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家伙听了流莽的调岗命令,不敢抗命,心里虽有一万只羊驼奔驰而过,又不得不厚着狗脸皮,按流莽吩咐的去做
只不过他们这次偷不了懒,因为流莽说了,要保证站岗的吃饱才算数。
妈的,这日子咋就这么难混呢!
流莽撤掉了流棒和流成两只公野狗,改派流歇一只母野狗接替他俩的工作。
流莽认为,干好工作不在于狗多,只要能认真负责,哪怕派一只去也就绰绰有余了。
而且他还认为母野狗比公野狗更细心,更有责任感,所以派流歇来担任这项工作更恰当些。
母野狗流歇走马任,公野狗流棒和流成这对难兄难弟,专门负责给她提供食物,简称专供。
令流棒和流成欣慰的是,流莽只派了流歇一只母野狗站岗,两只狗专供一只狗,这活还不算太苦。
看来流莽对自己还算客气,没安排四只野狗站岗,那真得谢天谢地了。
流歇的颜值在母野狗里算是“冰清玉洁”。
不过她也确实太“冰”了,成天一副冷冰冰的狗脸,除了对流莽和流铲有笑纹之外,其他野狗很少能看到她有乐的时候。
流棒和流成对流歇陪着小心,尽全力逮最好的食物给她吃,生怕这位“冰美人”一不高兴找流莽“投诉”,自己的日子就会更加难过。
流歇倒也没有难为这哥俩,他们叼来啥她就吃啥,有时候还会问一下你们吃了没有。
流棒和流成一直是先将吃的给流歇,哪怕自己肚子饿得咕咕叫也说吃饱了,吃饱了,你不够我俩再出去帮你找。
你看,不恰当的安排让狗变懒汉,恰当的安排让狗变劳模,管理可真是门大学问。
流棒和流成原先还以为流歇挺难伺候的,没想到她外表虽然冷若冰霜,但心肠还算不坏,于是慢慢放下心来,尽心尽力给她提供吃的。
野狗老大流莽的眼光不错,选流歇站岗真是选对狗了。
她把自己的两只眼睛当成监控探头,一丝不苟地观察着鬣狗领地的动静。
不过鬣狗群近期也没什么异常,狗崽子们除了吃就是睡,生活几乎一成不变。
爬得进依旧经常去边界“站岗”,这是他自己给自己安排的“工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么敬业呢。
母野狗流歇朝鬣狗领地看,偶尔也会看一眼爬得进。
而爬得进只看流歇不看野狗领地,心说这免费的美丽风景线,不看白不看。
流歇从流棒和流成的狗嘴中得知,对面的这只鬣狗也是负责“站岗”的。
既然他是敌方派来监视野狗群的,流歇当然对他没有好感。
所以,与其说流歇看爬得进,还不如说她用狗眼怒视爬得进。
而爬得才不管人家是看还是怒视,一律自作多情认为人家对自己有意思,要不然她看自己干吗,肯定是被自己的魅力所吸引呗。
流歇看爬得进的目光中带着敌意,爬得进看流歇的目光中带着柔情。一样的目光,不一样的内容。
流棒和流成整天累得像孙子似的,为站岗的流歇提供食物。
久而久之,两个光棍都不约而同对她产生了感情,因此争着在她面前献殷勤。
流棒和流成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的企图,两只公野狗由好朋友转换成了情敌,为了在流歇面前给自己加分,都拼命表现,以博取她的欢心。
流歇是只“事业型”母野狗,不知她是专注于工作还是故作不知,反正她对流棒和流成的刻意讨好都毫无反应。
一只公鬣狗和两只公野狗同时暗恋着流歇,公鬣狗是通过眼神传达着爱幕,公野狗是通过找最好、最多的食物表达感情。
三只公的围着流歇打转,相互之间保持着非常微妙的关系,虽然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但暗中都较着劲呢。
流成的性子比较急,认为自己如此卖力讨好流歇,她竟然无动于衷,一点反应和表示都没有,同时还得提防着情敌与自己争夺流歇。
流成的小心脏受不了了,心说这样耗到什么时候去啊,太煎熬了。
他找了一个合适的时机,直截了当向流歇表达了自己的爱慕,大意是说我流成稀罕你流歇,流歇你稀罕我不,给个痛快话。
对于流成的突然“表白”,流歇未置可否,只是冲他甜蜜一笑,让流成摸不清她到底是怎样想的。
流棒得知流成这小子先自己一步向流歇表白了,心里挺不是滋味。
可当他得知流歇没向流成明确表态时,他顿时精神一振,心说流歇这不等于在给我暗示、让我向她表白吗——哈哈,原来流歇钟情于我,她不答应流成,就是留机会给我流棒嘛!
流棒也找了一个恰当时机,向流歇表明自己的心迹,并十分有把握等待流歇的热烈回应。他两只狗眼睛放着绿光,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可事实应了那句话: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人家流歇有回应,但压根不热烈,只是冷冷地说这事我不考虑,现在任务要紧,我当你没说过,以后你也别再说了。
流棒懵逼了,分明听到小心脏碎裂的声音。他羞愧至极,恨不得找一棵树撞死拉倒。
流棒掉转头一路狂奔,任泪水在狗脸肆意流淌。
多少次辛苦地为你流歇寻找食物没有抱怨过,多少次刻意讨好得不到回应没有气馁过,可当真正鼓起勇气表明心迹时,却遭受如此重的打击。
流歇你也太无情了!把老子一撸到底,一点面子都不给,一点余地都不留,我流棒在你眼里,就真的那么不堪吗!
流棒如同一个初涉爱河的毛头小伙子,第一次捧出一颗火热的心,就被人家劈头盖脸浇了一盘冰冷的水,从头到脚寒彻入骨,瞬间感到万念俱灰,生不如死。
流棒边跑边流泪,边跑边伤心。
他恨自己太自作多情,也恨流歇太过无情,感情和尊严同时受到伤害,以后还怎么面对流歇,怎么面对群里的其他野狗。
流棒的情绪由伤心转换到委屈,由委屈转换到绝望,由绝望最后转换到可怕的仇恨。
有道是:爱有多深,恨有多切。
一个罪恶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闪现:我要报复!
想到这里,流棒不再傻跑了,而是停下脚步掉转狗头往回走,细细思忖着如何完美地报复给自己打击的流歇。
他想着想着,一个计划的轮廓慢慢在狗脑子里呈现出来。
回到野狗群后,流棒立即恢复了原状,依旧一如既往给流歇找吃的,一如既往与流成称兄道弟,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还是以前的那个流棒。
有一天老大流莽来边界视察工作,刚好碰到流棒跑回来给流歇送食物。
流莽问流歇:“有什么发现没有。”
流歇如实回答:“没有,一切正常。”
流莽略为皱了一下狗眉,随即非常轻松地对流歇说:“继续努力。”
他又对流棒说:“表现不错嘛,辛苦你了。”
流棒听了非常谦卑地说:“老大才真辛苦,我一定好好工作,不辜负老大您的托付,绝对保质保量让流歇吃好的。”
流莽听了非常满意,狗脸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流莽走后,流棒立即抓住机会悄悄对流歇说:“你发现没有,老大这次来脸色不太好看。”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呢。”流歇不太相信。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你当然看不出来,我在一旁边可看得清清楚楚,老大脸色确实不太好看。”
“哪是为啥?”
“你看哈,”流棒压低狗嗓子说:“我和流成为什么当时被老大调岗,就是因为他问我们的时候,我们都回答‘一切正常’,老大就认为我们没有卖力工作,所以就把我们撸了。今天他来问你,你的回答和我们当时的一模一样,你说他能高兴嘛。”
“真的是这样啊!”流歇感到非常惊讶。
“我骗你干啥,不信你可以去问流成啊。”
“那我该怎么办呢。”流歇有危机感了。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一定能保证你立奇功,在老大面前容光焕发。但就怕说出来你不愿意去做,而且还要保证不能让第三只野狗知道,这事得保密!”
“只要能帮我渡过这一关,我啥都愿意去做,你快说嘛!”
“那你得答应我一定要保密,可行?”
“完全可以!”流歇坚定地答道。
“打死都不能说?”
“就是打不死,我也不说!”流歇恨不得发毒誓。
流棒诡异一笑,把狗嘴凑到流歇的耳旁嘀咕了一番,向她传授自己的“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