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和米月哭了一会儿,便止住了泪。李氏仔细地看着米月,眼中有一丝不解:“阿月,为何你的眼睛变得不一样了。怎么会变得这么媚?”
米月一笑,说:“母亲,这事说来有些话长,我待会儿再和你详细说说吧。”
李氏不再追问,只是拉着女儿的手,紧紧地,不愿意放开。
这边林氏也是轻抚着朝天的脸,泪盈眼眶。此时,父亲朝汉在边上说:“朝天啊,前些日子,关三爷通过传书通知了我们,说你和阿月都还活着。我们是非常高兴啊。今天,终于见到了。”说话间,竟是有些哽咽。
两个双胞胎,林雨儿和林雪儿这时跑了上来,睁着大眼问林氏:“姑奶奶,这两位哥哥,姐姐是哪里来的啊。特别是这位姐姐长得可真是好看哦。”
林氏一看到这两个粉雕玉琢般的小人儿,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她弯下腰,摸了摸这两个人儿的脸蛋。说:“雪儿,雨儿,这两个可不是什么哥哥姐姐,是姑奶奶的儿子和儿媳妇。你们该叫叔叔,婶婶的。”
两个小孩一听,似乎有些不乐意了。他们嘟着嘴,看着朝天和米月,怯生生地说:“竟然不是哥哥姐姐,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叔叔,婶婶了呢。”
看着这两个可爱的小孩,朝天不由哑然失笑。
米月刚才还是泪眼涟涟,一下就破涕为笑了。她蹲下来,看着这两个小孩说:“没有关系了,你愿意叫我姐姐,就叫我姐姐好了。”
“好啊,好啊!”小孩子一听,马上拍起手,跳了起来,“我们又有个漂亮姐姐了,我们又有个漂亮姐姐了。”嬉闹着,向着远处跑去了。
看着小孩,大家都笑了。林氏说:“这是林家长房的一对孙儿,我与我兄年纪相差甚大,所以这孙辈儿倒更像是儿女辈了。”
众人点头称是。刘俊这时上来说:“老爷,夫人,二夫人,我们还是去院里谈吧。待我吩咐内人安排厨房做些好菜,你们团聚之日,也好坐下来多聊聊。”
“好。刘管家安排得是。那我们就先回院里吧。”朝汉挥了挥手,大家就一起往那院子走去。
朝天拉着米月的手,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都有个疑问:刚才这刘俊的称呼中为何会有二夫人?他们看了看李氏,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但也没有言语,跟着便去了。
进得院子,朝天觉得这院子还不错。院子中间有一棵树,树形很大,树冠跨度也有个五六米。树下,摆着些石桌石凳,擦得很是干净。看来,平时是有人常常坐的。
过了那树,便是正堂,也摆有木桌木椅之物。正堂之上,供着一幅画。朝天看了看却是不认得这人。众人进了正堂,自是找些椅子自己坐了。
朝汉拉着朝天的手,指着那画像说:“这是你爷爷的画像,以前没有那条件。到这里后我按着记忆中的样子请了个画师给画了出来,供在这堂前。你和阿月就来拜一下吧。”
朝天闻言,才知原来这画像供的正是自己的爷爷。他仔细看去,发现这人的眉眼间果然与自己有几分相似。正用那慈祥的目光凝视着下面的人。
李氏拉着米月走了过来,说:“阿月,你既然已经成了朝家的媳妇,就和朝天一起拜祭一下祖爷爷吧。”
众多下人们都已经散去了,各自忙活该干的活。刘俊管家也去张罗午餐去了,房间就只剩下了朝汉,林氏,李氏,还有朝天和米月这几人。
林氏坐在椅子上,看着朝天和米月面色肃穆,虔诚地向着那画像拜了三拜。心中甚是宽慰,她看向李氏,李氏也是满脸欣慰,笑盈盈的。
待得二人拜罢,朝汉便拉着二人到下首椅子上坐下。然后坐在上首,看着二人只是笑,那笑中有太多的感慨,又有那满满的甜蜜。
“阿月,你来说说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吧,为什么变得如此妖媚?”李氏说道。
林氏也在一旁问:“对啊,朝天,你也说说你和阿月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据我们有限的情报,也是感觉一头雾水啊,只知道你们现在已经是名气大噪。”
朝天低头想了一下,看着林氏说:“你们来到这里后,过得可还好?”
林氏一听,笑呵呵地说道:“虽然我兄弟不在,但来到这里后还是不错的。”
她指着这屋,又指着这院子说:“你看,这座空置的大院子直接给我们住,而且这院中又刚好有棵大树,你说这像不像我们王家村的那个家?”
朝天点点头。
朝汉也是接上来说:“对啊,林家不错啊,每月都会拨些银两来供我们的日常使用。再加上我们带来的一些山货,在这城里换了些银两,现在过得还是挺好的。”
李氏不住地点头,用那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
“母亲,刚才那刘俊叫了声二夫人,怎么回事?”米月突然问道。
李氏突然有些害羞,不经意地用袖子遮了遮脸。朝汉笑了笑,似是显得有尴尬。
林氏却是笑出了声来:“哈哈,这事儿,还是我由来说吧。”她止住了笑声,然后对米月说:“阿月啊,这次王家村遭此大难,你母亲跟着我们来了这里。她除了我们并无人可依靠,而且你那时生死未卜,你母亲一直是以泪洗面。”
说到这里,林氏长叹一声,然后接着说道:“我觉得你母亲身世坎坷,早年又是爱慕朝汉的。如此无依靠也不是个办法。况且我到了这里,好多事情也是需要这个好姐妹一起帮忙。所以就自作主张,让我夫便纳了她为妾。这就是为何称为二夫人的原因。”
“啊?”朝天听得,不由得非常吃惊。这一段时间,竟然发生了如此之多的事。而且,这件事有些超乎想象。自己和阿月结了婚,不曾想父亲却纳了阿月的母亲为妾。
米月也是吃惊了一下,不过瞬间就笑了,她拉着母亲的手说:“这倒也好,遂了母亲多年的心愿哦。”
再看向朝汉,此时也有些害羞状了,别过了头去。李氏只林氏在两个孩子面前说这些事,那脸也是越来越红了,她拉着阿月的手,嘴角含着笑意。
林氏还是继续笑呵呵,说:“当时,两人还不肯的。终究是拗不过我七说八说的,才定了下来。只是时间仓促,却是没有举办仪式什么的。”
李氏红着脸,低着头,摇了摇手,说:“姐姐不要再说了,我们还是听听阿月和朝天的故事吧。”
“呵呵呵,好,那就让朝天来说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吧。”林氏依然笑呵呵。
朝天这时心里却是笑得不得了,不过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他看了看米月,发现米月也是在忍着笑,想来心里也是憋着。
他心里感叹:不想父亲到了这年纪,竟是享了艳福,平白得了这么个钟情于他的女子,也算是有福了。再想想母亲,确实伟大,竟主动给父亲找了第二个女人,心胸开阔啊,不愧是大家闺秀。
思索间,听得母亲的话。便说:“好的,母亲,我来说说吧。”
朝天就把那当日的情形向着大家道来。从开始的身旁苦苦守候,再讲到阿月的重生。在讲述阿月的重生的过程时,他却有些犹豫,不知是不是该把这奇怪的白狐和阿月的融合之事讲了。
米月这时却在旁说了:“这就由我来讲吧,这事终究是该让母亲知道的。”
众人听得,顿时很感兴趣,不知这阿月重生又是怎么回事,都翘首以待。
米月就将自己那夜是如何被那白雾包围,又如何进入梦境,后又如何在梦境中白狐与阿月进行了融合,才重生出米月这件事详详细细地讲了出来。
朝汉,林氏,还有李氏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时倒吸一口凉气。听得米月重生,才松了一口气。
米月讲完,对着母亲还有公公婆婆道:“母亲,公公,婆婆,我现在既是阿月,又是白狐白米,所以我给自己起了个名叫米月。若没有白狐的身体,阿月也无法活过来。你们会介意我这个妖兽和人的合体吗?”
李氏看着那媚眼如丝的女儿,终于明白女儿这双眼为何如此了。她一把搂过米月说:“怎么会呢?你永远是我的阿月,不管你长成了什么样。”说完,眼泪直流。
林氏也说道:“这倒是奇特的事情,既然还是阿月,我们不会介意的。”朝汉也是点点头。
朝天这时突然跪下,说:“有件事,请母亲大人们原谅。我和米月未经你们允许就已经私自拜堂成亲,已经结为夫妻了。”
林氏听得,说:“这事,我已经看出来了。况且你关爷爷传信过来时便有提起,说是你们已经是夫妻了。傻孩子,这又能怎么样呢?你们迟早都是要结为夫妻的。待日后,再挑个好日子补一场酒席便好了。”
“对哦,不要在意了。阿月迟早是你的人。”李氏也在一边说着。
见得母亲父亲和岳母都没有生气,朝天的心便放了下来,继续讲述着那一路的精彩。听到惊险处,个个倒吸口凉气听得舒心时,便又是满堂大笑。直到那饭菜烧好端了上来时,还未曾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