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奎的话刺激到了三贱客之一千里眼。
千里眼、顺风耳、通灵鼻打小就和王二混在一起,可谓是“发小”兼铁哥们,虽然他们没有像刘关张那样桃园三结义,但彼此之间的感情那是相当深厚。
当时,大哥王二封送水为二当家时,千里眼就有意见,对王二说送水“德不配位”,不应该给他那么高的待遇。
王二却不以为然,说狗才难得,人家是带着兄弟们来投奔的,不给他一点甜头,他手下的狗崽子们会不服咱们的。
王二这么说,道理当然能站住脚,但让送水当鬣狗群的二哥,千里眼心里还是不爽。
王二劝千里眼说:让送水当二把手是虚的,我是鬣狗之王,群里的事还不是我一只狗说了算。他即使是二哥,不还得听我大哥的,在乎那个干吗呢。
那倒也是,大哥管一切,一切听大哥。
千里眼觉得王二说的有理,也就不再纠结了。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王二死了,虽然他留了遗愿,发了毒誓,可管什么用呢。
大哥不在,二哥位,那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群里面有哪只鬣狗会去挑战送水的权威呢,岂是吃饱了撑的。
狗走茶凉,大哥才走多久,黑奎那厮就等不了了,迫不及待推送水位。
其他的鬣狗竟没有一只站出来说话,都是一群趋炎附势、见风使舵的货!
千里眼越想这事,心里就越不痛快。
他想来想去,突然狗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黑奎是送水的老部下,也是他的死党兼心腹,莫非他说的那通推送水位的话,难道是送水教的?
哎呀!那真有这个可能。
千里眼不禁打了个寒颤,心说黑奎是个大老粗,以他有几条狗腿都数不清的智商,就是给他十个狗脑子也想不到这事。
这可是玩“政治”,幕后肯定有狗指使,指使者除了送水必定还是送水,因为他是最大的受益者。
哈哈,送水狡猾狡猾的,自己不出面,教唆自己的兄弟出面,吃鱼怕沾腥,还假惺惺地吼黑奎,这出“双簧”唱的太精彩了——高!实在是高!
鬣狗群表面平静,下面则波涛汹涌。
千里眼一心想阻止送水由二哥变成大哥,找来“发小”顺风耳和通灵鼻商量,谋划如何给大哥王二报仇,以破灭送水当老大的美梦。
通灵鼻先表态,说:“我鼻子虽灵,可我脑子笨,这你们都知道。我一切听你们的,你们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顺风耳问千里眼:“老千,你有啥主意呢。”
千里眼说:“大哥死前不是说了吗,谁给他报了仇,谁就是鬣狗之王。我把你们找来,就是商讨一下,咱们如何给大哥报仇。只要咱们把高球杀死了,送水就没资格当鬣狗之王。”
“可高球是那么好杀的吗?”顺风耳为难地说:“老大那么厉害都让他干没了,咱们搞侦察还可以,论打斗的功夫咱们谁都白给,我看这事挺悬乎。”
通灵鼻也说:“是啊,咱们谁都不是高球的对手,去了也是送死,我劝你们一句,这仇咱们就不报了,保命要紧。”
“不行!”听了这丧气话,千里眼非常不高兴,瞪圆两只大狗眼说:“咱们是和大哥一起长大的,他对咱们不薄,此仇不报,誓不为狗!”
“那你说咋报?”顺风耳问他。
“我哪里知道,这不找你俩过来商量吗。”
“我狗脑子也不够用啊。”顺风耳一扑楞脑袋,“要是找高球单挑,这活我可干不了,你还是另找高明吧,我怕。”
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还没说出个子丑寅卯,这两个家伙就先打退堂鼓了,真他妈丧气!
千里眼目露凶光,霸气地说道:“这个仇一定要报的!而且不能指望别的鬣狗,就咱们仨来搞定!”
千里眼话一出口,把顺风耳和通灵鼻了吓一大跳,心说咋搞定?要是搞不定,难道你小子要把我俩搞定吗。
千里眼见顺风耳和通灵鼻都用怪异的眼神看自己,冲他俩一瞪狗眼说:“咋的?你俩不敢相信是吧。”
“不相信!”顺风耳和通灵鼻异口同声地说。
“打死我也不相信!”顺风耳接着说:“就算把咱们三只毛楞狗捏在一起,我看也不是高球的对手;何况人家也是狗群老大,后面还跟着一群兄弟呢。咱们仨去找人家报仇,估计会连根狗毛都不剩!”
“狗毛去哪儿?”通灵鼻傻楞楞地问顺风耳。
“连皮带毛和骨头,全让人家咽肚子里去了呗!”顺风耳对通灵鼻不屑地说道:“就你这狗脑子还找人家报仇?我高度怀疑你小子的智商,是你爹妈从臭泥潭里捡来的,一团糨糊!”
“糨糊就糨糊呗,我听你们的,只要你们脑子行就行。”通灵鼻自嘲地说,他倒想得开。
用“三英战吕布”的办法报仇,不是千里眼所考虑的,他有他的思路。
千里眼对顺风耳说:“咱们确实不是高球的对手,不过这没关系。我刚才想到了一个办法,咱们打不过高球,不妨去找比高球更厉害的动物,让他帮助咱们杀了高球。”
顺风耳问:“找谁呢?”
千里眼说:“顺子(顺风耳)你看哈,咱们鬣狗号称是草原二哥,这事就简单了,搞定高球,咱们找草原一哥帮忙不就ok了。”
“你是说找狮子帮忙?”通灵鼻插嘴问道。
“聪明!”千里眼大声夸赞道,“十只鬣狗都干不过一头狮子,只要草原一哥出面,他草原二哥高球立马玩完!”
“狮子是你养的?会听你的话?”顺风耳嘲讽千里眼。
千里眼叹气道:“唉!找狮子干高球肯定没错,难就难在如何说服他们帮忙。”
顺风耳挪谕道:“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就怕你去找狮子的时候,还没等你开口,人家先把你搞死了。你别忘了,我们鬣狗和狮子可是有世仇的。”
“是啊,愁死我了。”千里眼刚舒展开的眉头又拧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