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闽如行给出两个字。
“她是被人拐走的孩子,而她的母亲就是”
“第一夫人!!?”有人惊喊出声,隔着铁网,他们向瑟约尔古堡看来。
第一夫人还是那般模样,因十九年前的女儿被人抱走,她便一直浑浑噩噩,如同一个木偶人,眼里满是枯乏。
蓝色蔷薇花丛中,女子一身长裙坐在轮椅上,低垂着脑袋,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不着目的,恍若上等的木偶人一般。
他们听说第一夫人现居瑟约尔古堡中,而许久未见夫人的他们,终是在十多年后再次见到她。
他们惊愕,他们悲伤,他们没有想到那个曾经能和将军并肩的夫人如今已是迟暮模样,花白的发,泛起皱纹的脸,和十多年的模样是天差地别。
古堡外悬浮车停下,门应声向两边打开,他们赶忙上前,冲车上的年轻男子拱手。
“凯洛上将。”只说了名字,再也说不出其它的话,这件事确确实实是他们的将军做错了。
因为将军他眼里,先是国,再是家
“哎呦,你们怎么有时间往我这里来?那个老不死的肯放你们了?”男子的话里又是嘲笑又是讥讽,眼睛里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他这双眼就是第一夫人的象征,第一夫人的眼珠墨黑,是纯古星血脉的后人,和那一任皇后不同的是母系血脉。
他们嗫嚅不敢吭声:“我们可以和夫人说两句话吗?”语气里尽是小心翼翼,生怕哪里惹了这位魔王的不高兴。
“可以啊”他拖长了声音,“不过,先让那个老不死的还我妹妹!”
他才不会告诉这些老家伙,更不会告诉那个老不死的,他好像找到妹妹了,真的好像啊。
他心底念叨:席千岁是吗?我就在首都星等你,我的妹妹。
这些人顿时噎住,什么都说不出口,怯怯的告辞离开了。
悬浮车超古堡里进去,停在夫人身边,而后就自己找地方停车去了。
科技时代说来最好的就该是车祸这类事情少了,自动导航,自动驾驶,人工智能,这些都是进步。
“母亲,你再等等再等等,我很快就能告诉你了。”他低声说道,攥着第一夫人的手,眼里一片水色,将头靠在母亲怀里,遮去他唯二的脆弱。
这些被赶走的人,每一张面孔既是熟悉又是陌生,他们在战场上都立下赫赫战功,也是镇守帝国边境的大将。
有人低声:“凯洛他凭什么这样,这一切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说到底都是不满罢了,他们对于第一夫人着实唏嘘不已,可他们跟随数年的是他们将军,而非别人。
“说什么呢,凯洛上将,单是这个位置我们就得罪不起,而且这确实是将军错了。”当年太多身不由己,而将军的决定守了边界,却没能守住自己才出世几月的女儿,将军、将军他还没见过。
他还没有见过他的女儿啊。
这一切太复杂了,牵扯的也太多了。
出生几月的时间段,正是边界闹得最凶的时候,于是他便连女儿几月了都不知晓,后来就发生了那件事,第一夫人昏厥的消息传到他耳中。
将军都快疯了,因为他远远的曾看见飞船上有人抱着婴孩,高高在上的看着他,那一刻他才知道那个婴孩是自己的女儿,而那些人都在嘲笑他。
嘲笑他是个懦夫,你护不住这泱泱帝国,更是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
第一夫人昏厥后一夜白头,这是心病,也是身体虚弱,医疗舱没办法治,此后便办了和离,各为一方,再没有第一夫人的消息。
其实也和有人刻意隐瞒有关系,再后面几年,凯洛长大了,凯洛也恨上自己的父亲,他如今理解父亲的做法,但是他不认同父亲,将军是个好将军,却不是个好父亲,好丈夫。
风卷过发梢,浅浅几声叹息,又道:“我们看见夫人的样子,千万别对将军说,将军避开他们的消息很久了,就连凯洛上将也遮掩的很严实,万不能说出去。”
“这都不说?”有人不忍心,夫人那个样子看上去并不好。
“不能说,还不到时候。”
他们抬头看天空,看不真切,也模糊了视线,这一次,他们是真的没办法了,如果可以,他们也不想来找夫人的,可是,将军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每一个人都在忙碌着,来来往往的也不知道忙些什么,有人为生存,有人为名利,也有人为了钱财,大家走的彷徨而固执。
“是的,第一夫人。”闽如行垂眸,浓密纤长的睫毛下,那双琉璃棕瞳色的眼遮住一切思绪,“这件事需要你们暂时保密,校长,还有老师。”
老师:!!!保密保密,一定不说!
老师:卧槽,这事这么大一个,我特么的到底运气好还是不好?
帝国校长长长舒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这次墓沙星初赛出了事情,陛下那边还不知道吗?”校长又提起了正经事情。
“这件事已经上报了,不过到他那里还需要一点时间,而我会在其中打混,不会让瑟约尔古堡的幻境特别显眼。”
已经很显眼了。
有关首都星的幻境,向来就少,多是帝国军校的学生们,或是家庭,或是学校,亦或别的地方。
“要想转移注意力那就选择军校吧。”校长也懂了闽如行的意思,闽如行已经知道第一夫人是他其中一位学生的母亲,而过去的事情繁杂冗长,还不到时候。
校长很是信任这位年轻的太子殿下,不仅是因为他是太子殿下,也不是因为他年纪轻轻就从帝国军校毕了业,更不是因为他已经是军部的人了,而是,他是我的学生,我自当相信他。
这段联系通话很快就结束了,帝国老师一脸懵圈,且瑟瑟发抖。
老师:嘤,知道了那么多秘密过往,会不会被灭口啊?
闽如行瞥了一眼:“你不要想太多,灭口这种事,你大概是看多了。”
原来老师自言自语的说了出来,怪不得闽如行会这么奇怪的看着他。
“当说不当说,想必老师心底有数。”