他接过烤肉,又在身上摸了一会儿,不知从哪里竟摸出一个小瓶子和几个杯子放在前面的石台上。说道:“小兄弟爽快,我这里倒有一点酒,不嫌弃的话,便一起喝点吧。来,都满上。”
老人说着,便把眼前的三个酒杯都满上了。然后看着朝天和米月,一脸期待。
朝天和米月相视一笑,便拿起了那酒,说:“好,多谢老人家。”说罢,就一口酒一口肉地吃了起来。
老人也是如此,看到那肉,脸上的斯文转眼不见了,大口地啃着肉,喝了那酒。怎奈酒杯甚小,两口便已见底。朝天和米月也是这要,转眼酒杯便空了。
老人见着,笑着又给倒满了酒。吃喝间,米月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睁着那媚眼问道:“老人家,刚才不是有一对小哥哥小姐姐的吗?怎么不见踪影了?”
老人呷了一口酒,咬了块肉,说:“他们是我的孙子孙女,有事先往前面赶去了。不管他们了,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吧。冒昧地问一下,我又该怎么称呼两位呢?”
朝天向老人介绍道:“我叫朝天,这位是我的妻子米月。请问老人家又该怎么称呼呢?”
“我姓羽,来自西城旁的大山中。你们叫我羽老便行了。”老人又呷了一口酒,笑呵呵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